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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字句是指“连……都/也/还……”句式,它是现代汉语使用频率很高的一种句式。而“连……都……”“连……也……”“连……还……”三者出现频率是不同的,三个句式中的副词也是不能随意替换的。本文正是通过梳理包含副词的汉语“连”字句的历时语料(共5348条符合我们要求的语料)来试图发现“连”字句中副词“都”“也”“还”的特点和相互替换条件。
我们发现包含副词的“连”字句从唐代开始出现。最早出现在“连”字句中的是“都”类副词。宋代时“都”“也”“还”三类副词全部出现。省略“连”,只用副词“都”“也”等来表达原来“连”字句效果的句子在明代时开始出现。
另外,参照周小兵(1990)的划分原则我们把“连”字句分为基础句、类推句和隐含句,并以此为依据来探讨“连”字句语义发展的线索。总体来说,基础句的数量呈下降趋势,类推句和隐含句呈现此消彼长的趋势,明清以后隐含句增长的趋势比类推句更明显一些。
“都”的基本义是“总括”,“也”的基本义是“类同”,“还”的基本义是“增量”,这三个副词“总括”了、“类同”了、“增量”了位于某个集合边缘的极端项,从而与加合和标举极端项的“连”字句的语法意义吻合,这是这三个副词可以进入“连”字句的原因。
“还”在“连”字句中出现的频率一直很低。一方面是因为单独使用的“犹”“尚”“犹尚”“尚犹”“尚自”“犹自”等“还”类副词可以实现“连……还……”的语法作用;一方面是因为副词“还”的主观性要求它的出现伴随一定的条件,不够简洁,比如需要提供上下文语境,或者在“连……还……”句尾添加语气词等。
从历时的语料梳理中我们发现,“连……还……”只有类推句和隐含句,“连……都……”“连……也……”包括基础句、类推句和隐含句。“连”字句中副词“都”“也”“还”互换的条件大体如下:一、在类推句中;二,在“连”后成分的极性特征很明显的隐含句中。但要注意的是,如果副词“还”激活的是一个时间序列,三个副词不能随意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