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贤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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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来看看桃花
  我只是来看看桃花,看它们命运的坎坷
  看它们自春天以来比激情缓慢的步调
  以爱的名义,我应该站立在小径的两旁
  再看落满花蕊后没有愉悦感的石桥
  我看着桃花,看春雨过后消失掉的蜜蜂的吻痕
  它悲伤的眼神里空洞的表情朝着凋败的方向运行
  在它上空,有洁净的天空和最湿润的气息
  有看不见的星辰燃烧过后滑落地面
  我能明白的是:历经世事后的清净与不可挽回的悲凉
  终会长成心头最结实的疙瘩,一端无比尖锐
  干你而言,桃花
  于你而言,桃花就是一场巨大的劫难
  对别人来说却是温柔乡
  我伸出双手,摊开掌心,纹路里写满哀愁
  错综复杂的往事条条交叉
  我朝着月亮的方向望去:咬开命运
  桃花要靠海拔和温度来决定花开的迟早
  我焦急地等待着
  或许如你所说:
  幸福可能来得迟一点,但终究会来
  空
  就像你抑制不住黑夜的光
  抬头,你抑制不住
  一个日子在词语和词语之间缓慢移动
  你遇见光,光是挂在那里未解的灯谜
  摇晃,风吹动一只沉睡的蝴蝶
  吹动一个人倾向另一个人
  你们在夜空中相遇
  填满了长期以来空空荡荡的空
  当你躺在树干上
  一个漫长的、空洞的夜晚必定忍受恐惧
  就像辞典中的语言须用含盐的海水浸泡
  你看到的均为内心的表象,捉摸不定
  ——迷恋爱情的风又一次吹过缝隙
  蝇虫、灯光、燥热
  墙外的车声
  你要接受所有的波澜起伏,包括黎明状态的
  坠落。但请勿曲解终点的悲伤
  凝视往往是荒唐的
  就像很久以前,你目光短浅地爱上一个人
  语言衰落、笨拙、封闭
  直到某天大醉
  月
  走在深夜的大街上
  与很多人擦肩而过
  月亮高悬,道路明亮
  行人的目光偶尔碰撞
  在那些苍白的脸上,再无法那样轻易
  找到一双诗意的眼睛了
  旧,就是旧了
  偶然就会相遇
  但放弃依然如相遇般容易
  有一把刀
  能割下嘴唇上的光
  光不流泪
  看了那么多美丽
  就不再惧怕失去美丽
  酒馆
  在街角的酒馆,被夜色推操的人聚在一起
  清唱的民谣,一双双痴醉的耳朵
  在灯光中跳动,沙发与身体碰撞
  脑袋里充斤着莫名的符号,颅腔内部沸腾
  这里有周云蓬的眼睛,有另外一个人的诗歌
  还有绝望、悲哀,有神圣的生命在掌纹里流淌
  月亮就要从东方升起,将要从窗子穿进
  我坐在这里等待那一束清凉注入酒杯
  全都准备好了
  万物沉默的季节,北方将要大雪
  没有人尖叫、愤怒,剩下遗忘
  剩下一个人开始在食指与中指之间触摸心事
  水悲伤
  水滴在聚合、滚动、流淌的过程中被反复诅咒
  下山,微弱
  似一道光芒,延伸
  其间漂满忧愁
  泥沙俱下,在河下游,长满
  芦苇。芦苇荡里,野鸭成群
  鲤鱼在最后一秒张开嘴巴
  贻误的风筝在上空摇摇欲坠
  阅读
  深夜和阅读总能构建出一种可能
  在大地和天空之间,人
  能在沉寂中,摸黑找到生锈的铜板
  铜板的孔隙中,月光如水
  一个影子斜挎在窗前
  他说话的时候,骨头开始发黑
  疾病迅速生长
  和众多传记一样,出生到死亡的距离
  不过纸张上的三五行
  他们深陷在沼泽
  他们扩张,用病毒式的忧伤撑破鱼缸
  他们成群印在森林上
  榜样的力量真伟大
  一颗种子不切实际的幻想
  迟来的日子
  我眼前出现的这一刹似曾在梦境中早已发生
  按图索骥,我想起相隔多年
  的一天晚上,那时黎明即将到来
  我奔跑着闯入一个陌生的世界
  楼宇间灯光冷清,暗影熙熙攘攘
  我的脚步急促,古老而荒凉的风
  自地球的兩极吹了过来
  催醒烟波粼粼的水面
  我在曦光中显得灰暗,轻微
  那日,沉寂的夜晚就要结束了,但没有人与我交谈
  没有人与我一起迎接爱情,畅叙人生的青春
  周身的机器扭曲生长,设备故障
  栖隐在高树上的喜鹊梦见诸神的指引
  走向路口,我堵住一艘船
  一面刻着具象的生活,一面朦胧不清地写着你的名字
  在我呼唤时,船要开走,道路摇摆
  天地间飘零的礁石撞击小腿,让我手足无措
  但他们依然如梦中的水一样
  毫不在意地丢下了我
  船在梦醒之际,天亮之前
  突然间从心里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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