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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5月15日,为了规范股份公司的发展,原国家体改委颁布了《股份有限公司规范意见》。该《意见》第24条规定:公司的股份按投资主体分为国家股、法人股、个人股和外资股;国有股一般应为普通股。我国上市公司中至今仍普遍存在的国有股、法人股、个人股以及A股与B股的划分,都是从这项规定中因袭下来的。这种做法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是有一定积极意义的,但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的确立,资本和资本市场的迅猛发展,这种股权分裂状态逐渐成为我国股市向前发展的巨大障碍。股票市场要继续深入而且健康地向前发展,股票全流通已经是一道饶不过去的坎。而要解决股票全流通的问题,国有股的上市流通首当其冲。 1.国有股上市流通的理论基础 (1)股份公司基本特征所决定 股份公司具有多项基本特征,其中很重要的两项是:股份公司的股份可以自由转让,但不能退股;股份公司的各股东按其持股比例,享受权利,承担义务,每股有一票表决权,其权利是平等的。这两个特征构成了我国国有股应该可以上市流通的最主要的理论依据。 (2)优化股份公司治理结构的要求 中国上市公司的绝大部分股份被控制在国有股股东手中,按理,国有股应发挥大股东对经理层的控制作用,然而国家股是单一的国有资本形式投入到企业中形成的,国家委派官员对企业行使国家股股东的权利,但作为国有资本出资人代表的政府官员并非企业风险的真正承担者,于是这些官员就会利用手中的廉价投票权,根据自身的利益来选择经营者,从而在代理权的竞争中大肆寻租,而企业的绩效却成为这种代理权竞争机制中的牺牲品。因此,要提高上市公司的治理绩效,就必须优化上市公司的股权结构,形成控制权可竞争的股权模式,而形成这种股权模式的一个最重要的前提是:国有股上市流通。 2.国有股上市流通的路径 1999年以来,我国国有股减持曾有过几次试点,但这几次试错给我国证券市场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最后不得不草草收场。这几次试错的惨痛教训提醒我们,对于国有股上市流通这种复杂的、带有全局性的问题,切忌头脑发热、频繁试验,造成不必要的、令人心寒的损失,一定要在高瞻远瞩、审慎研究、充分调查、全面部署的基础上,选择一个尽可能使社会成本最小化而参与各方利益最大化的一条国有股上市流通的路径。要达到这个效果,笔者以为可以考虑这样的一条路径:确定原则→选择方案→立法先行→先新后旧→通盘考虑→水到渠成。 (1)确定原则 在确定国有股上市流通的基本原则时,应尽可能考虑到以下七个方面: 第一,保持股市基本稳定,不能对现有二级市场构成大的冲击。 第二,保证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不能造成国有资产的流失。 第三,有利于迅速建立上市公司良好的内部治理结构,不能单纯解决国有股的流动性和在二级市场套现问题。 第四,应与其它非流通股问题通盘考虑,不能仅仅解决国有股的上市流通问题。 第五,要保护市场各方的利益,尤其是要重点保护流通股股东的利益。 第六,先行立法,做到有法可依,违法必纠。 第七,先易后难,即先增量后存量。 (2)选择方案 目前,国有股直接上市流通有三大主流思路:一是国有股配售方案。该方案的致命缺陷是,它需要流通股股东拿钱,而流通股股东拿不出钱来,或者是不想再掏钱出来了。二是流通股拆细方案。流通股拆细有两个致命的缺点:其一,使二级市场猛然间增加了成倍的流通股,其增加的流通股的数量比缩股流通增加的流通股的数量要多得多;其二,流通股拆细后,其二级市场股价必将自动除权,比如,某只股票原股价为8元,1股拆成4股后,其股价便自动除权到2元,造成老股和新股股价产生巨大落差和断层,给股市带来剧烈震荡。三是国有股缩股方案。这个方案有着其他方案所不可比的两个明显的优势:一个是与国有股配售和流通股拆细相比,它能较大幅度地提高股票的内在含金量而又能尽可能地减少非流通股变成流通股时产生的增量;另一个是,与流通股拆细相比,该方案是使国有股缩股后直接与现时的二级市场股价对接,不存在着因除权而产生的新老股价的巨大断层,对于在解决国有股及其他非流通股的上市流通问题时让股市平稳运行,甚至还可能有所攀升,更有保证。 (3)立法先行 立法先行是国外国有股减持的普遍做法,这个做法完全可为我们借鉴。 (4)先新后旧 这也是借鉴了国际上比较普遍的先易后难的做法。即先增量后存量。首先从新股的发行入手。比如,规定第一年发行新股的公司,流通股的比例必须达到50%以上;第二年发行新股的公司,流通股的比例必须达到65%以上;第三年达到80%以上,第四年发行新股的公司,必须是100%的可流通股。力求用3-5年的时间解决新股金流通的问题。 (5)通盘考虑 通盘考虑的主要意思就是在研究国有股上市流通问题的同时,必须把其他非流通股(主要是法人股)上市流通的问题一并考虑进去。即,要在全流通的框架下考虑国有股的上市流通问题。 (6)水到渠成 在解决了新股发行中非流通股变成流通股的问题之后,再着手解决已上市公司中非流通股的问题,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甚至可以预期,只要我们真正开始解决新股发行中非流通股变成流通股的问题之日起,市场可能就开始自动朝着全流通的预期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