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文学史不仅指向本体的发展过程,更是不断被各种话语力量建构起来的产物。中国新文学从诞生之日起就与报刊传媒密不可分,传媒成为考察文学史生成过程的重要视角。尤其在当代以来,文学评论类刊物表现出强烈的在场性。其中,《当代作家评论》就以明确的历史意识,借助文学评论的形式,尝试摸索出当代文学发展的脉络及走向。《当代作家评论》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强调文学评论的历史意识,持续观察创作现场,勾勒出当代文学史的模样。这在文学“经典化”与文学传媒研究两方面有着独到的体现。“经典”意味着话语权。在绝大多数文学史写作中,文学“经典”是毫无疑问的主角。当代以来,“鲁郭茅巴老曹”的文学“经典”体系逐渐弱化。那么,重新建立起一个能够代表当代文学的“经典”体系就成为文学史建构的核心命题。《当代作家评论》极为注重寻找和树立当代“经典”的工作。它以持续地关注文学创作,主动对新作品做出最快的反映,通过制造研究热点、寻找研究学理,以至为目标作品做出“文学史”命名,从而加快了一批优秀作家作品进入文学史的速度。如果说文学“经典化”是建构文学史的传统环节,那么文学传媒研究则是新环境下的拓展。忽视文学传媒会导致大量文学事件中的历史细节被遮蔽,《当代作家评论》在国内众多文学评论期刊中率先展开这一研究。它依旧以史为根,将传媒看做文学史的重要一环,采用大量实证研究为历史“祛魅”。文学期刊作为“物质外壳”影响着众多文学思潮的走向,在大众传媒的时代,也以强大的话语力量引发了越来越多的文学误读。这对文学必然有影响,这自然是文学史需要关注与记录的。当然,作为文学史建构的参与者,《当代作家评论》本身也成为历史的一个部分。在当代中国严峻与宽松并存的体制环境中,在文学与商业的纠缠中,专业刊物的生存本身就是需要关注的。从《当代作家评论》的经验看,它一方面严格遵守意识形态的要求,同时充分利用高等院校的话语力量,另一方面也在全国影响力与地方身份中保持基本平衡,从而相对顺利地发展至今。不仅如此,它还在有着“同人”的想象。尽管“同人刊物”在文学体制内难以实现,但是它核心明确的组织形式和具有一定公共责任感的精神内核还是表现出了“同人刊物”的特质。这是独特的。总之,回顾《当代作家评论》三十年来的发展历程,可以看出一本文学研究期刊在当代文学史建构问题上的主观能动性和巨大能量。这成为透视“评价态”的当代文学史被“建构”过程的重要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