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卷制度改革研究—司法说理与司法公开的路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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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是为了维护社会秩序,追求社会正义而存在的。基于当前司法改革这一广阔的背景,人民法院想要确保自己能够依法履行职责,就必须推进司法公开,这是司法改革的必然要求,也是实现司法公正、突破司法瓶颈、提升司法公信力的重大举措之一。不可否认,由于理论与实践的研究存在着不同程度的缺失与问题,现行的许多改革策略与措施带有明显的中国式改革过程的最为常见的特点与问题,最突出的就是各项改革措施之间都是相互脱节与分离的,各自解决单项的制度问题,但是缺少对于制度设计整体性的考量。当然,司法公开的改革也不免存在这种改革的通病。司法公开仍存在不少未被“公开”问题,其公开的实效仍未达到制度设计之预想——而其中最为被我们忽视的,就是副卷问题。在法院刑事案卷中正副卷分林而立的今天,存在着当事人及律师只被允许阅正卷,而不准阅副卷的现象,质疑这种现象存在合理性的人少之又少,甚至没有人去思索这一问题,长此以往。这也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我国司法界的一些困境与乱象。在当前司法改革的大背景下,副卷问题仍泾渭不明,这对于司法公信力的提升,造成了极大的阻碍,因此我们需要从理论和实践的角度,对于我国的副卷制度的存废与改革进行深度的探讨。在导论部分,本文先从引发对于副卷制度思考的根源性问题入手,深入分析本课题研究对于促使审判独立的进程加快、维护公正司法的良好环境、推动公平正义在社会领域的具体落实均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同时,结合对于与司法公开相关的国内外研究现状的分析,梳理关于司法公开的理论、模式、必要性、现状、完善机制,以及相关外国司法公开制度,为后续的研究奠定理论基础。而在正文部分,本文分为四个章节,分别从副卷制度的样态还原、副卷改革的理论难题、副卷制度的实证分析以及副卷制度改革的现实选择四个方面展开文章的论述。首先,本文通过对现行的法律规定和对于副卷内容的具体介绍,结合对于当前司法实践中,司法人员浓厚的“副卷情结”的分析,揭开副卷制度神秘的面纱,还原一个真实的副卷制度的样态。从副卷的起源来看,副卷制度的根源在于对司法公开的必要限度的思考,即是否存在不予公开的司法机密,而在我国的相关法院档案规定中,设定了司法机密这样的理念与提法,这也是副卷为何存在的原因。随后,通过对于现行与副卷制度有关的相关规定,以及对于实践中副卷内容的分析与解读,还原出一个副卷制度的真实面目。同时,结合当前实务界副卷情结的根源分析,探寻副卷制度在我国得以存续甚至发展的现实背景。其次,通过对于副卷制度理论根源的研究,进一步梳理副卷制度赖以存在的社会背景,以及改革副卷制度可能会遇到的理论上的难题,为副卷制度改革打下坚实的理论基础并寻找充分的理论依据。本文对于副卷制度存在的理论根源进行了深入的剖析,结合副卷制度赖以生存的司法的神秘主义传统、案多人少的现实裹挟、司法人员的公务员化三大现实背景,找到副卷制度的社会基础。同时由从理论的深度上,深入的剖析了副卷制度改革的四对理论难题,即司法公开与司法机密、形式公开与实质公开、实质公开与司法权威、司法公开与法官独立。通过分析上述四对理论难题,找到法院副卷制度改革的理论困境,并进行深入分析,一一破解,提出司法公开应当实质性公开,所谓司法机密实际上是司法行政化作风的遗留,并符合现在司法应有理念的核心观点。再次,通过对于实证调研的现实情况的具体分析,探寻隐藏在副卷制度中的司法乱象,并且分析这样的乱象可能对于司法活动造成的现实危害,明确副卷制度改革的现实背景与实际需求。本文通过结合前期调研中对于多地区基层法院法官的访谈情况,以及对于副卷资料的实证分析,找到隐藏在副卷制度之中的五大司法乱象,即“和而不议”的合议庭笔录、“一锤定音”的上级法院“拍板”、“越位支招”的请示批复、“越俎代庖”的领导指示和“不知所谓”的归档方式。并通过对于上述司法乱象的剖析,探索副卷制度继续延续的四大现实危害。副卷制度的存在,第一,在很大程度上会造成合议制虚置,使得司法活动变成一场密室里的“纸面演出”;第二,会使得司法权旁落,裁判法官背后还存在着其他裁判者,实际审判人变成提线木偶;第三,则是导致司法责任制的缺位,使得“由审理者进行裁判,由裁判者最终负责”这一司法改革方向与现在推行的主审法官责任制与错案追究制的改革预期目标落空;第四,则会造成司法公信力的遗失,使得本应当公开透明的司法变成一场“薛定谔的司法”,进而引发“信访不信法”的现实危害,使得中国社会主义法治建设受到极大的阻碍。最后通过对于副卷制度改革动因的分析,建设性的提出副卷制度的改革方向与具体改革的步骤、措施和相关的保障性手段,为我国副卷制度的改革提供相应的对策建议。本文通过结合上述对于副卷制度的实证分析以及副卷制度改革理论障碍的探讨,提出一条适合我国国情的副卷制度改革径路,希望能够通过改革副卷制度,打开中国审判的“黑匣子”。想要妥善的改革副卷制度,必须要有动力支持,这样才能真的对于副卷改革起到推动作用。而这种现实的动因主要集中在以下三点,司法公开有进一步落实的需求、司法权威的树立也需要依赖公众的参与、司法独立性的体现也需要通过制度加以保障。同时,在面对具体的副卷制度改革方向与径路的时候,我们也需要选择合适的改革措施。这里,最核心的就是要明确我们改革的目标,而本文认为,副卷制度的改革终极目标应当是全面并且实质性的公开。同时,在改革副卷制度时,我们也要把握好三个原则——合法性原则、可操作性原则与完整性原则。在改革副卷制度前,我们应当确立并完善相应的保障性制度措施,这样才能使得副卷改革的效果更加长远。因此,我们对于现行的案件请示批复制度、合议庭评议制度以及审判委员会制度必须采取一系列的改革、完善、优化的措施。而对于副卷制度改革的具体路径方面,本文认为应当设置副卷公开的范围与层级,即第一,对当事人与其亲属全部公开,第二,对有直接的利害关系的相关公众也选择全部公开,第三,对上述二类主体以外的其他主体选择不予公开。同时,为了回应对于副卷公开可能存在的一些现实忧虑,我们也应当对于副卷公开采取必要的技术措施,即对于外部干预实现全面留痕、对于评议意见隐名公开以及制定副卷公开的操作规范,这样才能避免实务界和理论界对于副卷制度可能存在的忧虑,并且能够从更大程度上的革除副卷制度破除并公开的现实阻力。当然,对于副卷中内容本身的公开问题,我们也应当加以明确其中需要公开的内容以及绝对不对外公开的内容,并且增加相应的副卷公开责任条款,实现制度设计与责任归结的有机统一,让副卷真真正正的公诸于众,刺破我国司法裁决过程的神秘面纱。实质上副卷制度的存在,从根本上来说,体现的是我国司法体制自信力的缺失。面对改革,面对司法者应当承担的责任,我们的司法人员甚至与我们的整个司法体系都缺乏一种敢于担当的精神。对于副卷公开的顾虑,并没有我们可预见的那么严重,部分当事人盲目上诉、无理缠讼本就难谓正当理由,而只是法律素养欠缺、执着于利益之争的一个表象,这与副卷是否应当公开之后会有不良的社会效果并无关系。况且对于司法的实质性意见的公开,不可避免得会带来论证的公开,理性之人对于是非曲直是依旧保持着辩证头脑的,而这种无保留的公开才是更重要的,我们应把重点置于其对于司法裁判的执行力和信服度的强化与加深。因此,我们只有秉持着自信的胸怀,从密室中走向旷野,才不会只是被动的应对社会公众猜忌司法者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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