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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将巴人所创造的文化与土家族所创造的文化看作一个整体,在一个限定的地域内进行历时的、宏观的考察,以探究从巴人到土家族的演变,进而思考少数民族区域与中原王朝的互动及二者关系的嬗变。首先讨论巴人与土家族的族源问题。潘光旦先生曾提出土家族是古代巴人后裔的观点,虽然有不少学者提出异议,但结合考古学、人类学、民俗学等方面的材料,土家族作为巴人的主要继承者是可以成立的。而从语言、图腾、血缘等方面的线索看,巴人与土家族的主体应属于氐羌系统。巴人与土家族的族群构成具有多元化的特点,与汉族、濮越等民族相互渗透、融合。看待巴人与土家族的族源问题,还需要注意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区分,以及主源与支流的差异。其次讨论巴国的问题。郙王剑铭文与包山简、望山简、上博简等材料都出现了“郙”字,学者们对该字的理解有不同意见。根据李学勤先生的考证,“郙”即历史上的巴国,这一说法已经为学术界普遍接受。包山简记载了公元前316年楚国大司马率军救巴一事,上博简《陈公治兵》的新材料则说明在楚武王之前巴、楚两国曾数度发生战争,有助于弥补巴、楚早期关系史料的空白。本文还结合考古材料讨论了“巴—土家”文化的汉化进程。在秦并巴国之前,巴国处于中原王朝的辐射范围,受楚文化的影响又极为强烈。秦并巴国之后开始急剧向汉文化转变,土著特征逐步消失。在土司制度盛行的时期,汉化进程达到高峰。可以说,“巴—土家”文化的汉化进程是中华民族逐渐融合、形成并壮大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