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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与赫鲁晓夫游泳
1958年8月1日,毛泽东在中南海游泳池与前来访问的赫鲁晓夫会谈。谈到苏共二十大批判斯大林的事时,赫鲁晓夫说:“你们为什么往我们后院抛石头?”毛泽东微笑着,心平气和又十分坚定地答道:“我们不是抛石头,而是抛金子。”赫鲁晓夫的态度很强硬,他说:“别人的金子我们是不要的。”毛泽东说:“不是你要不要别人金子的问题,是我要助你们一臂之力!”然后,他提议:“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我们游游泳,凉快凉快!”
赫鲁晓夫游泳水平一般,谈不上什么泳姿,如果硬要给它取名字的话,那就是人们常说的“狗刨”。他“刨”了几下,气喘吁吁的,脸涨得绯红,头发蓬乱。他“刨”着游到池边,在工作人员帮助下,爬了上来,将一块手绢的四个角各打一个结,戴在头上,蒙住他那乱糟糟的头发。然后,赫鲁晓夫伸出手,不停地向工作人员画圆圈,工作人员理解他的意思,递过去一个救生圈。他将救生圈套在脖子上,又一纵身下水了。
赫鲁晓夫注视着毛泽东,只见毛泽东将手一划,两腿一蹬一夹,肩头冲起一层浪花,速度很快,手刚划了几下,身体就像巨鲸一样破浪前进,一下子到了游泳池中线。见毛泽东已游到他的跟前,赫鲁晓夫喃喃地讲道:“我早知道你是游泳的能手。”
两天后,赫鲁晓夫离开北京回苏联去了,此行便成为改革开放前中苏两国最高领导人的最后一次会晤。而且,这也很可能是毛泽东唯一一次与外国人一起游泳。
(赵鹏摘编自《张耀祠回忆录——在毛主席身边的日子》,中共党史出版社 2012年版,张耀祠/著)
陈独秀江津乡下坐茶馆
1939年5月,陈独秀与妻子潘兰珍辗转来到重庆近郊江津县大户杨家石墙院,房主杨鲁丞祖上是清末拔贡。陈独秀移居的原因是受杨氏遗族之请,帮助杨氏整理遗著。
陈独秀在石墙院居住,一边帮杨家整理遗著,一边编撰文字音韵学著作《小学识字教本》。一有闲暇,他就散步到石墙院下面的双石场。毗邻这里的龙门乡螺丝桥有个农民叫陈相国,有一次他碰上散步的陈独秀,就向陈先生讨教,打算在此开家茶馆。陈独秀很赞同他的想法,还说:“到时我也来你处喝茶。”陈相国就在双石场西桥头修建起了两间草房,摆起六张小方桌,开起了卖“老荫茶”的行当。开业一周,生意清冷,陈相国希望陈先生给他再出个主意。陈独秀叫他搞一个开业小典礼。于是,陈相国选了一个吉日,举行了简单的开馆仪式。邀请场上的人到茶馆免费喝茶一天。陈独秀专门书写了一幅单条书法作品送来,陈相国将单条挂在茶馆正堂上。陈独秀书写的是陶渊明《归去来辞》中的一段——
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
这条幅用黄山谷字体竖书。笔画遒劲郁拔,神闲意秾,圆转流畅,凝练有力。陈相国挂上后,不几天就引来不少山乡老学究前来观看。由江津或重庆等地寄给陈独秀的信件书报,多投转到双石场陈相国茶馆,陈独秀隔三岔五来茶馆,一是喝茶采撷乡风民俗,二是取回信件书报。小茶馆的生意渐渐兴隆起来。
(黄艳摘编自《陈独秀在江津》,中国文联出版社2002年版,中共江津区委党史研究室/编著)
新中国成立之初的将军大使
20世纪50年代初,姬鹏飞、耿飚、黄镇、韩念龙、王幼平、袁仲贤、倪志亮、彭明治、谭希林、姚仲明等十名高级军事将领出任新中国的首批驻外使节,被誉为“将军大使”。而另一位将军伍修权,被任命为外交部苏联东欧司第一任司长。
“将军大使”出身行伍,原先并不熟悉外交,包括怎样用刀叉吃西餐都是周总理亲自安排教会的,但他们历经枪林弹雨的洗礼,对党的事业忠心耿耿。毛主席接见他们时曾幽默地说:“将军当大使好,好就好在你们出去我们放心,因为你们不会跑。”周总理勉励他们说:“你们这一批同志,中央选了又选。现在你们脱下军装搞外交,外交是政治斗争,武仗不打了,文仗还要打。”
将军大使们坚决执行中央的方针政策,成为新中国外交的一把把利剑,为打开外交局面立下了汗马功劳。
(杨琳摘编自《大使
札记—外交官是怎样炼成的》,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周晓沛/著)
中央政治局是如何设立的
1921年,党的一大召开时,鉴于党内党员少等特点,中央只设由三人组成的中央局。党的二大、三大、四大,虽然选举了中央执行委员会,但中央机构仍是中央局。
1927年4月27日,中國共产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此时,全国地方普遍成立区、地执委会,工农运动空前发展,北伐大革命轰轰烈烈,党员人数也由1925年1月中共四大时的994人激增至57967人。中国共产党已经成为一个大党,中央机关仅有中央局的状况已不足以有效领导全党,因此急需“使中央成为强有力的中央”。中央政治局应运而生。
1927年5月9日,中共五大闭幕,大会选出了由31名中央委员和14名候补中央委员组成的中国共产党第五届中央委员会。5月10日,党的五届一中全会召开,选举陈独秀、蔡和森、李维汉、瞿秋白、张国焘、谭平山、李立三、周恩来为中央政治局委员,苏兆征、张太雷等为候补委员,选举陈独秀、蔡和森、张国焘(后增补瞿秋白、谭平山)组成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陈独秀任总书记。这标志着中共中央政治局正式设立。
(知秋摘编自《人民日报》,2016年9月27日,王定毅/文)
瞿秋白的绝笔诗
1935年2月,瞿秋白在突围中被俘,敌人从刑讯逼供到软禁厚待,都没有从他口中捞到想得到的任何东西。蒋鼎文、李默庵于6月15日、16日、17日连电催促三十六师迅速执行蒋介石对瞿秋白的处决令。
6月17日中午,参谋长向贤矩走进瞿秋白的囚室,随来的一名勤务兵把一大盘酒菜放在桌上。瞿秋白看此情形,便问:“要送我上路?”向贤矩面无表情答道:“你多次说过,被俘后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现在可以成全你了。”瞿秋白毫不迟疑地说:“我早就准备好这一天了!” 瞿秋白得知第二天行刑,当晚仍然安睡入梦。6月18日早晨起来,读唐诗,突发灵感,随即伏案挥笔,书写绝笔诗。
一九三五年六月十七日晚,梦行小径中,夕阳明灭,寒流呜咽,如置身仙境。翌日读唐人诗,忽见“夕阳明灭乱山中”句,因集句得《偶成》一首:夕阳明灭乱山中,落叶寒泉听不穷。已忍伶俜十年事,心持半偈万缘空。
瞿秋白写完集句诗,外面又传来催促启程声,他奋笔疾书:
方欲提笔录出,而毕命之令已下,甚可念也。秋白曾有句:“眼底云烟过尽时,正我逍遥处。”此非词谶,乃狱中言志耳。秋白绝笔
到达罗汉岭下,瞿秋白依然从容淡定。罪恶的枪声响了,瞿秋白倒在血泊中,殷红的鲜血渗进大地,年仅36岁。
(知秋摘编自《瞿秋白传》,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王铁仙/主编)
习仲勋去南海调研
习仲勋经常利用周末时间到南海下基层做调研,他去过平洲公社、大沥公社、西樵公社、盐步公社等很多地方,同当地广大干部群众座谈聊天,看农业多种经营,看社队企业。有一次去西樵,要摆渡过河,在码头上,看到当地农民运砖的船占用码头不开走,导致从广州开过来的旅游船无法靠岸,只能挨着运砖的船停靠,那些游客没办法上岸,只能通过运砖的船爬过来,有些外国来的女游客穿着裙子,怎么爬呢?看到这种情况,习仲勋很生气,就找到驾驶员严厉地批评他。后来登西樵山看造林绿化情况,快到山顶时,看到有些游人乱扔垃圾,香蕉皮、饮料盒、纸巾等乱扔,他就叫司机停车,毫不客气地当面批评,让他们马上捡起来。习仲勋就是一个这么认真的人,对不良行为,严厉批评。
(黄艳摘编自《习仲勋主政广东忆述录》,中共党史出版社2013年版,中共广东省委党史研究室/编)
丁玲夫妇参加土改
《五四指示》发布后,各解放区迅速开展土地制度的改革运动。经中共中央华北局同意,丁玲、陈明夫妇二人来到河北省涿鹿县,参加当地农村的土地改革。那时正是夏天,苍蝇特别多,吃饭的时候,吃了一碗就不敢再盛了,因为饭筐里已满是苍蝇。为了防止生病,只好拼命吃大蒜、辣椒来杀菌消毒。
在辛庄村的时候,有一个印象,丁玲一下子就捕捉住了。当时她和陈明住在一家地主的院子里,主人住在朝南的北屋,夏天门口挂着竹帘,丁玲夫妇在南屋坐着,见大门进来一个女孩子,十五六岁的样子,看上去很活泼,穿着一身很薄的花洋布衣服,经过他们的门口,往上屋跑去。丁玲立即抓住了这个人物的形象。她很快想到:这样的小姑娘在土改中将会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应该处于什么地位?是斗争,是团结,是教育,是不管不问?这就是后来《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中的黑妮原型。
在东八里村,人们告诉丁玲夫妇,某某是富农。如何判断阶级成分呢?丁玲他们就看这个人家里有几亩地,雇没雇人,自己劳不劳动。如果他自己劳动,就是富农而不是地主。然后,这位“富农”被叫到台上表态献地。他踏着一双破鞋,衣服也不整齐,走上台,把裤带解下来给大家看——是用断绳子接起来的。丁玲夫妇一看这种情况,就觉得他生活这么苦,不能算富农,不能把他推到对立面去。在《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中,也有以此人为原型的人物。
此外,在涿鹿县,丁玲他们还遇见两个土改干部,这两个人夸夸其谈、空话连篇,干不了多少实际工作。于是,《太阳照在桑干河上》里写了一个开了六个小时的会,从中可以看到这类人的影子。
(赵鹏摘编自《我与丁玲五十年——陈明回忆录》,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10年版,陈明/口述,查振科、李向东/整理)
日本的“喜兒”
松山芭蕾舞团的名字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说,实在太熟悉了。我(郭平英)记得在中国舞台上,最早用芭蕾舞来讲述中国故事的,不是中央歌剧舞剧院演出的《红色娘子军》,而是由松山芭蕾舞团改编演出的《白毛女》。那是1958年3月,松山芭蕾舞团改编的《白毛女》在北京上演,命运多舛的喜儿由松山树子扮演。
剧情是熟悉的,因为电影《白毛女》和歌剧《白毛女》在国内早已家喻户晓。但是,舞台上身穿中式衣服的喜儿,特别是在深山中那饱经磨难、破旧褴褛的白色衣裤,都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白毛女》首次来华演出圆满成功。1958年第6期《戏剧报》刊登了松山树子在北京和另外四位“喜儿”的扮演者——京剧演员赵燕侠、杜近芳,歌剧演员王昆、王芙庆的合影。我的父亲郭沫若为合影题了诗,称赞这五位生活在人民翻身大时代的“白毛女”“各有千秋,黑发如云”。《戏剧报》还发表了田汉、贺敬之、沙鸥的评论文章和诗作。贺敬之的比喻很形象,说中日两国以大海相隔,比喜儿逃出黄家后阻挡在面前的那条大河要宽得多,但是日本的喜儿和她的伙伴们却与我们心心相印。
(知秋摘编自《人民
政协报》,2017年11月9日,郭平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