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第06章 绿茵藏艳(35)

来源 :当代作家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liaozhouyi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下坡路便徐缓了,两侧狗尾草已经抽穗,黑压压的又高又密。大约走了15分钟,我们路过一处村庄。村里空无人影,十二三座房子全都作废了。房前屋后长满齐腰 高的荒草,墙上的窟窿里沾着白花花的干鸽子粪。有的房子塌得只剩下立柱,但其中也有的似乎只消打开木板套窗便可以马上住人。我们从这早已断绝烟火的无声无 息的房子中间的道路穿过。
  “其实也就是七八年前这里还有几个人居住来着。”玲子告诉说,“四周全是庄稼地。可终归都跑光了,生活太难熬啦。冬天大雪封山,人动弹不得,再说土地也不是那么肥。还是去城里干活赚钱。”
  “可惜啊,本来有的房子还满可以使用。”我说。
  “值皮士住过一阵子,冬天也都冻得逃之夭夭。”
  穿过村庄,前行不一会,便是一片草地。像是一座四周有围栏的广阔牧场,远处可以望见几匹马在吃草。沿围栏走不久,一只大狗“啪喀啪喀”甩着尾巴跑来,扑到 玲子身上,在她脸上嗅了嗅,然后又扑向直子摇头晃脑。我一打口哨,它又跑过来伸出长舌头左一下右一下舔我的手。
  “牧场的狗。”直子摸着狗的脑袋说,“估计都有20岁了,牙齿不中用,硬东西几乎啃不动。总在店前躺着,一听到人的脚步声,就蹿上去撒娇。”
  玲子从帆布包里掰下一块干奶酪。狗嗅到那气味儿,便奔过去一口叼住,高兴得什么似的。
  “和这东西再也见不了几天了。”玲子拍着狗脑袋说,“到10月中旬,就要把马和牛装上卡车,运到山下的牧舍里去。只是夏季在这里放牧,让它们吃草,还开了 一个小咖啡店招待游客。说起游客,一天跑来的顶多也就是二十来个。怎么,你不喝点什么?”
  “可以。”我说。
  狗带头把我们领到那家咖啡店。这是座正面有檐廊的小建筑物,墙壁涂着白漆,房檐下悬挂一块咖啡杯形状的退色招牌。狗抢先爬上檐廊,“唿”地躺倒,眯缝眼 睛。我们刚在檐廊的桌旁坐定,一个身穿教练衫白布裤、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儿闪出,亲热地向玲子和直子塞暄。
  “这是直子的朋友。”玲子介绍我。
  “您好。”女孩儿说。
  “您好。”我应道。
  三个女士一阵闲聊的时间里,我抚摸着桌下面狗的脖子。那脖子的确老了,硬邦邦的几根筋。我在那硬筋上搔了幾把,狗于是十分舒坦似的闭目合眼,“哈味哈味”喘着气。
  “叫什么名字?”我问店里的女孩子。
  “贝贝。”她说。
  “贝贝。”我叫了一声,狗完全无动于衷。
  “耳聋,得再大点声才能听见。”女孩儿的话带有京都味儿。
  “贝贝!”我扯着嗓门喊道,狗这回“霍”地立起身,“汪汪”两声。
  “好了好了慢慢睡,好长命百岁。”女孩儿说罢,贝贝又在我脚前来个就地卧倒。
  (待续)
其他文献
文言文教学中,教师既要深入钻研和理解教材,引导学生传承经典,又要培养学生独特的想象力和观察视角,发展学生的创造性思维。  深挖教材,体悟语言。为让学生正确、流利、有感情地朗读课文,并结合注释理解文意、读懂故事,教学时,笔者先让学生自主阅读文言文,读准字音,读通句子。针对学生读不准的字音,如,“少(shǎo)选”“汤(shāng)汤”“复为(wèi)”等,笔者着重指导。接着,引导学生恰当停顿,读出重
她唱着过去流行的西洋老歌。歌和吉他都不能恭维是一流的,但她本人倒是乐在其中的样子。她唱着『柠檬 树』、『粉扑』、『五百哩路』、『花儿去了哪里?』、『快划吧!麦可!』,一首接一首地唱着。刚开始的时候,阿绿还教我唱第二部,打算两人合唱,但我实在 是唱得五音不全,只得作罢,后来她索性一个人唱个痛快。我则啜着啤酒,一面听着她的歌声,一面注意火势蔓延的情形。每次以为烟突然变大了,却又稍微熄了一 点,就这样反
丁玲简介  丁玲(1904年10月12日-1986年3月4日),女,原名蒋伟,字冰之,又名蒋炜、蒋玮、丁冰之,笔名彬芷、从喧等,湖南临澧人,毕业于上海大学中国文学系,中共党员,著名作家、社会活动家。1936年11月,丁玲到达陕北保安,是第一个到延安的文人。丁玲的到来,给陕甘宁抗日根据地原本力量薄弱的文艺运动增添了新鲜的血液。她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作出过无法取代的贡献。 代表著作有处女作《梦珂》,长篇
三毛于1943年3月26日(农历2月21日)生于重庆市南岸区黄桷垭正街。幼年时期的三毛就表现对书本的爱好,五年级下学期第一次看《红楼梦》。初中时期几乎看遍了市面上的世界名著。三毛的数学成绩很差, 初二那年休学,由父母亲悉心教导,在诗词古文、英文方面,打下坚实的基础。并先后跟随顾福生、韩湘宁、彭万墀三位画家习画。三毛在她的散文《我的三位老师》中记录了这三位绘画老师。  1964年,得到文化大学创办人
邢、王二夫人知不可留,只得吩咐外面伺候。鲍二家的搀了贾母,司棋搀了贾夫人,众人一齐送至荣禧堂,看着贾母、贾夫人上轿而去。众人仍至上房,看着丫头、老婆子们收拾了家具,吹息了灯火,这才大家散去,各自归房。不过略睡了片时,东方大亮。众亲戚们起来,梳洗毕,又留着吃了点心,这才各自回家去了。  连日无话,到宝、黛成缘的第七天上,这一日贾政下朝,吃毕了早饭,正然唤了宝玉来,吩咐教他晚上到庙里去给贾母、贾夫人请
话说贾环正与彩云吵嚷,忽听隔壁周姨娘问道:“三哥儿,你怎么了?老爷这里问呢!”贾环听了,这才不敢嚷了,遂与彩云悄悄的绸缪了一番,各自归寝。原来,周姨娘就在王夫人的卧室炕旁板壁后睡,因先服侍贾政、王夫人睡下,他自己才要解衣就寝,就听见贾环在那边吵嚷之声,仔细侧耳听了一听,全是些犯上无礼之言,惟恐贾政听见,贾环定然要吃大苦。因念和赵姨娘同事了一场,就动了个兔死狐悲之意,遂隔着板壁警教他一声儿,教他害怕
星期天早上,我九点起床。刮过胡子,洗了衣服,我拿到屋顶上去晒。天气很好,颇有初秋的味道。一对对蜻蜓 在院子里飞来飞去,附近的小孩子拿着捕虫网到处追着跑。这是个无风的日子,国旗无精打采地俯垂着。我穿上烫得十分平整的衬衫,走出宿舍,到都电的车站去搭 车。星期天的学生街仿佛一座死城似的杳无人影,大部分的店家都不做生意。街上只要有些微的声响,听起来便异常清晰。女孩子们脚蹬木跟鞋咯哒咯哒地穿过柏油 路。都电
16  脚步踏着沉重的土路,在来来回回路上消逝了十年的春夏秋冬。一天早上,李婉婷感觉胃不是特别的舒服,然后她就给江洋说:“李媛婷找我有点事,下午就回来!”江洋也没有多想,就让她去了,但是他到了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的结果,医生告诉他说,你这是胃癌晚期,已经没有办法治疗了,需要让家人做好准备了。李婉婷拿到了这个结果,整个人都崩溃了,整个人都消瘦了。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江洋,江洋痛哭了一场,并且发誓就是砸
100分把童年变成100岁。  --摘自《郑渊洁童话全集》第16卷  当官的乐趣不在于说对了部下听,而在于说得不对部下也得听。 --摘自《郑渊洁童话全集》第9卷  如果一个国家的孩子说大人话办大人事,这个国家的大人准说孩子话办孩子事。  --摘自《郑渊洁童话全集》第27卷  不会摇尾巴的狗在这个世界上是无法生存的,除非你不当狗。  --摘自《郑渊洁童话全集》第10卷  电视台如果说真话就是光临观众
從《古船》到《九月寓言》,再到现在的《刺猬歌》《你在高原》,在张炜所有的作品中,都弥漫着一种新鲜的海风的气息。包括现在的《刺猬歌》,地点选在滨海,里边的风土人情都有胶东浓郁的海边气息。把这种印象讲给张炜听,他说你有这种感觉就对了,“虽然我是一个山东作家,受齐鲁文化滋养,但我主要的还是受齐文化的影响比较大,我出生的地方古代的时候应该属于东夷,那是一个面向大海、民风开放的地方。相应地,我的文字如果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