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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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吹 大风吹来雪 大风吹来雪中的白羊 我的小屋灯火彻夜未眠 母亲坐在灯下 编织花篮和渔网 我的母亲还很年轻 她的幸福远远大于悲伤 我将花籃送给南方 我把渔网撒向北方 我的母亲还很年轻 她轻轻推开小镇的门 白羊正啃食 雪线下的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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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吹
大风吹来雪
大风吹来雪中的白羊
我的小屋灯火彻夜未眠
母亲坐在灯下
编织花篮和渔网
我的母亲还很年轻
她的幸福远远大于悲伤
我将花籃送给南方
我把渔网撒向北方
我的母亲还很年轻
她轻轻推开小镇的门
白羊正啃食
雪线下的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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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你走在平原乡村的田野 香甜混合的漩涡 众多的不幸 包括墙边一只花猫的诡异 短暂得如一只飞过的蜂翅 三月, 忽热忽冷的黄昏 旧时代的读书人 走过几十里的山路 写下忽热忽冷的长短句 他的口袋里 只剩下半个烧饼和几滴矿泉水 没有胃,能够消化全部 尽管有时候,头脑中的彩虹 消化了成吨的污水 甚至许多花的妩媚 修改了某个时辰的美学 此刻,响亮的鸡鸣 一直在远处的火葬场上
家里有牛,心里不慌 在我的村庄,有牛才有家 在我的村庄,每一头牛 都在劳动之余抽点空闲,寿终升天 这跟我的乡亲们完全一样 牛走前人走后 這在我的村庄,是神一般的顺序 在我的村庄,一切皆有顺序 到了山坡,牛也不乱跑 牛吃草的姿态,是我一生也用不完的教养 牛吃草的声音 是我一生也听不够的乡音 牛吃饱了,我饿了,太阳收绳了 静静地,牛把我扛回家
故乡与异乡是两根筷子 而我是一粒被它们夹来夹去 又夹不住的豌豆 落雨天 曾经盼望过这样的日子 也喜欢过这样的日子 它可以让我不上工地,可以恋床 可以把自己扔进一本书的空白 去当一回贪婪的蛀虫 现在不行了,一把伞 还等待在门口的鞋柜上 许多事,在雨天里张开嘴巴 夏 日 三阿公口若悬河,若皂角树上那只知了 讲姜子牙,讲猛张飞 而我们是一群不睡午觉的知了 围坐在皂角樹下
图书馆。灵魂 开始了一次华美的演出 从远古,一直排演到 遥不可期的未来 用呼吸,鲜活了那些 早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文字 让她跳动成不再枯萎的思想 有时候,打开一本书 便是要面对一个灵魂 由她欢唱或沉默 而我,只是灵魂之外的另一个 探路者。我拍不下 她的容颜 她的容顏是在时光的血液里风化 就像石头。就像死去了的 鱼,游弋一生 也游不到她想要去的彼岸
父亲20岁,开始喝土烧,成家后每年自酿,自斟自饮 我在父亲筷子尖舔酒长大,20岁正式上桌喝酒 父亲26岁学会推独轮车 我26岁,家穷体弱,推独轮车,砍柴卖钱交学费 父亲28岁,母亲生下姐姐 我28岁,妻子生下女儿 父亲37岁,勤俭节约,在村里新造三间泥木结构楼房 我37岁,东挪西借,结清首付,在县城按揭买房 父亲45岁,患了关节炎,弟弟和我每晚轮流为他敲腿 因骑摩托不套护膝,45
故乡公园 低气压在草坪中漫步,云的面孔里渗出更多的水气。急促的 呼吸,柳树——踉跄如失忆症病人,迷路于年轮深处枝桠的迷宫 急速地生长:美,一垂入河水就丢失了身体,而倒影却拉长许多, 深綠的风 在水纹的赞美声中轻松穿过河流。就像桥,总是迟到于脚步 新熟的红樱桃被偷偷摘下,多年的灌木丛中才传来荆棘的心跳。它们 在水边,就像疼痛的卵——此刻,交尾的红蜻蜓正等待着云朵中那张网的降临 故乡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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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江河的水干了,里面的鱼 统统不再游了。几天前我就来看过 那里裂缝中的水声 像旱鸭子在嘶哑地叫着。我能做什么呢 吐泡口水和撒泡尿:几乎成了 我面对水声涛涛的往事时 能使出的最大力气。 我回家舀水,却被母亲叫住 她说干脆把井搬去吧。 于是我们去河边打井 一整个夏天,我们都在寻找白江河 下方躲起来的水。 直到秋天,我们才终于相信 它是真的枯了。我口干的父亲 一下子老了许多
在大南山腹地听蝉,把浩瀚的 时间拉慢。大南山的蝉不需要占据高枝 随便一处,就能把山野描绘得静谧而寥廓 蝉鸣把南山的范围拉至无限 也可以把大南山微缩成粼粼的一碗清茶 蝉声似海,蝉鸣如道 我小憩在南山的樹丛里,静听时间 泛起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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