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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近年来，人们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技能给一个国家带来的经济利益。正如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估计，在过去10年中，发达国家一半的经济增长可归功于其良好的技能教育。使公民掌握基本的技能知识，不仅会对劳动力市场产生积极影响，也有助于国家经济水平的大幅度提升。2014年年初由经济学人智库撰写、培生公司出版的《学习曲线》报告，重点考察了技能的重要性、技能的运用与保持、发展中国家的技能发展情况等内容，并得出了成年人可否保持自身技能往往取决于他们能否在实践中运用技能，终身学习有助于减缓由年龄增长引起的技能下降的速度，现代信息技术可以有效帮助成年人获得技能等结论。
关键词：技能教育；认知技能指数；受教育程度；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
一、引言
《学习曲线》（The Learning Curve）报告由经济学人智库（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EIU）撰写、培生（Pearson）公司出版，主要考察了全球40个国家和地区①的公民认知技能指数（Cognitive Skills Index）及公民受教育程度（Level of Education）。该报告的最新数据来源于2014年年初更新的学习曲线数据库（Learning Curve Data Bank，LCDB）。EIU主要采用LCDB中的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rogram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PISA）、国际阅读素养进展研究（Progress in International Reading Literacy Study，PIRLS）、国际数学和科学趋势研究（Trends in International Mathematics and Science Study，TIMSS）、国际成人能力评估项目（Programme for the International Assessment of Adult Competencies，PIAAC）等测试成绩来衡量公民的认知技能指数；采用识字率以及接受过第二级教育（即中等教育）和第三级教育（即高等教育）的学生毕业率来衡量公民的受教育程度。
二、对技能的分析
（一）技能的重要性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rganis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OECD）估计，在过去10年中，发达国家一半的经济增长可归功于其良好的技能教育。使公民掌握基本的技能知识，不仅会对劳动力市场产生积极影响，也有助于一国经济水平的大幅提高。此外，许多研究都表明，教育与经济增长存在着较大的相关性，而技能教育在经济增长的过程中更是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例如， 2010年，OECD对PISA测试成绩的研究表明，技能教育与一个国家GDP的增长有一定关联性。在某种程度上，人们甚至可以通过PISA分数来衡量学生是否掌握了社会所需要的基本知识与技能。
另外，在早期教育中向儿童传授一些基本的技能知识，不仅会对儿童个体今后的学习产生影响，还会关系到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但是，什么样的技能是重要的？什么样的技能是适合儿童学习的？如何更好地向儿童传授技能知识？要回答这些问题，我们需要做出进一步探索。
（二）21 世纪技能：超越3R
随着科学技术的日益进步，新技术对人们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这要求学生和教师掌握更广泛的技能。教师群体需要不断改进自己的教学方法，利用现代网络设备，建立新型师生关系，同时允许更多的个性化学习目标和学习途径的制定和实施。
根据OECD的定义，“21世纪技能”包括领导能力（Leadership）、数字素养（Digital Literacy）、交流能力（Communication）、个体情商（Emotional Intelligence）、创业精神（Entrepreneurship）、全球公民意识（Global Citizenship）、问题解决能力（Problem-solving）、团队精神（Team-working）。由此可见，“21世纪技能”远远超越传统的3R技能（即阅读Reading，写作Writing，算术Arithmetic）。近年来，人们也逐渐达成共识：只掌握阅读、写作和算术技能是远远不够的，而通常被划分为社会交往能力的非认知技能（Non-cognitive Skill）显得愈加重要。英国的一项最新研究表明，人们非认知技能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到其薪资水平。
因为对技能的评估难度较大，其结果也具有不可预测性，所以人们要进行更深入的研究。正如斯坦福大学高级研究员埃里克·哈努谢克（Eric Hanushek）、保罗·汉纳（Paul Hanna）和琼·汉纳（Jean Hanna）指出：“我们需要运用技能解决高新技术领域的问题，但我们不知道如何精确地评估以及如何培养这些技能。”这些问题的答案对于如何重塑未来教育至关重要。尽管亚洲教育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有些国家的教育也经常因让学生死记硬背而受到批评。例如，OECD的一项研究发现：为了在每学期的期中和期末考试中取得好成绩，韩国学生通常需要背诵60～100页的知识点。此种教育方式通常也被认为限制了学生的创造力和解决突发问题的能力。
（三）对技能教育的新见解：需要所有利益相关者的参与
近年来，人们越来越认识到，学校教育需要所有利益相关者的参与。 正如经合组织教育和技能主管安德烈亚斯·施莱克尔（Andreas Schleicher）教授所说：“校长与教师的良好合作既可以加强学校管理，又可以增强学校自主权；而家长对学生的期望，也有助于学生更好地完成学习任务。如果校长与教师的合作越默契，家长对学生的期望越高，那么学生的学习动机和毅力往往也会越高，从而有助于他们获得更好的学习成果。”同时，PISA测试结果也显示，学生对学习的自主参与程度也会影响其学习成果——旷课和迟到行为往往会导致较差的技能水平，自主解决问题和享受学习过程通常能获得更高的成绩。 表1显示了2014年全球认知技能指数和受教育程度（Global Index of Cognitive Skills and Educational Attainment）排名的相关情况（由于篇幅所限，本文在此只列出排名前10的国家和地区）。韩国位列第一，接下来分别是日本、新加坡和中国香港。这些国家和地区成功的关键在于拥有强大的教育体系，并且所有利益相关者都为之努力。
三、技能的运用与保持
（一）技能的运用
技能的社会经济价值主要体现于人们在工作中对其的运用。公民的薪资水平最初主要受到其所接受的学校教育的影响，而后薪资的多少逐渐取决于他们离校后自身技能的提高与否。对PIAAC测试的数据分析发现，技能的经济回报更多地体现在中年人身上；而对那些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来说，技能的经济回报相对较低。此外，PIAAC数据还表明：第一，随着年龄的增长，公民的技能水平呈下降趋势；第二，相对于年长者，年轻人的受教育程度与技能水平的关联性相对较高；因此，公民如果能在学生时代就接受优质的教育，其未来的技能保持程度就会较高；第三，个体所处的工作或生活环境对技能的影响较大。PIAAC数据显示，如果人们能够在家庭或工作场所中进行更多的阅读或数学活动，那么其技能下降的速度就会放缓（见图1）。
（二）技能的保持：参与成人教育
国家教育系统提供的成人教育也有助于公民技能水平的保持与提高。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报道，全球92%的国家的法律都明确表示要采取相关措施以支持成人教育的发展。参与成人教育不仅能有效保持个体原有的技能（即解决由于年龄的增长引起的技能水平下降的问题），还能为个体带来一系列的切实利益。2012年的英国家庭专门小组调查（British Household Panel Survey，BHPS）显示，参与成人教育能够给公民个体的健康带来积极的影响，如能够使公民对自身的健康情况更加关注；同时，参与成人教育也有助于公民的心理健康，如能够提升幸福感、自信心和自我价值感。总之，近几十年来的研究都表明，无论是与工作相关的技能培训还是旨在提高普通技能的成人教育，都能够为公民个体带来积极的影响。
另外，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谢尔·鲁本森（Kjell Rubenson）教授也强调，加拿大必须加强对成人教育的重视程度。他指出，加拿大教育主管部门往往将关注重点放在普通教育上，对成人教育的重视不足，结果导致加拿大成人教育的发展相对落后于其他发达国家。同时，鲁本森教授也谈到：“如果你去瑞典的中小城市，你会发现成人学习协会（Adult Study Association）与银行一样随处可见。由此，你可以想象瑞典成人教育的发达程度，以及瑞典发展成人教育的充足资金保障。”
四、发展中国家的技能发展情况
（一）印度的Saakshar Bharat计划
2009年，印度政府推行的“Saakshar Bharat计划”启动了大规模的成人教育课程项目，重点针对教育中边缘化群体，如妇女、农村贫困人口，旨在加快此类群体识字率的增长速度。随着该计划的推进，预计到2017年将有逾7000万居民能够识字。印度国家扫盲行动局（India’s National Literacy Mission Authority）总干事以及成年教育工作（the Government’s Adult Education）负责人贾格莫汉·辛格·拉古（Jagmohan Singh Raju）指出，在过去的几年间，印度成人教育的重点是解决贫困问题与改善公民的受教育情况，以提高成年人的识字机会，印度政府给予学校相当大的自主权以完成这些工作。
（二）发展中国家对技能与教师的态度
目前，PISA测试已经覆盖了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然而其所产生的效果并不理想。约翰内斯堡大学教育实践研究中心（the Centre for Education Practice Research at the University of Johannesburg）主任伊丽莎白·亨宁（Elizabeth Henning）谈到，一些测试（如PISA和TIMSS测试）可能纯粹就是在浪费南非的资金，因为这些测试只反映了教师的知识水平（不过她也承认，她的意见不是这个领域的主流意见）。尽管如此，亨宁教授还是认为，只要测试与当地的实际教育情况相关，它就有存在的价值。目前，她和她的同事们正在与德国专家合作，致力于开发“能力测试”（Ability Test），以期进一步改进南非教学实践以及了解学生个体需求。总之，亨宁教授对相关测试所持的态度与贾格莫汉·辛格·拉古的观点相近，即“需要一个科学的方法来评估这些测试的成绩”。
另外，巴西教育部时任副部长玛丽亚·海伦娜·卡斯特罗（Maria Helena Castro）强调应重视教师的发展。她表示，巴西需要增加30%的基础学科（如数学、科学）教师，现有教师都在超负荷工作而且缺乏培训。巴西之所以面临教师数量短缺的窘境是因为教师职业对年轻群体缺乏吸引力，这是巴西教育发展过程中存在的一个典型问题。同样，亨宁教授也谈到：“南非迫切需要加大对教师行业的投资，尤其是对小学基础学科教师的投资。”
（三）信息技术帮助成年人获得技能
众所周知，信息技术在现代学习环境中所起的作用越来越大。在过去的几十年中，许多世界顶尖大学相继推出了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s，MOOCs，中文简称“慕课”）。最近一项由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开展的研究表明，约83%的慕课学习者已经拥有大专学历——远高于国际上拥有大专学历的平均人口比例。由此可以看出，信息技术已经开始对终身学习产生影响。
此外，移动信息技术可以帮助发展中国家的成年人克服学习障碍。在孟加拉国，英国广播公司（British Broadcasting Corporation，BBC）正在开展“英语在行动”（English in Action）项目，此项目计划在2017年前提高超过2500万人的语言能力。此外，UNESCO也制定了基于移动技术的扫盲计划，旨在提高15～25岁农村女性的识字能力。与此同时，在尼日尔进行的一项研究发现，成年学生使用手机学习，能更好地巩固其获得的新技能。亚洲的一项研究也发现，移动技术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帮助人们进行终身学习，特别是对女性和农村居民而言。
五、结论
培生公司首席执行官约翰·法伦（John Fallon）曾说过：“大多数国家在教育方面最普遍的问题就是缺乏对技能的关注与重视。”近年来，人们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技能会给一个国家的发展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本研究的主要结论有以下四点。
第一，学生的学习效果与教师的知识、学校管理者与教师的合作、父母的期望、社区的文化等都存在紧密的关系。
第二，成年人可否保持自身技能往往取决于他们是否能够在实践中运用技能。OECD对PIAAC的研究发现，成年人在25岁左右开始出现技能下降趋势，而且，与成年后所获得的技能相比，人们在孩童时期获得的技能可能更有效、更长久。因此，实施技能教育的最佳时期是早期教育阶段。
第三，终身学习有助于减缓由年龄增长引起的技能下降的速度，对拥有高技能的人们来说尤为如此。即使是在家中或工作场所进行简单的阅读和数字运算，也有可能减缓技能下降速度。
第四，运用现代信息技术可以有效地帮助成年人获得技能。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移动技术和互联网可以为成人的技能学习扫除一些障碍。
注释：
① 40个国家和地区分别是：韩国、日本、新加坡、中国香港、芬兰、英国、加拿大、荷兰、爱尔兰、波兰、丹麦、德国、俄罗斯、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以色列、比利时、捷克共和国、瑞士、挪威、匈牙利、法国、瑞典、意大利、奥地利、斯洛伐克、葡萄牙、西班牙、保加利亚、罗马利亚、智利、希腊、土耳其、泰国、哥伦比亚、阿根廷、巴西、墨西哥、印度尼西亚。
② “ ”表示排名上升，“–”表示排名下降，0表示排名无变化。
编辑 许方舟 王威
关键词：技能教育；认知技能指数；受教育程度；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
一、引言
《学习曲线》（The Learning Curve）报告由经济学人智库（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EIU）撰写、培生（Pearson）公司出版，主要考察了全球40个国家和地区①的公民认知技能指数（Cognitive Skills Index）及公民受教育程度（Level of Education）。该报告的最新数据来源于2014年年初更新的学习曲线数据库（Learning Curve Data Bank，LCDB）。EIU主要采用LCDB中的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rogram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PISA）、国际阅读素养进展研究（Progress in International Reading Literacy Study，PIRLS）、国际数学和科学趋势研究（Trends in International Mathematics and Science Study，TIMSS）、国际成人能力评估项目（Programme for the International Assessment of Adult Competencies，PIAAC）等测试成绩来衡量公民的认知技能指数；采用识字率以及接受过第二级教育（即中等教育）和第三级教育（即高等教育）的学生毕业率来衡量公民的受教育程度。
二、对技能的分析
（一）技能的重要性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rganis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OECD）估计，在过去10年中，发达国家一半的经济增长可归功于其良好的技能教育。使公民掌握基本的技能知识，不仅会对劳动力市场产生积极影响，也有助于一国经济水平的大幅提高。此外，许多研究都表明，教育与经济增长存在着较大的相关性，而技能教育在经济增长的过程中更是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例如， 2010年，OECD对PISA测试成绩的研究表明，技能教育与一个国家GDP的增长有一定关联性。在某种程度上，人们甚至可以通过PISA分数来衡量学生是否掌握了社会所需要的基本知识与技能。
另外，在早期教育中向儿童传授一些基本的技能知识，不仅会对儿童个体今后的学习产生影响，还会关系到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但是，什么样的技能是重要的？什么样的技能是适合儿童学习的？如何更好地向儿童传授技能知识？要回答这些问题，我们需要做出进一步探索。
（二）21 世纪技能：超越3R
随着科学技术的日益进步，新技术对人们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这要求学生和教师掌握更广泛的技能。教师群体需要不断改进自己的教学方法，利用现代网络设备，建立新型师生关系，同时允许更多的个性化学习目标和学习途径的制定和实施。
根据OECD的定义，“21世纪技能”包括领导能力（Leadership）、数字素养（Digital Literacy）、交流能力（Communication）、个体情商（Emotional Intelligence）、创业精神（Entrepreneurship）、全球公民意识（Global Citizenship）、问题解决能力（Problem-solving）、团队精神（Team-working）。由此可见，“21世纪技能”远远超越传统的3R技能（即阅读Reading，写作Writing，算术Arithmetic）。近年来，人们也逐渐达成共识：只掌握阅读、写作和算术技能是远远不够的，而通常被划分为社会交往能力的非认知技能（Non-cognitive Skill）显得愈加重要。英国的一项最新研究表明，人们非认知技能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到其薪资水平。
因为对技能的评估难度较大，其结果也具有不可预测性，所以人们要进行更深入的研究。正如斯坦福大学高级研究员埃里克·哈努谢克（Eric Hanushek）、保罗·汉纳（Paul Hanna）和琼·汉纳（Jean Hanna）指出：“我们需要运用技能解决高新技术领域的问题，但我们不知道如何精确地评估以及如何培养这些技能。”这些问题的答案对于如何重塑未来教育至关重要。尽管亚洲教育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有些国家的教育也经常因让学生死记硬背而受到批评。例如，OECD的一项研究发现：为了在每学期的期中和期末考试中取得好成绩，韩国学生通常需要背诵60～100页的知识点。此种教育方式通常也被认为限制了学生的创造力和解决突发问题的能力。
（三）对技能教育的新见解：需要所有利益相关者的参与
近年来，人们越来越认识到，学校教育需要所有利益相关者的参与。 正如经合组织教育和技能主管安德烈亚斯·施莱克尔（Andreas Schleicher）教授所说：“校长与教师的良好合作既可以加强学校管理，又可以增强学校自主权；而家长对学生的期望，也有助于学生更好地完成学习任务。如果校长与教师的合作越默契，家长对学生的期望越高，那么学生的学习动机和毅力往往也会越高，从而有助于他们获得更好的学习成果。”同时，PISA测试结果也显示，学生对学习的自主参与程度也会影响其学习成果——旷课和迟到行为往往会导致较差的技能水平，自主解决问题和享受学习过程通常能获得更高的成绩。 表1显示了2014年全球认知技能指数和受教育程度（Global Index of Cognitive Skills and Educational Attainment）排名的相关情况（由于篇幅所限，本文在此只列出排名前10的国家和地区）。韩国位列第一，接下来分别是日本、新加坡和中国香港。这些国家和地区成功的关键在于拥有强大的教育体系，并且所有利益相关者都为之努力。
三、技能的运用与保持
（一）技能的运用
技能的社会经济价值主要体现于人们在工作中对其的运用。公民的薪资水平最初主要受到其所接受的学校教育的影响，而后薪资的多少逐渐取决于他们离校后自身技能的提高与否。对PIAAC测试的数据分析发现，技能的经济回报更多地体现在中年人身上；而对那些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来说，技能的经济回报相对较低。此外，PIAAC数据还表明：第一，随着年龄的增长，公民的技能水平呈下降趋势；第二，相对于年长者，年轻人的受教育程度与技能水平的关联性相对较高；因此，公民如果能在学生时代就接受优质的教育，其未来的技能保持程度就会较高；第三，个体所处的工作或生活环境对技能的影响较大。PIAAC数据显示，如果人们能够在家庭或工作场所中进行更多的阅读或数学活动，那么其技能下降的速度就会放缓（见图1）。
（二）技能的保持：参与成人教育
国家教育系统提供的成人教育也有助于公民技能水平的保持与提高。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报道，全球92%的国家的法律都明确表示要采取相关措施以支持成人教育的发展。参与成人教育不仅能有效保持个体原有的技能（即解决由于年龄的增长引起的技能水平下降的问题），还能为个体带来一系列的切实利益。2012年的英国家庭专门小组调查（British Household Panel Survey，BHPS）显示，参与成人教育能够给公民个体的健康带来积极的影响，如能够使公民对自身的健康情况更加关注；同时，参与成人教育也有助于公民的心理健康，如能够提升幸福感、自信心和自我价值感。总之，近几十年来的研究都表明，无论是与工作相关的技能培训还是旨在提高普通技能的成人教育，都能够为公民个体带来积极的影响。
另外，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谢尔·鲁本森（Kjell Rubenson）教授也强调，加拿大必须加强对成人教育的重视程度。他指出，加拿大教育主管部门往往将关注重点放在普通教育上，对成人教育的重视不足，结果导致加拿大成人教育的发展相对落后于其他发达国家。同时，鲁本森教授也谈到：“如果你去瑞典的中小城市，你会发现成人学习协会（Adult Study Association）与银行一样随处可见。由此，你可以想象瑞典成人教育的发达程度，以及瑞典发展成人教育的充足资金保障。”
四、发展中国家的技能发展情况
（一）印度的Saakshar Bharat计划
2009年，印度政府推行的“Saakshar Bharat计划”启动了大规模的成人教育课程项目，重点针对教育中边缘化群体，如妇女、农村贫困人口，旨在加快此类群体识字率的增长速度。随着该计划的推进，预计到2017年将有逾7000万居民能够识字。印度国家扫盲行动局（India’s National Literacy Mission Authority）总干事以及成年教育工作（the Government’s Adult Education）负责人贾格莫汉·辛格·拉古（Jagmohan Singh Raju）指出，在过去的几年间，印度成人教育的重点是解决贫困问题与改善公民的受教育情况，以提高成年人的识字机会，印度政府给予学校相当大的自主权以完成这些工作。
（二）发展中国家对技能与教师的态度
目前，PISA测试已经覆盖了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然而其所产生的效果并不理想。约翰内斯堡大学教育实践研究中心（the Centre for Education Practice Research at the University of Johannesburg）主任伊丽莎白·亨宁（Elizabeth Henning）谈到，一些测试（如PISA和TIMSS测试）可能纯粹就是在浪费南非的资金，因为这些测试只反映了教师的知识水平（不过她也承认，她的意见不是这个领域的主流意见）。尽管如此，亨宁教授还是认为，只要测试与当地的实际教育情况相关，它就有存在的价值。目前，她和她的同事们正在与德国专家合作，致力于开发“能力测试”（Ability Test），以期进一步改进南非教学实践以及了解学生个体需求。总之，亨宁教授对相关测试所持的态度与贾格莫汉·辛格·拉古的观点相近，即“需要一个科学的方法来评估这些测试的成绩”。
另外，巴西教育部时任副部长玛丽亚·海伦娜·卡斯特罗（Maria Helena Castro）强调应重视教师的发展。她表示，巴西需要增加30%的基础学科（如数学、科学）教师，现有教师都在超负荷工作而且缺乏培训。巴西之所以面临教师数量短缺的窘境是因为教师职业对年轻群体缺乏吸引力，这是巴西教育发展过程中存在的一个典型问题。同样，亨宁教授也谈到：“南非迫切需要加大对教师行业的投资，尤其是对小学基础学科教师的投资。”
（三）信息技术帮助成年人获得技能
众所周知，信息技术在现代学习环境中所起的作用越来越大。在过去的几十年中，许多世界顶尖大学相继推出了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s，MOOCs，中文简称“慕课”）。最近一项由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开展的研究表明，约83%的慕课学习者已经拥有大专学历——远高于国际上拥有大专学历的平均人口比例。由此可以看出，信息技术已经开始对终身学习产生影响。
此外，移动信息技术可以帮助发展中国家的成年人克服学习障碍。在孟加拉国，英国广播公司（British Broadcasting Corporation，BBC）正在开展“英语在行动”（English in Action）项目，此项目计划在2017年前提高超过2500万人的语言能力。此外，UNESCO也制定了基于移动技术的扫盲计划，旨在提高15～25岁农村女性的识字能力。与此同时，在尼日尔进行的一项研究发现，成年学生使用手机学习，能更好地巩固其获得的新技能。亚洲的一项研究也发现，移动技术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帮助人们进行终身学习，特别是对女性和农村居民而言。
五、结论
培生公司首席执行官约翰·法伦（John Fallon）曾说过：“大多数国家在教育方面最普遍的问题就是缺乏对技能的关注与重视。”近年来，人们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技能会给一个国家的发展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本研究的主要结论有以下四点。
第一，学生的学习效果与教师的知识、学校管理者与教师的合作、父母的期望、社区的文化等都存在紧密的关系。
第二，成年人可否保持自身技能往往取决于他们是否能够在实践中运用技能。OECD对PIAAC的研究发现，成年人在25岁左右开始出现技能下降趋势，而且，与成年后所获得的技能相比，人们在孩童时期获得的技能可能更有效、更长久。因此，实施技能教育的最佳时期是早期教育阶段。
第三，终身学习有助于减缓由年龄增长引起的技能下降的速度，对拥有高技能的人们来说尤为如此。即使是在家中或工作场所进行简单的阅读和数字运算，也有可能减缓技能下降速度。
第四，运用现代信息技术可以有效地帮助成年人获得技能。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移动技术和互联网可以为成人的技能学习扫除一些障碍。
注释：
① 40个国家和地区分别是：韩国、日本、新加坡、中国香港、芬兰、英国、加拿大、荷兰、爱尔兰、波兰、丹麦、德国、俄罗斯、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以色列、比利时、捷克共和国、瑞士、挪威、匈牙利、法国、瑞典、意大利、奥地利、斯洛伐克、葡萄牙、西班牙、保加利亚、罗马利亚、智利、希腊、土耳其、泰国、哥伦比亚、阿根廷、巴西、墨西哥、印度尼西亚。
② “ ”表示排名上升，“–”表示排名下降，0表示排名无变化。
编辑 许方舟 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