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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经济学领域关于中央和地方关系研究的文献,可谓卷帙浩繁。但关注焦点大多集中于财政分权与经济增长二者关系的研究上,对资源和生态环境问题却鲜有谈及。事实上忽略了制约中国经济发展的最突出制约因素——经济增长与资源供给的矛盾,而现行中央与地方关系的制度安排无疑在很大程度上强化了这一矛盾。因此,央地关系问题研究必须立足中国的现实国情,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本身也决定了中国的央地关系问题研究必须要以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理论为指导,必须要紧紧把握可持续发展这一核心脉络,这样才能对我国中央与地方关系的内在规律给予科学的阐释,从而在中央与地方政府间构建一种和谐的、可持续的关系。这也是本文选题的初衷和努力方向。
本文整体上是以历史唯物主义和唯物辩证法为指导,深化对央地关系本质、经济社会与自然环境协调发展规律以及地方政府间竞争的表现形式和作用机制的认识,并对如何进一步科学合理界定央地关系做出综合规范分析。
在具体研究中,本论文采取了实证分析方法、规范分析方法、博弈论、历史研究和比较研究方法、跨学科多角度综合研究法、案例分析方法等。在本文主体部分大量采用实证分析方法。在此基础上,力求总结出具有借鉴意义的新的经验或结论。在研究地方政府执行中央政府决策选择时,构建了简单的博弈论模型。在主要运用经济学理论回答和解决有关问题时,也不排斥辅之以其它学科理论进行综合研究,以拓展认识分析问题的视野,增强研究的深度和广度。比如,在分析中央与地方关系历史沿革时,采用了历史分析方法和比较分析方法。案例研究也是本文的重要手法,以中央和地方在“跨境治污”、宏观调控政策执行等方面的博弈为案例,佐证了本文的分析。
本文除导论外共有六章,其中前五章分别进行理论描述和政策分析,最后一章提出对策建议,进一步支持前面的分析论证。导论简述了本文的研究目的、研究意义、研究方法和基本结构。
第一章总体上围绕论文选题的背景、意义、研究问题、研究的内容和结构、方法、目标、以及创新与不足等方面做一个总体性介绍,对整个论文而言,这部分篇幅虽不大却起着提纲挈领的作用,将为下面分析论证过程做好铺垫。
第二章是相关基础理论阐述部分,即关于央地关系理论以及可持续发展理论的文献综述。重点在于阐述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央地关系相关理论的提出及其演进发展进程,并指出马、恩所说的中央集权制是集中人民意志的、中央集体掌握权力的集权制,其与斯大林在苏联时期所实行的中央高度集权制有着本质区别。并由此从理论上推导出界定央地关系应充分考虑一国的经济制度、生产力水平、民族关系、历史传统、社会结构、政治文化、利益诉求等多方面综合因素的理论命题,而资源、环境等自然条件更应该涵盖其中。在本章的最后部分将会对国内外的相关理论和文献做一概要评价。
第三章介绍了现行央地关系制度安排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首先,用历史手法回顾了新中国成立后央地关系经历的从集权到分权、从再集权到再分权循环交替的不规则周期变动。然后从过度投资、产业结构趋同、隐性融资等三个层面考察了地方政府对宏观调控绩效的负面效应,进而指出地方政府出于维护本地区利益的考虑,对中央宏观调控政策往往采取规避甚至抵制的态度,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破坏了宏观经济平稳运行,扭曲了宏观调控绩效。本章结尾部分考察了现行央地关系对地方政府自身的影响,这种制度安排无疑会强化地方公共支出膨胀,也为寻租行为的存在提供了罅隙。
第四章分析了可持续发展与央地关系两者之间的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分别从人口、资源环境、经济社会等角度深入探讨了可持续发展与央地关系之间的交互作用。以此为基础进一步指出在给地方放权让利的同时,由于没有及时建立起相关权力约束和利益协调的有效机制,无形中强化了各地方政府片面追求自身利益的行为与对策选择,形成了中央与地方之间在可持续发展问题上的合作困境。接下来,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分别考察了中央和地方可能面临的约束,因为经济利益关系的存在,地方与中央的博弈难以避免,博弈过程的特殊性决定了最终的博弈结果——实现制度创新。最后,分别从中央和地方两个层级出发对构建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和评价方法进行深入分析,由此证明将可持续发展因素纳入央地关系的分析框架内具有一定的现实操作性。
第五章是本论文的核心章节,深入分析探讨了决定央地关系的诸多因素,在此基础上总结出央地关系演进的基本规律。首先,根据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指出,央地关系作为一种生产关系,是由一定发展阶段的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所决定的。以此为基础试图从中解读出有关央地关系的基础性的规律。其次,分析了地方作为独立的利益主体具有双重性质——既是利益主体,又是调控主体,它的利益主体地位既要得到落实又要受到制度和法律的约束。随着地方政府权力不断得到扩张,在资源、环境等方面也将陷入“公有地困境”。再次,由于中央与地方间权责的不匹配,地方政府为完成所承担的社会和经济职能,不可避免的强化了地方政府对经济资源的过度索取和对环境的破坏。最后,对政府官员动机和行为进行微观层面的考察,指出在现行的干部考核体系下,存在着激励错位和监督缺位等突出问题。
第六章运用比较分析的研究方法,对美、英、日等国央地关系模式进行比较分析,吸收借鉴国外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进而得出两点启示:(1)大国与小国央地关系实现模式的区别;(2)东西方国家央地关系实现模式的区别。
第七章是中央和地方关系的重构。在前面研究的基础上,针对现行央地关系中的诸多问题,从有利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提出一些操作原则及操作对策。特别是要树立科学发展观和正确的政绩观,加快政府职能转变,科学划分中央与地方之间的事权和财权,完善分税制,构建以自主创新为主导的发展战略,对于规范中央和地方关系、实现可持续发展尤为重要。
本文创新之处体现于四个方面:第一,突破了西方财政分权理论的局限性,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和方法论,从我国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本质属性出发,深入研究我国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关系,从可持续发展的新视角对我国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关系进行全新的思考和理论上的规范,对我国中央与地方关系的内在规律给予科学的阐释,增强了经济学对现实经济问题的解释力和说服力;第二,系统研究了中央与地方关系对可持续发展战略的主要影响。中央与地方关系涉及面很广,本文从经济结构、利益分割、政府基本职能、政府官员微观激励约束机制等四个层面,系统构建了央地关系对可持续发展政策影响的制度分析框架;第三,为更加深入展开讨论,本文除重视经济学的分析方法运用之外,还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政治分析。在以往的研究中,无论是对可持续发展的关注,还是对中央与地方关系的探讨,经济分析和政治研究相互割裂进行的情况还是比较严重的。本文将经济分析与政治分析有机结合,一方面可以使问题的研究上升到一个新的台阶,另一方面也使研究的结论更具可操作性与合理性;第四,以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发展观为指导提出了推进可持续发展的对策建议。通过全方位、整体性的制度创新来完善可持续发展战略的传导机制,本文列举了一些改革措施,包括树立科学发展观和正确的政绩观、加快政府职能转变、明确划分中央与地方财权事权、硬化制度环境等,这也是对当前中国正在推行的系列改革的一个佐证和解释。
本文的不足之处主要是:第一,定量分析较为欠缺。在论证可持续发展与央地关系中,重点从理论上推导出可持续发展与央地关系构建之间的内在逻辑关系,相对而言还缺少定量实证分析,可能会导致理论逻辑的内在一致性阐释缺乏较强的说服力,还需要从实证上通过具体的数据加以论证。但由于具体指标选择的不确定性,可获取的直接相关数据有限以及模型构建的复杂性等原因,再加上本论文的结构安排等具体因素,使这一不足没有得到有效弥补;第二,本文基于可持续发展的视角提出了界定央地关系的基本原则,也给出了用科学发展观创新央地关系的总体思路,但并没有就此项政策建议提出具体的实施方案。哪些权责该向地方政府转移?哪些又该收归中央?如何转移?对于这些问题,本文并未详细作答,但这些问题又确实非常重要。事实上,仅这些问题,就构成一个内容庞杂的大课题,有待在后续研究中进一步深入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