医生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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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年过七旬,是小城有名的中医。退休之后,不想就此落寞虚度晚年,就开了一家小诊所,继续看病救人。
   那天,室外大雪纷飞,寒风呼啸,诊所里来了一老一少。老的说,孩子吃得少,总喊肚子疼。他仔细帮孩子把脉检查,发现孩子的胃有湿寒之症,便为其开了些温热暖胃的药。可未曾想到的是,诊所里的护士竟给老人拿错了药,那药是开给一名成年男子的安神药。待他发现时,急忙冲出诊所,却不见了那一老一少的踪影。
   “怎么办,怎么办,那孩子只有4岁,要是误吃了这安神药,弄不好会危及性命。”他回到诊所,无心看病,便关了门,佝偻着背,来来回回地走动呢喃着。
   “不行,一定要尽快找到那女孩,我还记着那女孩长什么模样,按她的年纪,应该还在上幼儿园,就从城里的幼儿园找起吧!”他想到寻找女孩的办法,就立马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往城里的幼儿园驰去。
   面对稚嫩相似的脸,他戴着老花镜,对着一张又一张的小脸仔细辨认,“不对,她的嘴角有一颗小红痣”、“不是这个女孩,她的眼睛要小一些”、“不太像,她的眉毛很浓”……得知他来的目的,幼儿园的老师们也很配合,叫出幼儿园里所有的女孩,排成一排给他仔细辨认。
   他一直弯着有些佝偻的背,保持这种姿势久了,就时不时用手轻微拍拍自己的腰,稍稍减轻腰部的酸疼。实在受不了,他就屈着僵硬的膝盖蹲在地上,或是一只手扶着墙,简单休息一下,又继续辨认寻找女孩。
   冒着天寒地冻,他把城内的10多家幼儿园找完了,可还是没见到女孩。他拄着拐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诊所。多年不抽烟的他,点燃了一根烟,坐在冰凉的凳子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圈一个接着一个从嘴里吐出,诊所里一片朦胧。许久,他用指尖弹了弹燃了的半截烟,烟灰飘飘而下。
   突然,他直起弯了一天的腰,脑子里闪出一个找女孩的新方法。他把烟头一丢,伸出脚,重重地把火星踩灭,推开门,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城里的电视台赶去。
   将近晚上八点,他抬着被冻僵的脚,迈着急匆匆的步伐,忍着越来越剧烈的腰疼,找到了电视台的工作人员。
   “你好,有个4岁小女孩……在我的诊所拿错药了,现在我找不到她,想请你们帮帮忙。”他哆嗦着冻僵的嘴,想用最简单的话把意思表达清楚。幸运的是,他断断续续的话被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理解了,还引起了电视台领导的重视。电视台领导立即把准备播出的节目换掉,让他把拿错药的事告知小城的观众,发动全城的人一起寻找小女孩。
   突然面对陌生的镜头,他有些紧张,但很快就平静下来,说:“今早,有一老人带着一小女孩到我诊所看病时,粗心的护士给她拿了一包安神的药,这个药小孩子误吃了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希望观众帮忙找到这个小女孩。”
   节目播出后不久,领着小女孩去看病的老人恰好看到这个节目,很快打来电话告诉他,说还没把药熬给小女孩吃。得知小女孩没吃安神药,他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后来,有人问他,为何要这么执着地去找那小女孩?他停下抓药的手,捋了捋嘴唇下的长须,说:“当医生,要讲良心,虽不能保证把每个病人治好,但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吃错药伤了身子。”
  (据《百色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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