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中国的家族企业仍普遍采取家族治理的模式,但不乏有些家族企业已经开始做出了职业化管理的大胆尝试。虽然其中有成功,也有失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家族治理与职业化管理并存的混合治理局面,反映出中国的家族企业在其向职业化管理演变的进程中已经迈出了具有开拓性的第一步,尽管在其发展历程上,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例如美国),还存在着很大的差距。 本文就是针对目前中国家族企业所处的发展阶段,讨论其治理模式选择的问题以及治理机制的演进过程。首先,本文从研究当前中国家族企业所处的制度环境出发,指出在当前中国家族企业中存在着两种信任关系:其一为家族信任;其二为“暂时性信任”。前者是针对选择家族治理的企业而言,家族企业主与其家族内部成员(包括自己的子女和亲属)之间形成的信任关系,更多地反映出中国传统社会信任中的一些文化背景、伦理道德因素;而后者则是针对采取职业化管理的企业而言,家族企业主与外部职业经理人之间形成的信任关系。由于缺乏强有力的制度作为双方互相算计的信任基础,因而注定这一信任关系仍然是一种人际间的信任,并且只能暂时性地维系。其次,本文运用内生交易费用与外生交易费用理论剖析了中国家族企业在选择实施家族管理还是职业化管理时所面临两难冲突问题的内在机理,并对此建立了一个决策模型。最后,本文从制度变迁的角度出发分析了中国家族企业治理机制的演变路径,指出随着中国制度环境的日趋完善,中国家族企业的治理机制必定会沿着“家族治理——混合治理——职业化管理”的路径演进到家族企业职业化管理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