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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毛泽东早期对资本主义的态度基本上是否定和批判的，而这种态度几乎贯穿了毛泽东一生的思想，影响甚至决定了毛泽东对资本主义采取的种种决策。如果说毛泽东早期对资本主义的认识是战略上的，那么他对资本主义态度的种种改变只是策略上的变化。正确理解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以及在我们现在如何对待资本主义的问题上，都有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毛泽东；资本主义；马克思主义
在毛泽东的一生中，他对资本主义的态度似乎是“阴晴不定”的：时而批评，时而利用，最终到后来提出使资本主义在中国绝种。这些变化引起了诸多学者的关注。他们试图从不同角度来分析造成这种变化的主客观因素，也有些学者认为毛泽东缺乏对资本主义的正确认识。笔者认为，早期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基本态度是批判的，而后来毛泽东对资本主义态度的种种转变，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他早期形成的这种认识，可以说这两者是一脉相承的。如果说毛泽东早期对资本主义的认识是战略上的，那么他对资本主义态度的种种改变只是策略上的变化。正确理解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以及在我们现在如何对待资本主义的问题上，都有重要的意义。
毛泽东早期对资本主义的态度基本上是否定和批判的。他的这种认识并不是偶然的，而是在不断的学习和实践中逐渐形成的。毛泽东早期对资本主义认识的形成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因素的影响：1、社会历史环境的影响；2、中国革命先驱的影响；3、马列主义的影响。其分述如下：
1、 社会历史环境的影响
人总是生活在一定的社会历史环境之中并受其影响。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也离不开当时社会环境的影响。中国人民是在遭受侵略和被奴役的痛苦经历中认识资本主义的。资本主义给我们的印象多是其丑恶的一面。二十世纪头二十年,资本主义社会所蕴藏的危机全面爆发,人们开始对资本主义的价值和文明产生怀疑,并进行深刻的反思,由此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兴起了一股强大的反资本主义思潮。中国许多曾醉心于资本主义制度及资本主义物质文明的知识分子开始表现出对资本主义强权的厌恶,并转而分析、批判资本主义社会中存在的种种问题。这一时期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多是直观的，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也多限于文化批判，而并未对资本主义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产生真正的兴趣。他指斥西方的“物质文明之弊”，指出“西人物质文明极盛,遂为衣食住三者所拘,徒供肉俗之发达已耳。若人生仅此衣食住三者而已足,是人生太无价值”①，在1917~1918年阅读《伦理学原理》所写的批注中,他认为“泡尔生固注重内界修养者,所以挽物质文明之弊”②。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帝国主义国家在殖民地问题,尤其在中国问题上的丑恶表演,使先进的中国人认清了帝国主义的本质。毛泽东对帝国主义进行了激烈的政治批判。他几乎把西方传来的资本主义与入侵的帝国主义完全等同起来，并且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加深了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敌视。1919年7月在《湘江评论》创刊号上,毛泽东写的宣言、短评、启示达26篇之多,其中10余篇评论是直刺帝国主义,尤其是协约国的,对他们在战后的表演作了淋漓尽致的揭露和批判。在这些文章中,他对资本主义制度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他认为资本主义这种制度不仅使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深受其害,就是在其本国,实业专制也会使“几个人享福,千万人要哭。”在随后发表的《民众的大联合》一文中,更是认为资本主义是邪恶的化身,哪里有资本主义,哪里就有压迫和苦难,“到了近世,强权者、贵族、资本家的联合到了极点,因之国家也坏到了极点,人类苦到了极点,社会也黑暗到了极点”③。此时,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这些认识主要侧重于政治伦理方面,由于资本主义的剥削、压迫及其严重的社会不平,使他和他同时代的先进青年产生了对资本主义的否定。
2、 中国革命先驱的影响
众所周知，毛泽东一生博览群书。而1917-1927年是毛泽东主要的学习时期。在这一阶段，毛泽东经历了多种不同的学习，他的思想发展是从自由主义、实用主义到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早期对资本主义的认识也是在这一时期基本形成的。
“五四”运动之前，中国旧式知识分子中比较流行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变法主张。当时社会上流传着许多介绍和宣传资产阶级新文化的思想。毛泽东接触到的第一个资本主义，应该是郑观应《盛世危言》中的资本主义。其次便是康有为和梁启超的思想。梁启超时任《新民晚报》的主编。《新民晚报》倡导的民主进取精神和康有为的改革运动，毛泽东十分感兴趣。毛泽东最初也是改良主义的一分子。1915年《新青年》出版，毛泽东又成为它的热心读者。他特别爱好陈独秀和李大钊等人的文章，他们的思想在毛泽东那里逐渐取代了康梁的思想。值得一提的是，一方面毛泽东热烈追求外国的新思想，但另一方面又不盲目崇拜西方资产阶级文化。在写给黎锦熙的信中，毛泽东这样谈到：“吾意即西方思想亦未必尽是，几多之部分，亦应与东方思想同时改造也。”④实际上，毛泽东在对帝国主义的本质的认识，以及在对中国的过去和现状的了解上，毛泽东是超越了陈独秀的。
随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逐渐传播，毛泽东也开始了与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接触。在李大钊的帮助下，《北京晨报》副刊曾经开辟了一个“马克思主义研究”的专栏，系统地介绍马克思主义思想。当时还出现了一些马克思主义的著作，以及介绍这些著作的文章。革命先驱的这些贡献，对毛泽东早期对资本主义的认识的形成，起了重要的作用。
3、 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影响
毛泽东最早知道“社会主义”这个名词，是在江亢虎所宣扬的社会改良主义中。他对这个新东西很感兴趣，并写信与东文高小的朋友和同学讨论。⑤“五四”运动前夕，毛泽东来到北京，开始真正接触到十月革命和马克思主义思想，但这时他对马克思主义还缺乏系统全面的了解，而更多的是受到无政府主义的影响。在毛泽东的《<伦理学原理>批注》中 ，他提出“教会、资本家、君主、国家四者，同为天下之恶魔也”。在这里，毛泽东反对资本主义的思想已初见端倪，但更多的是体现了其无政府主义倾向。
“五四”运动以后，全国出现了一个宣传新文化、新思想的新高潮。新文化运动起了质的变化：不止是彻底地反对封建主义，而且是彻底地反对帝国主义，而且还主张学习马克思主义和俄国革命的经验。1919年，毛泽东创刊《湘江评论》，并发表了一系列的文章。虽然关于马克思主义的文章，这时候还只有零星的传播，《新青年》也在1919年6月到10月间停刊，只有《北京晨报》副刊曾经开辟了一个“马克思主义研究”的专栏，简单地介绍了一些马克思主义思想，但是从毛泽东发表的文章来看，毛泽东已经开始宣传马克思主义的观点，热烈地歌颂十月革命。他彻底地揭露了帝国主义的侵略本性，指出了资本主义制度的腐朽本质。毛泽东认为，资本主义的统治是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强权统治。它虽“满嘴平等正义”、“民族自决”，实际上都是一类强盗。“美国为地球上第一实业专制国，托剌斯的恶制，即起于此。几个人享福，千万人要哭。”实业愈发达，要哭的人愈多。”⑥为此，毛泽东一方面指出资本主义的强权会加剧阶级矛盾，资产阶级“不能旰食的日子快要到哩”，另一方面，他号召人们和强权作斗争：“什么不要怕？天不要怕，鬼不要怕，死人不要怕，官僚不要怕，资本家不要怕。”⑦
驱张运动使毛泽东1920年第二次来到北京，从而更加全面地接触和学习马克思主义思想。据毛泽东的回忆，“在一九二0年，我开始被马克思主义和俄国革命的影响所指导。在我第二次游北京期间，我读了许多关于俄国的书。我热烈地搜寻一切那时候能找到的中文的共产主义文献。在我的脑海里，有三本书印象特别深，帮我建立起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我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是历史的最正确解释，从此以后，从没有动摇。这三本书是：《共产党宣言》，是由中文印行的第一本马克思主义的书；考茨基的《阶级斗争》；和刻儿枯朴的《社会主义史》。到了一九二0年夏天，在理论上——某种程度地也在行动上，我成了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了。”⑧
我们知道，《共产党宣言》等书，是站在批判资本主义的立场上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写这些书的初衷，首先在于推翻资本主义的统治。毛泽东作为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受到这些思想的影响很大。可以说，毛泽东早期对待资本主义的立场，和马克思、恩格斯对待资本主义的态度是趋于一致的。
早期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从根本上来说，是否定和批判的。但是，毛泽东也曾在多篇论著中一再强调了允许资本主义经济存在和利用资本主义的必要性，直至后来毛泽东又提出要使资本主义在中国绝种。有些学者认为这是毛泽东对资本主义态度的根本转变。其实不然，从毛泽东早期的活动来看，他曾接受过实用主义杜威等人的思想，实用主义的思想仍或多或少地影响着毛泽东。提出对资本主义的利用，是明显带着实用主义的痕迹的。况且毛泽东提出的是“利用”这一类的带贬义的词，这本身就说明了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基本态度并没有多少改变。如果说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有变化，那么这种变化只是一种策略上的变化，它跟早期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是基本一致的。当然，不能否认，正是毛泽东早期认为资本主义的是恶的，到毛泽东晚年起了很大的消极影响，从1952年起，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才走上误区，并走上了灭绝中国私人资本主义之路。
综上所述，毛泽东早期对资本主义的态度基本上是否定和批判的，而这种态度几乎贯穿了毛泽东一生的思想，影响甚至决定了毛泽东对资本主义采取的种种决策。在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过程中，资本主义仍然存在，私人资本仍占有很大比重。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对于我们如何正确对待资本主义，进行社会主义建设，仍然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
注释：
①毛泽东早期文稿［M］·长沙：湖南出版社，1990年，第638页
②同上，第265页
③同上，第338—339页
④同上，第86页
⑤毛泽东自述［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21页
⑥毛泽东早期文稿［M］·长沙：湖南出版社，1990年，第321页
⑦同上，第292页
⑧毛泽东自述［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439页
参考文献：
［1］毛泽东早期文稿［M］·长沙：湖南出版社，1990年
［2］李锐：毛泽东的早期革命活动［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
［3］高菊村、陈峰、唐振南、田余粮：青年毛泽东［M］·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90年
［4］斯图尔特·R·施拉姆：毛泽东的思想［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田松年、杨德等译
关键词：毛泽东；资本主义；马克思主义
在毛泽东的一生中，他对资本主义的态度似乎是“阴晴不定”的：时而批评，时而利用，最终到后来提出使资本主义在中国绝种。这些变化引起了诸多学者的关注。他们试图从不同角度来分析造成这种变化的主客观因素，也有些学者认为毛泽东缺乏对资本主义的正确认识。笔者认为，早期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基本态度是批判的，而后来毛泽东对资本主义态度的种种转变，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他早期形成的这种认识，可以说这两者是一脉相承的。如果说毛泽东早期对资本主义的认识是战略上的，那么他对资本主义态度的种种改变只是策略上的变化。正确理解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以及在我们现在如何对待资本主义的问题上，都有重要的意义。
毛泽东早期对资本主义的态度基本上是否定和批判的。他的这种认识并不是偶然的，而是在不断的学习和实践中逐渐形成的。毛泽东早期对资本主义认识的形成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因素的影响：1、社会历史环境的影响；2、中国革命先驱的影响；3、马列主义的影响。其分述如下：
1、 社会历史环境的影响
人总是生活在一定的社会历史环境之中并受其影响。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也离不开当时社会环境的影响。中国人民是在遭受侵略和被奴役的痛苦经历中认识资本主义的。资本主义给我们的印象多是其丑恶的一面。二十世纪头二十年,资本主义社会所蕴藏的危机全面爆发,人们开始对资本主义的价值和文明产生怀疑,并进行深刻的反思,由此在整个世界范围内兴起了一股强大的反资本主义思潮。中国许多曾醉心于资本主义制度及资本主义物质文明的知识分子开始表现出对资本主义强权的厌恶,并转而分析、批判资本主义社会中存在的种种问题。这一时期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多是直观的，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也多限于文化批判，而并未对资本主义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产生真正的兴趣。他指斥西方的“物质文明之弊”，指出“西人物质文明极盛,遂为衣食住三者所拘,徒供肉俗之发达已耳。若人生仅此衣食住三者而已足,是人生太无价值”①，在1917~1918年阅读《伦理学原理》所写的批注中,他认为“泡尔生固注重内界修养者,所以挽物质文明之弊”②。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帝国主义国家在殖民地问题,尤其在中国问题上的丑恶表演,使先进的中国人认清了帝国主义的本质。毛泽东对帝国主义进行了激烈的政治批判。他几乎把西方传来的资本主义与入侵的帝国主义完全等同起来，并且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加深了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敌视。1919年7月在《湘江评论》创刊号上,毛泽东写的宣言、短评、启示达26篇之多,其中10余篇评论是直刺帝国主义,尤其是协约国的,对他们在战后的表演作了淋漓尽致的揭露和批判。在这些文章中,他对资本主义制度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他认为资本主义这种制度不仅使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深受其害,就是在其本国,实业专制也会使“几个人享福,千万人要哭。”在随后发表的《民众的大联合》一文中,更是认为资本主义是邪恶的化身,哪里有资本主义,哪里就有压迫和苦难,“到了近世,强权者、贵族、资本家的联合到了极点,因之国家也坏到了极点,人类苦到了极点,社会也黑暗到了极点”③。此时,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这些认识主要侧重于政治伦理方面,由于资本主义的剥削、压迫及其严重的社会不平,使他和他同时代的先进青年产生了对资本主义的否定。
2、 中国革命先驱的影响
众所周知，毛泽东一生博览群书。而1917-1927年是毛泽东主要的学习时期。在这一阶段，毛泽东经历了多种不同的学习，他的思想发展是从自由主义、实用主义到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早期对资本主义的认识也是在这一时期基本形成的。
“五四”运动之前，中国旧式知识分子中比较流行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变法主张。当时社会上流传着许多介绍和宣传资产阶级新文化的思想。毛泽东接触到的第一个资本主义，应该是郑观应《盛世危言》中的资本主义。其次便是康有为和梁启超的思想。梁启超时任《新民晚报》的主编。《新民晚报》倡导的民主进取精神和康有为的改革运动，毛泽东十分感兴趣。毛泽东最初也是改良主义的一分子。1915年《新青年》出版，毛泽东又成为它的热心读者。他特别爱好陈独秀和李大钊等人的文章，他们的思想在毛泽东那里逐渐取代了康梁的思想。值得一提的是，一方面毛泽东热烈追求外国的新思想，但另一方面又不盲目崇拜西方资产阶级文化。在写给黎锦熙的信中，毛泽东这样谈到：“吾意即西方思想亦未必尽是，几多之部分，亦应与东方思想同时改造也。”④实际上，毛泽东在对帝国主义的本质的认识，以及在对中国的过去和现状的了解上，毛泽东是超越了陈独秀的。
随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逐渐传播，毛泽东也开始了与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接触。在李大钊的帮助下，《北京晨报》副刊曾经开辟了一个“马克思主义研究”的专栏，系统地介绍马克思主义思想。当时还出现了一些马克思主义的著作，以及介绍这些著作的文章。革命先驱的这些贡献，对毛泽东早期对资本主义的认识的形成，起了重要的作用。
3、 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影响
毛泽东最早知道“社会主义”这个名词，是在江亢虎所宣扬的社会改良主义中。他对这个新东西很感兴趣，并写信与东文高小的朋友和同学讨论。⑤“五四”运动前夕，毛泽东来到北京，开始真正接触到十月革命和马克思主义思想，但这时他对马克思主义还缺乏系统全面的了解，而更多的是受到无政府主义的影响。在毛泽东的《<伦理学原理>批注》中 ，他提出“教会、资本家、君主、国家四者，同为天下之恶魔也”。在这里，毛泽东反对资本主义的思想已初见端倪，但更多的是体现了其无政府主义倾向。
“五四”运动以后，全国出现了一个宣传新文化、新思想的新高潮。新文化运动起了质的变化：不止是彻底地反对封建主义，而且是彻底地反对帝国主义，而且还主张学习马克思主义和俄国革命的经验。1919年，毛泽东创刊《湘江评论》，并发表了一系列的文章。虽然关于马克思主义的文章，这时候还只有零星的传播，《新青年》也在1919年6月到10月间停刊，只有《北京晨报》副刊曾经开辟了一个“马克思主义研究”的专栏，简单地介绍了一些马克思主义思想，但是从毛泽东发表的文章来看，毛泽东已经开始宣传马克思主义的观点，热烈地歌颂十月革命。他彻底地揭露了帝国主义的侵略本性，指出了资本主义制度的腐朽本质。毛泽东认为，资本主义的统治是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强权统治。它虽“满嘴平等正义”、“民族自决”，实际上都是一类强盗。“美国为地球上第一实业专制国，托剌斯的恶制，即起于此。几个人享福，千万人要哭。”实业愈发达，要哭的人愈多。”⑥为此，毛泽东一方面指出资本主义的强权会加剧阶级矛盾，资产阶级“不能旰食的日子快要到哩”，另一方面，他号召人们和强权作斗争：“什么不要怕？天不要怕，鬼不要怕，死人不要怕，官僚不要怕，资本家不要怕。”⑦
驱张运动使毛泽东1920年第二次来到北京，从而更加全面地接触和学习马克思主义思想。据毛泽东的回忆，“在一九二0年，我开始被马克思主义和俄国革命的影响所指导。在我第二次游北京期间，我读了许多关于俄国的书。我热烈地搜寻一切那时候能找到的中文的共产主义文献。在我的脑海里，有三本书印象特别深，帮我建立起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我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是历史的最正确解释，从此以后，从没有动摇。这三本书是：《共产党宣言》，是由中文印行的第一本马克思主义的书；考茨基的《阶级斗争》；和刻儿枯朴的《社会主义史》。到了一九二0年夏天，在理论上——某种程度地也在行动上，我成了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了。”⑧
我们知道，《共产党宣言》等书，是站在批判资本主义的立场上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写这些书的初衷，首先在于推翻资本主义的统治。毛泽东作为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受到这些思想的影响很大。可以说，毛泽东早期对待资本主义的立场，和马克思、恩格斯对待资本主义的态度是趋于一致的。
早期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从根本上来说，是否定和批判的。但是，毛泽东也曾在多篇论著中一再强调了允许资本主义经济存在和利用资本主义的必要性，直至后来毛泽东又提出要使资本主义在中国绝种。有些学者认为这是毛泽东对资本主义态度的根本转变。其实不然，从毛泽东早期的活动来看，他曾接受过实用主义杜威等人的思想，实用主义的思想仍或多或少地影响着毛泽东。提出对资本主义的利用，是明显带着实用主义的痕迹的。况且毛泽东提出的是“利用”这一类的带贬义的词，这本身就说明了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基本态度并没有多少改变。如果说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有变化，那么这种变化只是一种策略上的变化，它跟早期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是基本一致的。当然，不能否认，正是毛泽东早期认为资本主义的是恶的，到毛泽东晚年起了很大的消极影响，从1952年起，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才走上误区，并走上了灭绝中国私人资本主义之路。
综上所述，毛泽东早期对资本主义的态度基本上是否定和批判的，而这种态度几乎贯穿了毛泽东一生的思想，影响甚至决定了毛泽东对资本主义采取的种种决策。在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过程中，资本主义仍然存在，私人资本仍占有很大比重。毛泽东对资本主义的认识，对于我们如何正确对待资本主义，进行社会主义建设，仍然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
注释：
①毛泽东早期文稿［M］·长沙：湖南出版社，1990年，第638页
②同上，第265页
③同上，第338—339页
④同上，第86页
⑤毛泽东自述［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21页
⑥毛泽东早期文稿［M］·长沙：湖南出版社，1990年，第321页
⑦同上，第292页
⑧毛泽东自述［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439页
参考文献：
［1］毛泽东早期文稿［M］·长沙：湖南出版社，1990年
［2］李锐：毛泽东的早期革命活动［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
［3］高菊村、陈峰、唐振南、田余粮：青年毛泽东［M］·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90年
［4］斯图尔特·R·施拉姆：毛泽东的思想［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田松年、杨德等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