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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9月15日晚，金湘歌剧/音乐剧作品音乐会“歌剧情”在北京音乐厅举行。音乐会集中上演8部歌剧和音乐剧作品选段，包括歌剧《原野》《楚霸王》《杨贵妃》《八女投江》《热瓦普恋歌》《屋外有热流》以及音乐剧《日出》《Beautiful Warrior》等。这些剧是对金湘二十年歌剧创作生涯的集中回顾。当晚的音乐会精彩异常，无论从北京交响乐团的演奏，到迪里拜尔、魏松、丁毅、孙禹、尤泓斐、沈娜等13位歌唱家的演唱，再到谭利华、杨又青的指挥，都博得了观众的阵阵喝彩，特别是最后金湘亲自上阵指挥《楚霸王》，音乐会气氛达到高潮，“三十年呕心沥血，十部剧熠熠生辉”①，观众把最热烈的掌声毫不吝惜地送给了这位为中国歌剧事业做出杰出贡献的作曲家。
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深切的人文关怀
金湘生长于中国的动荡年代，在被打成“右派”下放新疆的二十年间，他经历了超乎常人忍受限度的炼狱，锻造了他具有出众独立判断力、选择力、自制力的独立人格，经风雨岁月，而百折不饶，那段“苦其心志”的人生经历所给予他的宝贵财富，在他的艺术创作事业里成了用之不竭的魔盒，同时也引发了他对于生命本身的深思和感悟。金湘将自己对于人性的挖掘，对人生的体验同建立在理性基础上的对作曲技术的掌握这二者统一起来；即，将深邃的思想、深沉的情感和用于表达它们的精湛的作曲技术真正融为一体。他顽强地走着自己的路，对创作事业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强烈的精神意识促使他用严苛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每个作品，每有所作必精雕细琢，呕心沥血，并把追求和创新与中国传统人文思想、当代社会受众群体的审美情趣紧密结合，充分体现了作曲家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深切的人文关怀。只有具备了这样的人生价值观念的人才能专注于自己的人生信念和艺术追求。
二、扣人心弦的抒情性旋律
金湘是一位善于旋律的作曲家，他对民间音乐的深厚修养以及深刻的思想、精湛的技术，使其旋律创作犹如来自心灵自然流淌的清泉，直达观众的心灵深处，引起人们深深的共鸣。旋律不但是音乐的灵魂，而且也是歌剧的灵魂。歌剧《原野》选段《啊，我的虎子哥》《人就活一回》《你是我、我是你》；《杨贵妃》选段《星月辉映》；《楚霸王》选段《夜深寒苦》《别姬》等，这些扣人心弦、动人肺腑的唱段，显示了金湘旋律写作才华和滚滚而来、不可抑制的人性情感的天赋。
“旋律作为组成音乐的多种元素之一，永远有其独特的功能和价值，中国歌剧真正的音乐艺术形式美是一种建立在东方美的基础上的音乐形式美，而旋律又是建立艺术形式美的重要手段。”②金湘正是在不断实践、不断思索、不断追求中，尊重传统，尊重当代观众，全力以赴地写好旋律。《原野》中以一种吟诵式咏叹风格作为主要的陈述形式，从而使音乐发展线索更加贴近戏剧发展要求，强化戏剧的深化和人物性格发展的功能。在歌剧《杨贵妃》中，金湘把唐明皇和杨贵妃的那繁复庞杂的故事理清戏剧思路，提升为“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爱情之歌，用最美的旋律来抒写人性中最美的一面，所表达的是一种内在的美、深刻的美，也是人性中所经历痛苦后的感悟和升华。
三、摄人心魄的重唱与合唱
金湘对于歌剧重唱与合唱这一艺术形式的把握与运用，不只是停留在表面的声部叠置，面对复杂的戏剧性场面，作曲家充分调动自己的戏剧音乐的表现才能，力求发挥其推进情节发展，展现戏剧冲突、刻画人物性格的特殊效能而又不失音乐的动听迷人的魅力。《原野》中，二重唱的构思新奇，组织严密，把鲜明戏剧性寓于立体交织的音乐表现之中，既推进了剧情的发展，又发挥了音乐特有的魅力，生动地提示出人物不同的内心活动。
金湘的合唱写作技巧丰富成熟，“既有纵情挥洒的大块泼墨，又有惜墨如金的喃喃细语；既有刀劈斧凿般棱角分明的纵向节奏，更有连绵不断的声部横向穿插结合”。③声部的浓淡、色彩的调配既异常丰富，又恰到好处。如《八女投江》中女声深情而婉转的合唱《难忘的歌》；气势磅礴的混声合唱《中华儿女》，既有音色上的色彩对比，又有错落紧凑的节奏，充分展现出东北抗日联军的英雄主义的光辉画卷，也是一首鼓舞炎黄子孙团结奋进的颂歌。又如《楚霸王》中混声八部合唱《啊！乌江》，金湘运用苍凉悲壮崇高的音乐语言，喷发着强烈、浑厚的激情，营造了深沉而凝重的气氛。音乐中时刻表现出他对生命意义的独特体会和对时代风云的深刻感受，刻画出楚霸王项羽从“刚愎自用”到“人性复归”的人格脉络之起伏交织，好一副壮美的悲剧史诗！让人们在对历史的思考和总结中获得了思想的启迪和艺术的满足。
四、多维度、立体化的歌剧思维
对歌剧音乐的创作，其核心就是对歌剧“音乐性”和“戏剧性”关系的把握、理解和处理。新时期以来，中国歌剧创作在创作手法、创作技巧、创作手段诸方面有了长足的发展。金湘在二十年的歌剧创作中，不断探索、不断思考，提出歌剧创作需要有“歌剧思维”这一理念。何谓歌剧思维？金湘说：“歌剧思维包括一些观念，音乐是歌剧的灵魂；歌剧中戏剧是基础，音乐为主导；一度创作中音乐结构与戏剧结构必须同步构思；在推动戏剧情节展开与抒写人物内心情感时，声乐与器乐并重，歌唱性与交响性辉映；歌剧的音乐是戏剧的音乐，歌剧的戏剧是音乐的戏剧，等等。”金湘在他的每一部歌剧创作中都坚持了“歌剧思维”这一理念。比如对于歌剧《杨贵妃》的创作，金湘又说：“我除了在最初的剧本构思阶段参与讨论使得剧本的戏剧结构与音乐结构自然地同步进行外，还参与歌词部分的修改与写作，使之与音乐的结合更完美、准确。同时，我还要使观众从我的音乐中不仅感受到人物的情感与呼吸，还要能‘看得见’舞台的行动节奏，‘看得见’舞台的色光，如此等等，均属歌剧思维。”④作曲家在创作中要依照歌剧艺术规律，将歌剧的冲突、人物、内心描写、事件统领心中，进行精心独到的总体音乐设计，使音乐的戏剧性展开和结构布局具有逻辑的严整性，金湘的歌剧创作在这一点上表现尤为突出。
五、前辈、同行们的几点期望
2007年9月16日，金湘“歌剧情”音乐会研讨会在北京音乐厅举行，数十位专家、学者汇集一堂，就金湘的歌剧艺术创作展开研讨。中央音乐学院教授梁茂春谈到：金湘歌剧作品音乐会的成功举办是对上世纪80、90年代以来中国歌剧的发展进行了一个小的总结。金湘一直坚持追求自己的创作个性，希望他在今后的歌剧创作当中民族元素再多一些，同时希望至今尚未公演的《热瓦甫恋歌》能够早日与观众见面。作曲家石夫表示，金湘在歌剧道路方面思考了许多问题，走出了一条探索中国歌剧发展的道路，冲破了以往歌剧的模式，他的作品中所做的中国化尝试很有效，人声和器乐配器很合理，不完全是现代的，有后期浪漫派的影子，效果不错。中国音乐学院杨通八教授称赞金湘是音乐探索上的勇者、智者、诚者、勤者；虽已年届七旬，仍处在艺术创作的青春期。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主任唐建平教授称：《原野》可以说是融化了坚冰，开创了一个时代！歌剧导演刘烈雄称：歌剧《原野》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作品。它成功地解决了长久以来中国歌剧作品中的许多问题。歌剧研究会主席王祖皆说：金湘是大歌剧方面的成功实践者，其音乐交响、立体，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是音乐的、也是戏剧的；充满激情和掌控力。中国音乐学院权吉浩教授认为，金湘作品中解决了民族和西方音乐元素的巧妙结合，技术和艺术魅力的巧妙结合；他身上体现了一个艺术家的优良品质，是许多中青年作曲家的榜样。曾经参加了《原野》在美国的11场演出、亲眼目睹《原野》在美国演出盛况的仇虎扮演者孙禹表示：大艺术家首先是大思想家，在金湘身上体现了这样的论断，纽约的报纸称金湘是“普契尼来自东方的回声”，这样的评价毫不为过！
我还采访了几位德高望重、在会上未及发言的前辈。苏夏先生评价《原野》的音乐很有个性，戏剧的矛盾冲突很突出，表现人物的精神状态很鲜明，个性表现很深刻。希望金湘在歌剧的创作上找一些更写实、更抒情、矛盾冲突更尖锐的剧本来写；集中精力再出几部像《原野》这样的精品，w同时也希望具有新疆风格的《热瓦甫恋歌》早日搬上舞台。李吉提老师说：金湘很大气，对不公平的人生境遇看得很淡，他犹如司马迁写史，以当代大众的需求为己任，努力地做好自己的事业；对歌剧《热瓦甫恋歌》的上演充满期待。王震亚先生认为，金湘的歌剧中《原野》是最好的，具备了各方面的能力和经验，建议金湘找一个符合歌剧规律的好脚本，再写一部超过《原野》的作品。
金湘是一个作曲家，更是一个思想者。通过“歌剧情”这场音乐会，我们再一次看到金湘在20世纪作曲家中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有独特代表意义的人物，这个个性和意义就是他用音乐对人生、对人性的思考，对哲理、美学和历史命运的深层反思。
参考文献
[1]金湘.困惑与求索——一个作曲家的思考[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3.3
[2]居其宏.歌剧综合美的当代呈现[M].北京：中央音乐学院出版社，2006，6
[3]梁茂春.寻找史诗——金湘交响合唱《金陵祭》[J].人民音乐，2006.
[4]李澄.音乐是歌剧的灵魂,旋律是音乐的灵魂——歌剧<杨贵妃>公演前访作曲家金湘[J].歌剧，2004.5.
[5]居其宏，骆中姝.在真实性基础上展开音乐戏剧性——评歌剧<杨贵妃>[J].人民音乐，2004.
[6]金湘.有备而来,无备而去[J].人民音乐,2004.
[7]徐文正.生命与尊严的呼唤——金湘交响合唱《金陵祭》[J].人民音乐，2006.
①金湘第一部歌剧《戈壁大寨人》写于1972年；另一部歌剧《土命丫》（与人合作）写于1996年；此次未将这两部歌剧选段列入音乐会中，故曰：“三十年呕心沥血，十部剧熠熠生辉”。
曹桦 星海音乐学院流行音乐系讲师
（责任编辑 于庆新）
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深切的人文关怀
金湘生长于中国的动荡年代，在被打成“右派”下放新疆的二十年间，他经历了超乎常人忍受限度的炼狱，锻造了他具有出众独立判断力、选择力、自制力的独立人格，经风雨岁月，而百折不饶，那段“苦其心志”的人生经历所给予他的宝贵财富，在他的艺术创作事业里成了用之不竭的魔盒，同时也引发了他对于生命本身的深思和感悟。金湘将自己对于人性的挖掘，对人生的体验同建立在理性基础上的对作曲技术的掌握这二者统一起来；即，将深邃的思想、深沉的情感和用于表达它们的精湛的作曲技术真正融为一体。他顽强地走着自己的路，对创作事业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强烈的精神意识促使他用严苛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每个作品，每有所作必精雕细琢，呕心沥血，并把追求和创新与中国传统人文思想、当代社会受众群体的审美情趣紧密结合，充分体现了作曲家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深切的人文关怀。只有具备了这样的人生价值观念的人才能专注于自己的人生信念和艺术追求。
二、扣人心弦的抒情性旋律
金湘是一位善于旋律的作曲家，他对民间音乐的深厚修养以及深刻的思想、精湛的技术，使其旋律创作犹如来自心灵自然流淌的清泉，直达观众的心灵深处，引起人们深深的共鸣。旋律不但是音乐的灵魂，而且也是歌剧的灵魂。歌剧《原野》选段《啊，我的虎子哥》《人就活一回》《你是我、我是你》；《杨贵妃》选段《星月辉映》；《楚霸王》选段《夜深寒苦》《别姬》等，这些扣人心弦、动人肺腑的唱段，显示了金湘旋律写作才华和滚滚而来、不可抑制的人性情感的天赋。
“旋律作为组成音乐的多种元素之一，永远有其独特的功能和价值，中国歌剧真正的音乐艺术形式美是一种建立在东方美的基础上的音乐形式美，而旋律又是建立艺术形式美的重要手段。”②金湘正是在不断实践、不断思索、不断追求中，尊重传统，尊重当代观众，全力以赴地写好旋律。《原野》中以一种吟诵式咏叹风格作为主要的陈述形式，从而使音乐发展线索更加贴近戏剧发展要求，强化戏剧的深化和人物性格发展的功能。在歌剧《杨贵妃》中，金湘把唐明皇和杨贵妃的那繁复庞杂的故事理清戏剧思路，提升为“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爱情之歌，用最美的旋律来抒写人性中最美的一面，所表达的是一种内在的美、深刻的美，也是人性中所经历痛苦后的感悟和升华。
三、摄人心魄的重唱与合唱
金湘对于歌剧重唱与合唱这一艺术形式的把握与运用，不只是停留在表面的声部叠置，面对复杂的戏剧性场面，作曲家充分调动自己的戏剧音乐的表现才能，力求发挥其推进情节发展，展现戏剧冲突、刻画人物性格的特殊效能而又不失音乐的动听迷人的魅力。《原野》中，二重唱的构思新奇，组织严密，把鲜明戏剧性寓于立体交织的音乐表现之中，既推进了剧情的发展，又发挥了音乐特有的魅力，生动地提示出人物不同的内心活动。
金湘的合唱写作技巧丰富成熟，“既有纵情挥洒的大块泼墨，又有惜墨如金的喃喃细语；既有刀劈斧凿般棱角分明的纵向节奏，更有连绵不断的声部横向穿插结合”。③声部的浓淡、色彩的调配既异常丰富，又恰到好处。如《八女投江》中女声深情而婉转的合唱《难忘的歌》；气势磅礴的混声合唱《中华儿女》，既有音色上的色彩对比，又有错落紧凑的节奏，充分展现出东北抗日联军的英雄主义的光辉画卷，也是一首鼓舞炎黄子孙团结奋进的颂歌。又如《楚霸王》中混声八部合唱《啊！乌江》，金湘运用苍凉悲壮崇高的音乐语言，喷发着强烈、浑厚的激情，营造了深沉而凝重的气氛。音乐中时刻表现出他对生命意义的独特体会和对时代风云的深刻感受，刻画出楚霸王项羽从“刚愎自用”到“人性复归”的人格脉络之起伏交织，好一副壮美的悲剧史诗！让人们在对历史的思考和总结中获得了思想的启迪和艺术的满足。
四、多维度、立体化的歌剧思维
对歌剧音乐的创作，其核心就是对歌剧“音乐性”和“戏剧性”关系的把握、理解和处理。新时期以来，中国歌剧创作在创作手法、创作技巧、创作手段诸方面有了长足的发展。金湘在二十年的歌剧创作中，不断探索、不断思考，提出歌剧创作需要有“歌剧思维”这一理念。何谓歌剧思维？金湘说：“歌剧思维包括一些观念，音乐是歌剧的灵魂；歌剧中戏剧是基础，音乐为主导；一度创作中音乐结构与戏剧结构必须同步构思；在推动戏剧情节展开与抒写人物内心情感时，声乐与器乐并重，歌唱性与交响性辉映；歌剧的音乐是戏剧的音乐，歌剧的戏剧是音乐的戏剧，等等。”金湘在他的每一部歌剧创作中都坚持了“歌剧思维”这一理念。比如对于歌剧《杨贵妃》的创作，金湘又说：“我除了在最初的剧本构思阶段参与讨论使得剧本的戏剧结构与音乐结构自然地同步进行外，还参与歌词部分的修改与写作，使之与音乐的结合更完美、准确。同时，我还要使观众从我的音乐中不仅感受到人物的情感与呼吸，还要能‘看得见’舞台的行动节奏，‘看得见’舞台的色光，如此等等，均属歌剧思维。”④作曲家在创作中要依照歌剧艺术规律，将歌剧的冲突、人物、内心描写、事件统领心中，进行精心独到的总体音乐设计，使音乐的戏剧性展开和结构布局具有逻辑的严整性，金湘的歌剧创作在这一点上表现尤为突出。
五、前辈、同行们的几点期望
2007年9月16日，金湘“歌剧情”音乐会研讨会在北京音乐厅举行，数十位专家、学者汇集一堂，就金湘的歌剧艺术创作展开研讨。中央音乐学院教授梁茂春谈到：金湘歌剧作品音乐会的成功举办是对上世纪80、90年代以来中国歌剧的发展进行了一个小的总结。金湘一直坚持追求自己的创作个性，希望他在今后的歌剧创作当中民族元素再多一些，同时希望至今尚未公演的《热瓦甫恋歌》能够早日与观众见面。作曲家石夫表示，金湘在歌剧道路方面思考了许多问题，走出了一条探索中国歌剧发展的道路，冲破了以往歌剧的模式，他的作品中所做的中国化尝试很有效，人声和器乐配器很合理，不完全是现代的，有后期浪漫派的影子，效果不错。中国音乐学院杨通八教授称赞金湘是音乐探索上的勇者、智者、诚者、勤者；虽已年届七旬，仍处在艺术创作的青春期。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主任唐建平教授称：《原野》可以说是融化了坚冰，开创了一个时代！歌剧导演刘烈雄称：歌剧《原野》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作品。它成功地解决了长久以来中国歌剧作品中的许多问题。歌剧研究会主席王祖皆说：金湘是大歌剧方面的成功实践者，其音乐交响、立体，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是音乐的、也是戏剧的；充满激情和掌控力。中国音乐学院权吉浩教授认为，金湘作品中解决了民族和西方音乐元素的巧妙结合，技术和艺术魅力的巧妙结合；他身上体现了一个艺术家的优良品质，是许多中青年作曲家的榜样。曾经参加了《原野》在美国的11场演出、亲眼目睹《原野》在美国演出盛况的仇虎扮演者孙禹表示：大艺术家首先是大思想家，在金湘身上体现了这样的论断，纽约的报纸称金湘是“普契尼来自东方的回声”，这样的评价毫不为过！
我还采访了几位德高望重、在会上未及发言的前辈。苏夏先生评价《原野》的音乐很有个性，戏剧的矛盾冲突很突出，表现人物的精神状态很鲜明，个性表现很深刻。希望金湘在歌剧的创作上找一些更写实、更抒情、矛盾冲突更尖锐的剧本来写；集中精力再出几部像《原野》这样的精品，w同时也希望具有新疆风格的《热瓦甫恋歌》早日搬上舞台。李吉提老师说：金湘很大气，对不公平的人生境遇看得很淡，他犹如司马迁写史，以当代大众的需求为己任，努力地做好自己的事业；对歌剧《热瓦甫恋歌》的上演充满期待。王震亚先生认为，金湘的歌剧中《原野》是最好的，具备了各方面的能力和经验，建议金湘找一个符合歌剧规律的好脚本，再写一部超过《原野》的作品。
金湘是一个作曲家，更是一个思想者。通过“歌剧情”这场音乐会，我们再一次看到金湘在20世纪作曲家中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有独特代表意义的人物，这个个性和意义就是他用音乐对人生、对人性的思考，对哲理、美学和历史命运的深层反思。
参考文献
[1]金湘.困惑与求索——一个作曲家的思考[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3.3
[2]居其宏.歌剧综合美的当代呈现[M].北京：中央音乐学院出版社，2006，6
[3]梁茂春.寻找史诗——金湘交响合唱《金陵祭》[J].人民音乐，2006.
[4]李澄.音乐是歌剧的灵魂,旋律是音乐的灵魂——歌剧<杨贵妃>公演前访作曲家金湘[J].歌剧，2004.5.
[5]居其宏，骆中姝.在真实性基础上展开音乐戏剧性——评歌剧<杨贵妃>[J].人民音乐，2004.
[6]金湘.有备而来,无备而去[J].人民音乐,2004.
[7]徐文正.生命与尊严的呼唤——金湘交响合唱《金陵祭》[J].人民音乐，2006.
①金湘第一部歌剧《戈壁大寨人》写于1972年；另一部歌剧《土命丫》（与人合作）写于1996年；此次未将这两部歌剧选段列入音乐会中，故曰：“三十年呕心沥血，十部剧熠熠生辉”。
曹桦 星海音乐学院流行音乐系讲师
（责任编辑 于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