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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托尼·莫里森赢得诺贝尔文学奖后的首部作品《乐园》,评论界予以了极大关注。然而现有的评论及研究常常只以小说所塑造的两组人中的一组为研究对象讨论问题,对另一组人则不是忽略避而不谈就是作为完全的对立面加以阐释。这一点在对“治愈创伤”主题的研究上尤为突出:评论界的研究焦点集中在“修道院”那群女性身上而对生活在卢比小镇的另一群人所经受的创伤及他们尝试治愈创伤的问题关注不够。因而,本文拟以创伤理论为立足点,聚焦卢比小镇探讨这群人疏离于外部世界的原因,疏离后的迷失及实现自我完整性的可能途径。
本文分为三章,第一章“疏离中渴求完整性”阐释了卢比人及其先辈饱受创伤之后坚定地疏离外部世界,希冀在封闭的群体中建立完整自我的原因及尝试。本章从创伤及疏离问题入手,结合福柯权力关系理论分析这些人追求完整性的动因并揭露这一压制弱势群体、追求绝对一致性的完整性所存在的诸多问题。
第二章“迷恋过去失却自我”分析了卢比老一代男性如何通过权力运作控制创伤经历的叙述以保持其所谓的完整性。卢比人以先辈流传的英勇传奇取代创伤中的弱势地位及不完整的自我形象,深陷过去不辨现在并丧失了自我。其英勇传奇及创伤记忆的真实性不断遭到卢比年轻一代及女性叙述的挑战。
第三章“叙述创伤以求康复”指出了摆脱创伤侵扰、实现自我完整性的可行途径。本章首先概述了修道院女性实现完整性的历程:在理解鼓励中彼此倾诉创伤事件、摆脱创伤记忆的侵扰以实现自我。而她们为卢比人做献祭则为后者走上实现真正的自我完整性拉开了序幕。
总之,疏离与隔绝并不能使创伤受害者摆脱创伤事件的阴影,更不能使他们获得本已残缺的完整性,陷于对创伤的记忆也只会使他们进一步失却自我。莫里森以卢比人为黑人群体的缩影不仅揭露了黑人群体所饱受的种种创伤以及他们渴求自我完整而选择疏离外界时自身存在的问题,更是希冀他们能讲述创伤事件以摆脱其侵扰,获得真正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