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兆言:南京人立《南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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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兆言,土生土长的南京作家。

  8月14日晚,著名作家叶兆言先生来到上海作家书店,这次他带来的,是由译林出版社最新出版的著作《南京传》。
  春归秣陵树,人老建康城。
  作为一位公认的文章大家,叶兆言对他写了40年的南京有着独特理解。
  南京为他提供了一个讲述中国历史的平台,它不断被破坏、被伤害,又不断重生、发展;它在每一个历史转折点上都浓墨重彩,又以失意者退场;它清晰地展现了中国历史的沧桑。
  在这部集其40年写作大成的《南京传》中,叶兆言以史为纲爬梳剔抉南京历史,那些历史人物在南京留下怎样不朽的传奇?

  南京为他提供了一个讲述中国历史的平台,它不断被破坏、被伤害,又不断重生、发展;它在每一个历史转折点上都浓墨重彩,又以失意者退场;它清晰地展现了中国历史的沧桑。

  叶兆言立《南京传》,也是因为他是南京土生土长的作家。在这里,他生活了62年,南京,是他热爱的土地,深深地扎根于此,倾注了太多的感情,方能将南京的历史娓娓道来。

王安忆是我的贵人


  《新民周刊》:从大多数写作者的角度来看,一开始写作的时候是不是有特别强烈的倾诉愿望?
  叶兆言:那肯定是的。写作就是为了倾诉,讲老实话就是话篓子,就是想说话。比如说我就不喜欢公众发言,我特别讨厌公众发言,特别紧张。但是你如果私下里让我谈,我觉得会很容易,我可以滔滔不绝地说。我觉得写作其实有时候也就是这样,你特别想对你心目中的这个观众,比如说自己的电脑倾诉。这其实是你在和你心目中的读者对话,你觉得有这样的一些人他们愿意看你的小说。当我写《陈旧人物》的时候,我相信有些人喜欢跟我聊这个话题,那我就跟你聊这个,就像我跟余华在一起聊球一样。但是如果对球没有兴趣的人,他坐在旁边会觉得很无聊,这两个家伙整天聊球,像有的男人喜欢聊股票诸如此类。
叶兆言《南京传》。

  我觉得其实文学有时候就是这样,就是在寻找话可以投机的人。每写一篇小说,或者每写一篇散文,形式、内容在某种程度上都不重要,都是这种表达。你刚才说了倾诉,其实作者就是在倾诉、在表达。它也决定了我的文学是一种倾诉型的、表达型的。文学有两种,有一种认为文学是用来警醒这个世界,觉得别人都睡着了,他要喊一嗓子把别人都喊醒。很多人想象中鲁迅就是这样的,我觉得应该说不完全是这样。但是老师也好,或者说教育者也好,喜欢做成这样,就好像有责任感,他要通过文学去干点什么。
  《新民周刊》:《枣树的故事》发表以后得到王安忆的好评,给了你很大的写作信心?
  叶兆言:不是《枣树的故事》,最早是《悬挂的绿苹果》。王安忆的好评,那是偶然嘛。但王安忆真是我的贵人,我那时候写了很多小说,包括《枣树的故事》《追月楼》都曾被退过稿,有的都退了好多次,反正很正常。我觉得这个倒不能怪编辑,因为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审美的眼光,这很正常。
  在那个时候有个贵人说你的小说好,那确实是很大的帮助。因为当时不光是王安忆,阿城也说好。那时候他们都是红得不得了的人,就好比今天的余华、莫言说好一样。他们一说好,人家就说这个特别好,然后慢慢地就开始有人不停地约稿,就是所谓变成一个有点名气的作家,就是这样,这个还是有运气的成分。但是我觉得这个东西都不能支撑你,最大能支撑你的还是源源不断的写作能力。我一直觉得写作其实也是一种能力,我是特别希望自己能够永葆这种能力,能够源源不断地写下去,不要像张爱玲那样写几年以后,一直就特别累,我不希望像她那样。

以南京为窗口来书写中国历史


  《新民周刊》:我很喜欢你写的《陈年旧事》,是不是特别注意搜集过去的故事?
  叶兆言:也不是。我散文写得真是挺多的。我和余华完全是两个类型,余华是大红大紫型的作家,他写得也比较少一些。余华老跟我开玩笑说你不能写那么多,后来我也觉得确实不能写那么多,那我就换着写吧。
  我是一个有天天写作习惯的人。我在旅途中间也能写,我大概就是一個很无聊的人,除了写作之外也干不了别的事,只有写的习惯。
  除了《陈年旧事》这一类型的,我还写过很多,比如接近于地方志的文章,很像房龙的那种随笔。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房龙。我写过一本《江苏读本》,专门谈江苏城市变化的一本书。过去的一年我还写了一个《南京传》,《南京传》曾经在腾讯大家连载。
  《新民周刊》:这次你带来了《南京传》,你给人的印象是特别执着于写南京。
  叶兆言:《南京传》是个例外,《南京传》是怎么回事呢?因为有一本特别流行的书叫《伦敦传》。我研究生同学顾爱彬在译林出版社做社长,他看了这本书以后,说你来写一本吧,这个书只有你能写。不过“你能写”这句话,对我已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因为我曾经写过《南京人》,在南京比较流行这本书,我就是不太愿意写《南京传》。当时他叫我写《南京传》,其实我真是没想写,他就给了我《伦敦传》,我看了一下,口吐狂言:没觉得好得不得了。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不知道你看没看《伦敦传》,它是一个很时髦、很流行的书。我看过以后当时就有个想法,我跟顾爱彬开玩笑说,要是我来写,起码不会比这本书差。当然这是开玩笑,因为写的方法完全不一样。但是我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观点,一直想用,但我一直没有用。就南京这个城市是适合于从南京来说中国历史,所以我的《南京传》是一本以南京为平台来讲中国历史的书,我其实不是在说南京这个城市的变化有什么,完全跟地方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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