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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岁的紫薇,在天津长大,是爱新觉罗家族最年轻最具实力的女画家。
她玩起来超疯
爱新觉罗·紫薇是一位有着皇室血统的中年女子,一双深井般的眼睛,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非凡的气质。
紫薇对艺术创作极其严肃,生活中却大大咧咧。来北京十几年了,至今不分东南西北,甚至连自家地址都说不清楚。
但是,生活中她很在行,做菜,洗衣服,收拾屋子都很麻利。她喜欢打乒乓球和保龄球。不爱看电影,因为电影院不让吸烟。
她生性恬淡,不求奢华,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不管多高档的衣服,只要穿着不舒服,拿起剪子就剪。袜子松紧口剪断,内衣腿剪掉。紫薇到商店看准了一双鞋,立马掏钱买下,脱下旧的换新的,将旧鞋包好,丢在垃圾箱里。皮鞋从不擦油,一直穿到扔了为止。
刚从天津来北京时,家人让她买菜花,她竟不知道菜花为何物,到处向小贩打听。买回家后,愣不知从哪儿下刀。不过,现在她能烧一手好菜,不管西餐还是中餐。
在日本时,一位教授邀紫薇去他家。因时间尚早,紫薇就进了一家店打电玩游戏,一玩就忘了时间。同行的人催她,她头也不回地说:“不去啦。”此事被日本一家媒体报道:紫薇给人一种神秘、摸不透的感觉,她的画挺好,玩起来也疯。
“我自己就是财富”
10年前,紫薇在天津开了一个绘画班,教学课目为宫廷画派国画,分一级竹石班,二级山水班,三级花鸟班。自己编写讲义和教材。她认为,做自己喜欢的事,是一种幸福。
已到不惑之年,她仍然独身。“如果有合适的,我想我会结婚,我不主张独身。”她坦言。别人总觉得她条件太高,很少有人给她介绍对象,而她又不习惯自个儿找,偏偏喜欢“介绍”这种方式。
“我现在独身一人,没恋人,也没情人。我的家庭教育很严格,父母历来要求我们规规矩矩、踏踏实实地做人。搞对象可以,结婚可以,弄一个情人先混着,那可不行,家庭不允许。其实,结婚并不难,但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很难。人家给我算了一卦,说最近能有喜事,我就等着吧。“
长辈虽然关心紫薇的婚事,但从不唠叨,平时他们最关心的是她的画长进了没有。
紫薇的画在海外能卖很好的价钱,但她从不存钱。她说:“我自己就是财富!”
紫薇不做那种明星式画家。她喜欢过平静的生活,在画室里默默地画着紫薇花、山水、墨竹。累了,就去打打保龄球。
撕画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六七岁时,紫薇开始跟父亲学习传统书画。
16岁的紫薇初中毕业了,但她不想升学,不愿在板凳上一节课一节课地熬,觉得听那些自己不喜欢的课,实在是浪费生命。她愿自由自在地生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父亲上班走了,紫薇就自学画山水、花鸟。她从家藏历代祖先的真迹中揣摩,特别是轩昂的王者风范。为掌握国画的传统技法,她几乎临遍了历代名家的代表作,同时,她又不忘吸收油画的长处。为画好花鸟,春天到公园写生,还要拍大量的花卉照片,回来进行观察。天长日久,她几乎对所有花卉的形态烂熟于心。
后来,街道分配紫薇到糖果厂工作,每天坐在案边包水果。别人一会儿包一大堆,紫薇只能包几块。她觉得每块糖都是艺术品,每包一块都要反复地看看包得好不好。3天,就被辞退了。这正中她下怀,那种单调刻板的工作,她实在不感兴趣。
她做过临时工,跟全国第一裱画师范师傅学裱画,一个月二三十元钱,但每天过得美滋滋的。有一天,天津商厦的人买她父亲的画,发现紫薇的画也不错,而且价格便宜,就买了。虽然一张才卖几十元,但紫薇高兴得不得了,她觉得自己的创作被人承认了。
有段时间,紫薇偏爱竹子。父亲说:“这好办,你就拜六伯父为师,他的竹子不但在我们家族有名,在全国也有名。”得到这样一位大师的真传,紫薇笔下的竹子很快有了神韵。
有一次,启功大师受文物局之邀到天津鉴定字画,被父亲请到家中,希望指点紫薇。启老拍拍紫薇的头说:“以后就看你的悟性了。”紫薇觉得挺纳闷的,后来,她才琢磨出启老的高明之处。
紫薇有个爱好,就是喜欢听撕自己作品的声音。她撕画时没有悔恨之情,只有一种重新开始的感觉。一次,一个朋友正巧看她准备要撕一张画了几天的画,朋友求她:“送给我吧。”紫薇说:“不成功的作品,就要把它彻底毁掉,只有忘记它,才能有新的开始。更何况它今后不知会流传到谁的手里。作品代表了我的人格,我对自己每一幅画都要负责。”
爱新觉罗·紫薇画廊
紫薇画了大量的竹子,说喜欢竹子的风格;画马,各种各样的马;当然,也画了不少自己喜欢的紫薇花。她的作品参加一些画展,为国外政要喜欢。国学大师文怀沙称其画竹有“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的韵味。
画画之余,紫薇照顾二伯父溥仲的起居。有时候,回天津去看父亲溥佐先生,并不忘交流一番画画心得。
由于住在北京东外大街附近,一般记者来采访,紫薇就带他们去对面的东湖别墅。采访结束后,她就带人去吃涮羊肉。
如今,市场里紫薇的赝品画越来越多,这让她非常气愤。紫薇决定创办一个自己的画廊,经营家族的作品。
有人问:“一个画家,一个有身份的人,做了卖画的老板,您不觉得丢份吗?”她的回答很干脆:“这算什么?其实,我20岁的时候就开始卖画了。不过,那时是在家里,今天是在市场。”
编辑 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