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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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问题,都是被时间解决的.rn看见这句话,周立坤很是癔症了一会儿,癔症不是他对这句话产生了质疑,是他内心极为不屑.说这句话的人当时一定是站着的,理由很简单,站着说话不腰疼.rn周立坤这会儿坐着,腰却疼得无以复加,整个后腰抵在栏杆上,超市楼层的那种栏杆,看着滑溜溜的,挺久了硌肉.周立坤肩背只得努力向前倾斜,以至于他宽大的额头好几次跟脚丫都亲密接触上了,双腿盘着,不是为了摆出一个比较完美的造型,实在是这样可以让疼痛扩散得范围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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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问题,都是被时间解决的.rn看见这句话,周立坤很是癔症了一会儿,癔症不是他对这句话产生了质疑,是他内心极为不屑.说这句话的人当时一定是站着的,理由很简单,站着说话不腰疼.rn周立坤这会儿坐着,腰却疼得无以复加,整个后腰抵在栏杆上,超市楼层的那种栏杆,看着滑溜溜的,挺久了硌肉.周立坤肩背只得努力向前倾斜,以至于他宽大的额头好几次跟脚丫都亲密接触上了,双腿盘着,不是为了摆出一个比较完美的造型,实在是这样可以让疼痛扩散得范围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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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离暖暖那年,小五十一岁.我在操场上跳着新教的《沙漠之歌》,一、二、三,踢起来,一、二、三,踢起来,前点,后点,转圈……被老师点中了,出列,要参加团训表演喔.我大声说:“我要转学了!”操场上同学们侧目,小女生围住我.啊,每个人都有被注目的一刻,当你即将离开时.rn我要转学了!那时不懂离别,没有好好环视碇内国小这座小小的操场.没有认真记住影剧六村的模样.我竟只深深记住在《沙漠之歌》的旋律里,大喊“我要转学了!”清脆的童音,老师、同学惊讶的表情.
这社区隐蔽在拉尔哈特工业区的边上,杂乱无章的小工厂把它团团围着,说不上有多么污染,就是乱.从高空鸟瞰,就像一堆数量庞大的铁器围住一片树林,里头排列着几行整齐的红色屋瓦,遗世而独立.工业区的本名叫LAHAT,我在诗里叫它拉尔哈特,听起来比较有波斯帝国时期的味道.rn咱的社区不大,在没有卫星导航的年代,马来西亚地图上是找不到它的.很多年后我才透过估狗地图回到从小长大的外婆家,重逢迷宫里的岁月,我的拉尔哈特.这里离怡保市中心还真有点远,出入得开车,外婆每次要出门买菜或买宵夜,都用福建话问我:要不要出去“食风”.
当我再一次站在美丽华戏院前,视线所及,墙面已经没有了披披挂挂像呐喊着看我啊看我的布告、剧照与海报.端详它的原貌我才发现,这是一座盖得不知该说是土楼或城堡的建筑,通体髹漆成赭红色,外墙上管线纷呈,宛如皮肤的静脉浮凸而出.
我是定居八里才成为作家的,但我在八里不写作.rn在华丽火焰的世纪末尾端,彼时我有一张晒得黑亮与棱角处处的脸,粗粝多情,心向远方,疲倦而不知尽头.但我是猫旅者,这里窝窝那里住住其实只因想要逃离原地,若感情无风无浪,我当可宅在家,捻亮一盏灯,傍着一条河,望向一座海,我那沾染滚滚尘沙的心霎时将被洗涤.
在等待外劳的那段空窗期,我经常在父亲上床就寝后,独自来到巷口的超商,点一杯三十五元的热咖啡,然后坐在店门口的板凳上,放空.rn所有其他工作得暂停倒是其次,不断重复的单调也可以慢慢适应,最让人不习惯的,反倒是夜晚到来,当一切劳动随着父亲入睡而告一段落之后,一时间我总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迷惘,不知道是该高兴这一天又顺利平安落幕,还是该对于未来一切之不可预测继续悬心.rn悄悄出门,抽根烟,慢慢啜饮着一杯热咖啡,故意让自己放空.除此之外,我无法期盼还有什么更好的奖励给自己.
一rn苏唐离家出走的那天夜里,天空忽然下起茫茫大雨.rn密集的雨水从黑暗中疯狂砸向另一片黑暗,微弱的灯光穿过窗户,隐约能看清楚豆大的雨滴倾泻的速度.rn苏唐撑起一把油布伞孤独地站在门前台阶上,闭着眼睛倾听呼啸的风声和雨声,陪同他的还有脚下一只被雨水打湿的皮箱.他感觉此刻噼里啪啦的雨声就像过年时街道上没完没了的鞭炮.rn黑暗和雨水笼罩着他,一阵又一阵寒意袭来,他哆嗦着裹紧身上的呢大衣,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同时拎起脚下滴水的皮箱,一脚踏入台阶外面无边的雨夜.
一rn那年七月,棉小绵和罗思基去了法国南部悬崖上的古镇埃兹.在埃兹的一条山道上,棉小绵遇见一个人,那人戴着复古圆形眼镜,拄着一根手杖,手杖的木柄上雕刻着一条盘绕着太阳的知识之蛇,让她想起哲学家尼采笔下的先知查拉图斯特拉的手杖,又由手杖想起在此写作《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第三部的尼采.恍恍惚惚中,她感觉有一个人在蛰伏了一个世纪之后又回到他所热爱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