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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以前,周作人在早年的阅读、思考和写作中,进行了新文体的尝试性创作,形成了独特的文学观念。这些有益的文学探索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一,形成了自己的“杂文”观,进行了“文抄体”雏形的实验性创作。二,确立了“纯文学”的小说观,强调小说的趣味性、虚构性。三,逐步形成了“人的文学”观。作为周作人文学思想发展的源头,早年的这些文学探索对周作人中晚期文学思想的转变产生了重要的影响。首先,周作人早年日记中对“杂文”、“集句”的创作和早年的“抄碑”、“抄书”习惯,从内容和创作方法两个方面为其晚年独特的“文抄体”创作奠定了基础。其次,周作人早年对历史演义、志怪小说、侠义小说的阅读使他十分注重小说的虚构性、趣味性。周作人早年阅读、翻译外国小说的经历使他对“大团圆”模式的传统小说提出批判,代之以呼吁小说的悲剧风格。这些文学思想成为其早期文学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并影响了周作人后来向“人生的艺术派”的转变。最后,通过了解周作人早年求学、工作的经历,从而梳理出其“人的文学”观的形成过程。由此可以发现,其“人的文学”观中包含的“人道主义”和“个人主义”呈现出其独特性。周作人虽借鉴了托尔斯泰的“人道主义”,但以进化论的思维方式对其进行了理解和更改。同时,周作人提出的“个人主义的人间本位主义”中的“人间本位”传达的是他对民族、社会现实的自觉担当,而‘个人主义”表达的是以实现群体的和谐、强大为目的的个人的完整、独立。这一“个人主义”既要求个人脱离群体以实现自我完善,又要求实现了自我完善的个体重回群体自觉担当群体责任。最终要实现的是个体与群体的融洽共存。这一观点本身就包含着矛盾,是周作人所借鉴思想和现实问题互相妥协的结果。这种调和的思维方式更充分的体现,是在其晚年“调和”的文学思想中。总之,对周作人早期文学探索的梳理和分析,帮助我们重新认识到周作人文学思想中被忽略和误读的一些部分。对周作人早期文学思想形成过程的认识,也使我们看到其中期、晚期文学思想转变的思想资源之所在。从其早年的文学探索来看,他后来走向“自己的园地”也是对早期确立的“纯文学”观的延续。其晚年创作的独特的“文抄体”也是对早年“杂文”、“集句”创作的进一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