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全球经济发展不断深入,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开始重视城市绿色创新发展在经济增长过程中发挥的重要推动作用。2021年,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提出我国要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内涵,特意指明了要以“创新为第一动力、绿色为普遍形态”。我国正经历着经济发展向高质量转型的重要时期,当前的现实背景要求各领域学者乃至社会各界将目光聚焦于科技创新能力的增强和绿色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达成,致力于实现两者的“双赢”。结合市场在绿色创新资源流动和配置过程中扮演的决定性角色以及我国目前存在的要素市场扭曲的现状,推进双重目标的第一步就是要清除要素市场中对自由流动产生阻碍的不利因素,以提高绿色创新资源配置效率,达到绿色创新资源的最优配置。2020年,国务院印发的《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中就破除要素市场中的体制机制障碍、促进要素流动的自主有序等方面进行全面部署,彰显了相关部门健全要素市场体系、深化要素市场改革和充分发挥要素市场作用的决心。提升区域科技自主创新能力和推进绿色可持续发展的双重目标最终能否实现与要素市场的扭曲状况能否得到改善休戚相关,然而现有文献对于我国要素市场扭曲与城市绿色创新效率之间的因果关系考察尚未得出一致结论,两者之间的作用途径也有待进一步探索。本文首先解释了进行要素市场扭曲与城市绿色创新效率影响研究的必要性并对相关文献进行了梳理,进而结合理论机制分析提出了两点假设:第一,要素市场扭曲会使得城市绿色创新效率偏离最优,不利于城市绿色创新效率的提升;第二,要素市场扭曲将通过削弱技术进步、降低能源利用效率和阻碍环境规制三个途径对城市绿色创新效率的提升产生不利影响。为验证提出的假说,本文选取2006-2017年全国253个地级市层面的数据。首先,采用C-D生产函数测算出各样本城市的要素市场扭曲程度,紧接着建立投入产出指标体系并利用超效率SBM测算出城市绿色创新效率,最后通过面板模型分析城市层面的要素市场扭曲程度对于绿色创新效率的作用及其影响的中间路径。基本计量模型的回归结果显示,样本期间的各个城市要素市场扭曲程度每加深1个单位,城市绿色创新效率将会降低0.0779个单位。在进行了更换计量方法、排除极端异常值和增加控制变量等一系列稳健性检验以后,本文验证结果依旧成立。进一步研究考虑了空间因素,实证结果发现要素市场扭曲的空间溢出同时也会对周边地区的城市绿色创新效率产生负面作用。异质性检验表明,我国东部城市要素市场扭曲对于城市绿色创新效率的抑制作用明显大于中西部城市,并且规模较大城市的抑制作用明显大于规模较小城市。机制检验证明,要素市场扭曲会通过阻碍技术进步、降低能源利用效率和抑制环境规制对城市绿色创新效率产生显著的负面作用。不同于其他已发表研究,本文可能的创新点主要表现在下述几个层面:从研究内容出发,国内外现有研究大多以单一指标识别要素市场扭曲的程度,为丰富研究视角,本文在此基础上加入了资本市场扭曲和劳动市场扭曲两个角度,以三个指标刻画要素市场扭曲对城市绿色创新效率的影响,提高了研究结论的全面性。从研究数据来看,已有文献对要素市场扭曲的测度与考察多停留在省级层面,本文以全国253个地级市作为研究样本识别要素市场扭曲对城市绿色创新效率的影响,拓宽了要素市场扭曲的研究范畴,进一步丰富了相关理论。从研究意义来看,本文的研究结论进一步证实了要素市场扭曲对城市绿色创新效率的消极作用并系统识别了其影响的作用渠道,该实证结论可能为我国健全要素市场体制、增强区域绿色自主创新能力提供了强有力的理论支持,也能为中国城市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道路提供科学决策并启示未来建设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