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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吴筠,唐朝华州华阴(今陕西华阴)人,博通经史,尤善文辞,性格耿直而高洁,不能随流俗而俯仰。少年时举儒子业,《旧唐书》称其为“鲁中之儒士也”,因进士不第乃入嵩山,依上清派宗师潘师正为道士,而修持“上清经法”。吴筠入道后在师父的指导下,他存思观想,内实精神,究谷神元妙;符咒语,印剑导引,存想内神以卫身;苦心钻研,乃深得“上清经法”之精髓。吴筠尤其善于诗歌著述,所著歌篇,传于京师。玄宗闻其名,遣使徵之。既至,与语甚悦,令待诏翰林。
面对社会,在关于道学精神的阐释和修身方式之指迷,吴筠从来不含糊应付,而是真诚严谨。据说,唐玄宗曾向他问以道法,他回答说:“道法之精,无如五千言;其诸枝词蔓说,徒费纸札耳。”唐玄宗又向他问以神仙修炼之事,他的问答更为客观,但很深刻且辩证。吴筠应对唐玄宗关于神仙修炼时说:“此野人之事,当以岁月功行求之,非人主之所宜适意。”
《旧唐书》记载:吴筠在朝堂上“每与缁黄(释徒)列坐,朝臣启奏,筠之所陈,但名教世务而已,间以讽咏,以达其诚。”试想帝王不谋君国民生大事,而在神仙修炼,就是不务正业.可见吴筠为人之客观、无畏、不谀与实事求是。
当然,知时识务也是道士的机警,史书记载:唐天宝(742-750年)中,朝庭中李林甫、杨国忠用事,朝政纲纪日渐紊乱;吴筠知道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唐王朝将要由内忧而引发外患的混乱局面。在这种朝有小人,君王暗昧的情况下,高道自有应对之法,《易》为道教重要经典之一,内有“遁”卦六爻,其“上九:肥遁,无不利。”在吴筠而言,摆脱世俗纷繁远走隐遁,也确实没有什么可留恋之处!他非常坚决地要求回到嵩山的道观中去修道。
吴筠当时的心境,就如在《酬刘侍御过草堂》这首诗中他的表述:“畴昔隳世纲,就间栖远林。岂谓轩车客,来过涧壑深。既怀康济业,仍许隐沦心。灵液充甘饮,松风代鸣琴。”他是一个真诚的性情中人,他见不得奸诈和虚伪,更不愿参与官场的勾心斗角,故而吴筠累表求还,但唐玄宗就是不同意!最后诏他于京都祀岳的观宇外“别立道院”。当“安史之乱”的迹象更为显现时,吴筠再次呈表求还,这一次是“求还茅山”,玄宗终于允许了他的请求。
吴筠在离开权势的范围,南归云游中曾卧病三旬多的时间,可想而知他有沉重的身心苦涩。但同时在此期间中,由于他“与诗人李白、孔巢父诗篇酬和”,逍遥于山水泉石之间,精神上更获得了解放和超越,这在他的诗作中也有很显然的表露。唐代宗大历十三年(778年)吴筠仙逝于浙之剡中,后人尊称他为“宗玄先生”。
宝贵的精神财富:他关于学修神仙之道的理论,既批评“以泯灭为真实,生存为虚幻”和修“来世”之谬,也反对但知求名利声色,而并不清楚养生求道之“真谛”者。他认为“神仙”可学,所以阐述“远于仙道”者有七,“近于仙道”者有七,修道应避“七远”,而取“七近”始能走上成功之途,最后成为“挥翼于丹霄之上”的神仙,这样一套自己的理论。
作者为中国道教协会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