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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论文主要从美学和文艺心理学入手,以三个不同时期的《画皮》为例,通过类型的研究,对恐怖之美进行分析,探讨恐怖艺术的审美接受。中国谈狐说鬼的文言小说从诞生之日,其总的审美倾向就与恐怖、劝戒联系在一起,这既同作者的“尽幻设语”、“作意好奇”的创作心态有关,也与读者耳目求新求异,追求刺激的阅读心态有关,更与鬼怪狐魅这类非人间、非人类的形象自是恐怖怪异的题材有关,并且这种审美倾向影响至今。
恐怖性的文艺作品在当今社会的读者群中具有广大的影响力,但是对恐怖美的理论研究却相对匮乏。《画皮》在中国文学史中享有十分重要的地位,至今仍在进行翻拍,因此,从美学和文艺心理学入手,以《画皮》为例来分析恐怖之美是具有理论和现实意义的。
论文选取了恐怖美这个研究薄弱却颇有难度的选题,虽然恐怖性的文艺作品在当今社会拥有为数不少的读者群,但是,因为其带有黑色的边缘性质,学术界一直对恐怖的艺术和美学价值缺乏系统的深入探讨。这主要是因为人们对恐怖性的文艺作品怀有诸多偏见:根据思维定式,恐怖性的文艺作品被很多读者认为是消极、颓废、格调不高、内容不健康、价值不大的大众边缘性文学。事实上,这是因为这些读者的期待视野过于狭隘,没有与恐怖作品形成完美的接受度。
恐怖性的文艺作品是人类为了满足心理刺激和娱乐需要的产物,也是人类对于自身和社会认识的发展的产物。恐怖虽然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一种心理和生理的反应,却可以转化成欣赏或享受的对象,并在其过程中获得某种快感。就主体而言,他是渴望摆脱平庸安逸的主动的消闲行为;对于客体而言,它应是有刺激而无真正的危险或危险性不大,具有相当的虚拟性。文艺作品中的恐怖,可以成为审美的一种形式,一种范畴,欣赏恐怖作品也有快感的获得,这种快感是通过恐惧、紧张、刺激与审美形式的综合来宪成的。
研究恐怖作品具有其现实意义,因为这些作品表面上描写的是一个个变态的恐怖形象,事实上挖掘的是那些因痛苦与幻灭而扭曲的人类的内心世界。作品中人物的悲剧为我们预示了现代人的普遍心理:孤独、恐慌、不满与不信任。现代人的生活空间是相对隔绝的,内心世界是孤独的,自己对自己是不甚了解的。在某种意义上说,恐怖作品是变相的“现代启示录”,是精神分析学的素材。同时,恐怖作品中阴森与明美交互交汇,极度的恐惧与快感结伴而生,让审美者体会到灵魂的升华与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