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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女士来咨询，是因为她正读初三的女儿最近突然情绪异常。女儿马上要中考了，赵女士不敢怠慢，预约电话都没打就直接找上门来。她介绍说，她的女儿名叫唐果，学习成绩不错，在班里能排到第10名左右，心理素质也挺好，走路喜欢哼歌，回到家总是笑呵呵的。“但是谁也想不到，班主任的一次心理按摩把一切都搞乱套了！您听听看，那是怎样的一次心理按摩啊！”赵女士喝了两口水，平静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细细道来。
被拆开的纸飞机
唐果的班主任姓刘，是一位年轻的女老师，非常敬业，深受学生爱戴。或许是第一次带毕业班吧，刘老师很想让学生考出理想的成绩，对学习抓得非常紧。看到学生精神委靡，她很着急。有一天，她在电视上看了一场关于如何给考生减压的讲座，大受启发，决定用学来的技巧在班上试试。
第二天晚自习的时候，刘老师来到教室，让学生们收起书本，说要给他们做一次心理按摩。学生们很好奇，不知老师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老师让每个学生拿出一张白纸，把自己心里不痛快的事、郁闷的事、烦心的事，或者让自己烦恼的小秘密统统写在上面。她说：“写什么都行，可以写恨透了考试，恨透了作业，骂我不近人情，还可以写喜欢班上的某某，但就是别让同桌看到，也不要署名，因为那是你的隐私。”
学生们大受鼓舞，埋头认真地写起来。男生调皮，相互窥视，时而爆出一阵哄笑。
20分钟后，学生们都写好了，仰起脸等着老师说下一步做什么。
刘老师说：“现在，你们的烦恼、压力等等负面情绪都在各自手里的纸上了，想不想甩掉这些坏东西，然后轻装上阵，快快乐乐地学习？”
学生们齐声高呼：“愿意！”
刘老师说：“好！那就把它们扔掉吧！现在把你们各自手里那张纸折成纸飞机，然后投进垃圾桶吧，看谁扔得准。”
学生们压制已久的童心被唤醒了，纷纷折了飞机朝垃圾桶里投。教室里欢天喜地，乱作一团。
刘老师高兴地看到，经这一闹，学生们脸上的忧郁、疲惫之色一扫而光。她很得意，心想，心理学就是不得了，一个小游戏就能解决困扰学生们的心理问题，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呢？但她高兴得太早了，接下来的变故令她措手不及。
可能是学生们闹得太厉害了，声音惊动了教务处主任。他在教室窗外目睹了心理按摩的后半程，觉得挺新颖，心里也很好奇，下课后就从后门走进教室，捡起垃圾桶里的纸飞机，一一拆开看起来。或许，他是想借此机会了解了解学生们的思想动向吧。一边看，他还笑嘻嘻地读出声来，随后叠好，揣进衣兜里。
学生们目瞪口呆，想上前阻止却又不敢。他们多想刘老师此时能挺身而出，保护他们的隐私啊，可是刘老师没看到教务处主任进来，早已从前门离开了。
本来好端端的一次心理按摩，没想到风云突变，成了一次隐私大暴露。学生们大呼上当，个个唉声叹气，比此前更加郁闷不安。有的学生甚至猜测，这是刘老师设的局，故意用这种办法刺探他们的隐私。被蒙在鼓里的刘老师奇怪地感觉到，此后几天学生们纷纷躲着她，不和她说话了。
事情如果就这样结束，还构不成太大的伤害，但事情还没完。
几天后学校召开毕业生家长会，家长黑压压坐了一礼堂。为了证明学校如何爱护学生，如何重视学生的全面发展，教务处主任特意提到了刘老师的那次心理按摩；为了证明效果如何好，他还拿出几个展开的纸飞机，把上面的文字念给家长听。刘老师学生的家长回家后对号入座，问孩子是谁写的，为什么有烦恼要压在心里，不对爸爸妈妈说。其他班学生的家长也受到启发，回家问孩子有没有类似的烦恼。接下来的几天，刘老师班上的学生成了全校的关注对象，人人自危。此时，获悉原委的刘老师一筹莫展，后悔不迭，却也无力收拾残局了。
班里同学中，唐果是最不安的一个，因为她的纸飞机上写着她的小秘密。赵女士说：“我猜，她写了喜欢班上的某某男生，而且教务处主任刚好拣到了她的纸飞机。班上同学都在议论，那个纸飞机是谁的？是谁在暗恋咱班的体育委员？您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女儿放下心理包袱啊？”
画虎不成反类犬
听了唐果的遭遇，我啼笑皆非。刘老师的纸飞机游戏，依据的是心理学的支持疗法，用意是好的，而且几乎成功了，可惜被教务处主任插了一杠子，效果适得其反。真可谓画虎不成反类犬。但我不建议赵女士对此事干预过多，因为事关唐果的隐私，事情闹得越大，她的心理压力也就越大。
“我知道投鼠忌器的道理。”赵女士说，“可我怕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太弱，被心事压垮了怎么办？马上要中考了呀！”
我说：“中国有个成语，叫息事宁人。这个成语也可以这样理解：事件平息了，人也就安宁了；换言之，若要人安宁，就得把事件平息掉。”我分析道，刘老师给学生做心理按摩，本意是想给学生们减压。据我所知，这样负责任的老师并不多见。她的失误在于对支持疗法一知半解，没有考虑到学生隐私的重要性。如果她的心理按摩在室外进行，让学生们把纸飞机投进篝火里烧掉，或者投进河里、海里，被水泡烂、冲走，那就是一次完美的心理按摩，学生们会受益良多。教务处主任的做法固然大错特错，但他也不是存心伤害学生，而是因为无知。“现在此事已经引起学生们的关注，唐果巴不得风波早点平息，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果你出面干预，那叫扬汤止沸，只会给女儿帮倒忙。”
“不去找学校论理，那总可以给女儿疏导疏导吧？”赵女士问。
“如果孩子没有明显的症状，比如失眠、惊梦、拒绝上学，就不要干预。让时间慢慢冲淡一切吧，平静是最好的治疗。再说唐果15岁了，她有能力自愈。”
“也只能这样了。唉，真是倒霉，碰上这样莫名其妙的事。”赵女士说。
我笑笑说：“是坏事，也是好事。起码，这是一个警钟，让我们全面了解支持疗法，不要再犯刘老师那样的低级错误。其实，家长经常不自觉地使用支持疗法，也常犯刘老师那样的错误，只不过家庭成员间关系亲密，后果不像在外人面前那么明显而已。”
“那您仔细说说，什么是支持疗法，怎样运用才万无一失？”
我告诉赵女士，支持疗法，又称支持性心理疗法、一般性心理治疗法，是心理医生应用心理学知识和方法，采取劝导、启发、鼓励、支持、同情、说服、消除疑虑、保证等方式，帮助和指导患者分析认识当前所面临的问题，使其发挥自己最大的潜在能力和自身的优势，正确面对各种困难以及焦虑、抑郁、退缩、自卑、绝望等负面情绪，使其由消极被动转变为积极主动，以度过心理危机，从而达到治疗目的的一种心理治疗方法。支持疗法的第一步是引导患者述说忧虑；第二步是用某种象征性的举动将忧虑抛弃，比如抛纸飞机，再比如电影《花样年华》中的情节，把秘密对着树洞倾诉，就能获得某种精神解脱；第三步是严格保密。第三步最为关键，因为不保密即张扬，被患者抛弃的忧虑又会在大家的议论中回归，给患者带来加倍的痛苦。“说起来挺神秘的，其实家长经常使用支持疗法。”我举例说明，“比如五六岁的幼儿患有尿床症，本来是很普通的生理病症，但孩子很烦恼，有了心理压力。妈妈可以对孩子说，一定是这条床单不好，总是害得宝宝尿床，妈妈给你换一条，肯定就没事了。先解决孩子的心理问题，然后悄悄给孩子服药、贴遗尿贴来治疗。但是，如果妈妈事后向邻居或幼儿园老师张扬此事，孩子知道后一定会大为羞恼，不仅怨恨妈妈，而且由于精神紧张，治好的尿床症也可能复发。”
赵女士说：“我明白了，要尊重孩子的隐私。”
我说：“没错。心理问题，一般都与隐私有关。由于人们对心理知识比较陌生，常常把它与神经病、疯子、变态联系起来，一旦病情泄漏，对患者的打击会非常严重。所以，保护患者的隐私是心理医生首要的职业守则，即常说的安全原则。其实，家长也该自觉遵守这个安全原则。”
“家长是孩子的亲人，当然会保证孩子的安全。”赵女士说。她认为这不是一个问题。
我耐心地解释：“所谓隐私，指的是需要对除个体本人外的所有人保密的信息。也就是说，孩子的有些隐私拒绝父母知晓，甚至有些隐私专门针对父母，比如孩子在学校受了批评，或者收到异性同学的情书，等等。这些隐私一旦被父母从日记、网络日志中知晓，孩子会非常生气，感觉没有安全感。”
赵女士不服气：“可是家长是为孩子好啊，不了解情况怎么帮助孩子？”
我说：“孩子需要家长帮助的时候，肯定会主动说出来的，孩子不说，那就是自己能应付，不劳家长费神。隐私权是人的基本权利，也是人格健全的基础，没有隐私的孩子是长不大的孩子，家长为什么不放手让孩子锻炼锻炼呢？”
“经您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说话了。”赵女士犯愁了。
我笑道：“除了隐私，您可以跟女儿聊的还有很多很多。不是吗？您总想窥探女儿的隐私，现在不让窥探了，您才会感觉无话可说。”
赵女士眨眨眼，不好意思地笑了。
一周以后，我打电话回访，赵女士说，“纸飞机事件”终于平息了，唐果和同学们都投入到了紧张的复习当中。她还说，她永远不会打听女儿在纸飞机上写了什么。
【编辑：陈彤】
被拆开的纸飞机
唐果的班主任姓刘，是一位年轻的女老师，非常敬业，深受学生爱戴。或许是第一次带毕业班吧，刘老师很想让学生考出理想的成绩，对学习抓得非常紧。看到学生精神委靡，她很着急。有一天，她在电视上看了一场关于如何给考生减压的讲座，大受启发，决定用学来的技巧在班上试试。
第二天晚自习的时候，刘老师来到教室，让学生们收起书本，说要给他们做一次心理按摩。学生们很好奇，不知老师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老师让每个学生拿出一张白纸，把自己心里不痛快的事、郁闷的事、烦心的事，或者让自己烦恼的小秘密统统写在上面。她说：“写什么都行，可以写恨透了考试，恨透了作业，骂我不近人情，还可以写喜欢班上的某某，但就是别让同桌看到，也不要署名，因为那是你的隐私。”
学生们大受鼓舞，埋头认真地写起来。男生调皮，相互窥视，时而爆出一阵哄笑。
20分钟后，学生们都写好了，仰起脸等着老师说下一步做什么。
刘老师说：“现在，你们的烦恼、压力等等负面情绪都在各自手里的纸上了，想不想甩掉这些坏东西，然后轻装上阵，快快乐乐地学习？”
学生们齐声高呼：“愿意！”
刘老师说：“好！那就把它们扔掉吧！现在把你们各自手里那张纸折成纸飞机，然后投进垃圾桶吧，看谁扔得准。”
学生们压制已久的童心被唤醒了，纷纷折了飞机朝垃圾桶里投。教室里欢天喜地，乱作一团。
刘老师高兴地看到，经这一闹，学生们脸上的忧郁、疲惫之色一扫而光。她很得意，心想，心理学就是不得了，一个小游戏就能解决困扰学生们的心理问题，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呢？但她高兴得太早了，接下来的变故令她措手不及。
可能是学生们闹得太厉害了，声音惊动了教务处主任。他在教室窗外目睹了心理按摩的后半程，觉得挺新颖，心里也很好奇，下课后就从后门走进教室，捡起垃圾桶里的纸飞机，一一拆开看起来。或许，他是想借此机会了解了解学生们的思想动向吧。一边看，他还笑嘻嘻地读出声来，随后叠好，揣进衣兜里。
学生们目瞪口呆，想上前阻止却又不敢。他们多想刘老师此时能挺身而出，保护他们的隐私啊，可是刘老师没看到教务处主任进来，早已从前门离开了。
本来好端端的一次心理按摩，没想到风云突变，成了一次隐私大暴露。学生们大呼上当，个个唉声叹气，比此前更加郁闷不安。有的学生甚至猜测，这是刘老师设的局，故意用这种办法刺探他们的隐私。被蒙在鼓里的刘老师奇怪地感觉到，此后几天学生们纷纷躲着她，不和她说话了。
事情如果就这样结束，还构不成太大的伤害，但事情还没完。
几天后学校召开毕业生家长会，家长黑压压坐了一礼堂。为了证明学校如何爱护学生，如何重视学生的全面发展，教务处主任特意提到了刘老师的那次心理按摩；为了证明效果如何好，他还拿出几个展开的纸飞机，把上面的文字念给家长听。刘老师学生的家长回家后对号入座，问孩子是谁写的，为什么有烦恼要压在心里，不对爸爸妈妈说。其他班学生的家长也受到启发，回家问孩子有没有类似的烦恼。接下来的几天，刘老师班上的学生成了全校的关注对象，人人自危。此时，获悉原委的刘老师一筹莫展，后悔不迭，却也无力收拾残局了。
班里同学中，唐果是最不安的一个，因为她的纸飞机上写着她的小秘密。赵女士说：“我猜，她写了喜欢班上的某某男生，而且教务处主任刚好拣到了她的纸飞机。班上同学都在议论，那个纸飞机是谁的？是谁在暗恋咱班的体育委员？您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女儿放下心理包袱啊？”
画虎不成反类犬
听了唐果的遭遇，我啼笑皆非。刘老师的纸飞机游戏，依据的是心理学的支持疗法，用意是好的，而且几乎成功了，可惜被教务处主任插了一杠子，效果适得其反。真可谓画虎不成反类犬。但我不建议赵女士对此事干预过多，因为事关唐果的隐私，事情闹得越大，她的心理压力也就越大。
“我知道投鼠忌器的道理。”赵女士说，“可我怕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太弱，被心事压垮了怎么办？马上要中考了呀！”
我说：“中国有个成语，叫息事宁人。这个成语也可以这样理解：事件平息了，人也就安宁了；换言之，若要人安宁，就得把事件平息掉。”我分析道，刘老师给学生做心理按摩，本意是想给学生们减压。据我所知，这样负责任的老师并不多见。她的失误在于对支持疗法一知半解，没有考虑到学生隐私的重要性。如果她的心理按摩在室外进行，让学生们把纸飞机投进篝火里烧掉，或者投进河里、海里，被水泡烂、冲走，那就是一次完美的心理按摩，学生们会受益良多。教务处主任的做法固然大错特错，但他也不是存心伤害学生，而是因为无知。“现在此事已经引起学生们的关注，唐果巴不得风波早点平息，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果你出面干预，那叫扬汤止沸，只会给女儿帮倒忙。”
“不去找学校论理，那总可以给女儿疏导疏导吧？”赵女士问。
“如果孩子没有明显的症状，比如失眠、惊梦、拒绝上学，就不要干预。让时间慢慢冲淡一切吧，平静是最好的治疗。再说唐果15岁了，她有能力自愈。”
“也只能这样了。唉，真是倒霉，碰上这样莫名其妙的事。”赵女士说。
我笑笑说：“是坏事，也是好事。起码，这是一个警钟，让我们全面了解支持疗法，不要再犯刘老师那样的低级错误。其实，家长经常不自觉地使用支持疗法，也常犯刘老师那样的错误，只不过家庭成员间关系亲密，后果不像在外人面前那么明显而已。”
“那您仔细说说，什么是支持疗法，怎样运用才万无一失？”
我告诉赵女士，支持疗法，又称支持性心理疗法、一般性心理治疗法，是心理医生应用心理学知识和方法，采取劝导、启发、鼓励、支持、同情、说服、消除疑虑、保证等方式，帮助和指导患者分析认识当前所面临的问题，使其发挥自己最大的潜在能力和自身的优势，正确面对各种困难以及焦虑、抑郁、退缩、自卑、绝望等负面情绪，使其由消极被动转变为积极主动，以度过心理危机，从而达到治疗目的的一种心理治疗方法。支持疗法的第一步是引导患者述说忧虑；第二步是用某种象征性的举动将忧虑抛弃，比如抛纸飞机，再比如电影《花样年华》中的情节，把秘密对着树洞倾诉，就能获得某种精神解脱；第三步是严格保密。第三步最为关键，因为不保密即张扬，被患者抛弃的忧虑又会在大家的议论中回归，给患者带来加倍的痛苦。“说起来挺神秘的，其实家长经常使用支持疗法。”我举例说明，“比如五六岁的幼儿患有尿床症，本来是很普通的生理病症，但孩子很烦恼，有了心理压力。妈妈可以对孩子说，一定是这条床单不好，总是害得宝宝尿床，妈妈给你换一条，肯定就没事了。先解决孩子的心理问题，然后悄悄给孩子服药、贴遗尿贴来治疗。但是，如果妈妈事后向邻居或幼儿园老师张扬此事，孩子知道后一定会大为羞恼，不仅怨恨妈妈，而且由于精神紧张，治好的尿床症也可能复发。”
赵女士说：“我明白了，要尊重孩子的隐私。”
我说：“没错。心理问题，一般都与隐私有关。由于人们对心理知识比较陌生，常常把它与神经病、疯子、变态联系起来，一旦病情泄漏，对患者的打击会非常严重。所以，保护患者的隐私是心理医生首要的职业守则，即常说的安全原则。其实，家长也该自觉遵守这个安全原则。”
“家长是孩子的亲人，当然会保证孩子的安全。”赵女士说。她认为这不是一个问题。
我耐心地解释：“所谓隐私，指的是需要对除个体本人外的所有人保密的信息。也就是说，孩子的有些隐私拒绝父母知晓，甚至有些隐私专门针对父母，比如孩子在学校受了批评，或者收到异性同学的情书，等等。这些隐私一旦被父母从日记、网络日志中知晓，孩子会非常生气，感觉没有安全感。”
赵女士不服气：“可是家长是为孩子好啊，不了解情况怎么帮助孩子？”
我说：“孩子需要家长帮助的时候，肯定会主动说出来的，孩子不说，那就是自己能应付，不劳家长费神。隐私权是人的基本权利，也是人格健全的基础，没有隐私的孩子是长不大的孩子，家长为什么不放手让孩子锻炼锻炼呢？”
“经您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说话了。”赵女士犯愁了。
我笑道：“除了隐私，您可以跟女儿聊的还有很多很多。不是吗？您总想窥探女儿的隐私，现在不让窥探了，您才会感觉无话可说。”
赵女士眨眨眼，不好意思地笑了。
一周以后，我打电话回访，赵女士说，“纸飞机事件”终于平息了，唐果和同学们都投入到了紧张的复习当中。她还说，她永远不会打听女儿在纸飞机上写了什么。
【编辑：陈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