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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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的秋天常常是沁满凉意的,一丝凛冽穿透了我米黄色的风衣,我裹紧外套,抖落几片红枫,疾步向老屋走去。
  打开锈迹斑斑的防盗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串白梅了。它依旧傲然于屏风处的黑色花瓶之中,只可惜娇颜已不复存在了:用布头和丝网编制成的小花瓣,已被厚重的灰尘侵袭,无精打采地垂下了头。几分刺眼的阳光下,薄尘透出一种无奈的清冷与苍凉。
  走进主卧,窗户上的剪纸仍然一动不动,那寓意着富贵吉祥的牡丹仿佛融在了玻璃上,那是昏暗的房间里唯一剩余的一抹火红。晃了晃藤编的大摇椅,一如既往吱吱呀呀地响着,那淡淡的竹香却烟消云散了。曾几何时,外公就卧在这大摇椅中,戴着旧式的老花镜,持一卷诗书,伴着一壶温热的茶盏,清香飘散、氤氲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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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目远眺,望见大阳台上失了生机的植物。左岸的杏花败了几分,不比仲夏时的盛放,花瓣从美艳的大红颓败成一缕残红,隐没在深厚的枝叶当中。右岸的苦瓜还在努力地生长着,它们的叶片小而嫩绿,似乎在等待着成熟的那天。我摇摇头,喃喃自语:“侍弄了这些苦瓜这么久,第一次成熟,我却见不到了。”
  正胡思乱想着,门被倏地推开,是搬家公司的工人们。我坐在墙角,眼睁睁地看着老屋被清空,往昔的美好被撕裂。
  那天,在老屋,我落泪了……
  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我狂奔出门。疾驰的卡车卷起一叠厚厚的红枫,我越跑越快,也凝成一片红枫,镶嵌在老屋的布景里……
  东北师大附中国际部
  编辑/广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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