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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心理测量学的证候量表解决了证候测量和评价的问题,却在证候的诊断方面有所不足。然而,在中医临床和科研当中,许多量表的编制是以证候判断的标准化和客观化为目标的。本文提出并辨析了证候诊断量表和证候评价量表的概念,以计量诊断的思想为证候诊断量表的理论基础,借鉴心理测量学量表的的研究思路,针对证候诊断量表编制过程中条目筛选和造模赋权两个核心问题,探讨了多种不同数学方法的运用及其效果。在此基础上,课题初步完成了《缺血性中风病证候诊断量表(初稿)》,临床验证结果基本令人满意。
目的:
明确证候诊断量表和证候评价量表的不同,探讨以证候判断为目标的证候诊断量表的编制方法体系。
方法:
1.证候诊断量表的理论基础初探
探讨心理测量学的证候量表在证候的诊断方面的不足,分析计量诊断思想应用于证候诊断量表编制的可行性和必要性,明确证候诊断量表和证候评价量表两个不同的概念。
2.《缺血性中风证候诊断量表》条目池的专家问卷调查
通过两轮专家问卷调查,分急性期和恢复期收集缺血性中风病常见证候要素诊断相关的条目及其对证候要素诊断重要性的评价。采用Cronbachsα系数法计算专家们对十个证候要素诊断条目意见的一致程度。同时对证候要素相关条目急性期和恢复期的重要性平均值进行一致性检验,比较中风病两个阶段中四诊信息对证候要素诊断重要性的差别。
3.基于相关分析和相似性度量的量表条目筛选方法比较研究
计算302条四诊信息和临床证候要素内火证和气虚证判断的Kendall tau-b相关系数、Spearman相关系数、列联系数、简单匹配系数、Jaccard系数、欧氏距离、数据挖掘关联分析中的信任度、基于信息熵的关联度系数八个指标。以证候要素相关诊断指标的专家问卷调查结果为评价标准,分别计算每种评价指标排名前20、40、60位的条目与专家意见条目的重合率。
4.等权、专家经验和判别分析的条目赋权方法比较研究
在专家问卷调查的基础上,采用spearman秩相关系数法、离散趋势法筛选诊断条目。分别通过等权法、专家经验等差法、专家经验等比法、Fisher判别和Logistic判别五种方法构造诊断模型,为内火证和气虚证诊断条目赋权。通过ROC曲线法评价不同诊断模型的诊断能力。
5.ROC曲线在量表诊断阈值选取中的应用
选择Logistic判别法建立内火证和气虚证的判别方程。根据诊断模型ROC曲线分析的诊断临界值对应数据,计算每一个诊断临界值对应的Youden指数,选取Youden指数最大时的诊断临界值作为证候诊断成立的界值。将诊断模型的判别系数与诊断阈值等比放大,使界值等于20分。将判别系数整数化作为条目最终的权重。
6.《缺血性中风证候诊断量表(初稿)》的临床验证
分别从13个省市15家医院多中心采集病例数据。将三个专家当中的多数意见作为证候要素存在与否的临床判断,并以此为“金标准”,通过四格表的方式记录《缺血性中风证候诊断量表(初稿)》和《中风病辨证诊断标准》的诊断表现,分别计算两个量表的敏感度、特异度、Youden指数和辨证准确率。
结果:
1.证候诊断量表的理论基础初探
量表按功能分,可分为特征描述性量表和诊断性量表。但后者在心理学当中使用有限。基于心理测量学三大测验理论的心理量表编制思路以心理的测验和评估为目标,应用在中医证候研究当中能够解决证候的评价问题,却无法使量表明确是和否的回答。计量诊断的数学描述完全来自于对临床诊断的过程的模拟,比心理测量理论更加贴近临床诊断实际。
证候诊断和证候评价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因此证候诊断量表和证候评价量表在量表功能、理论基础、数学模型、权重需求、条目性质、条目组成、研发关键、验证方法八个方面有所不同。两者在编制方法上应该有所区别。
2.《缺血性中风证候诊断量表》条目池的专家问卷调查
2.1第一轮专家问卷调查
根据统计结果,经多次讨论后,对相应条目进行合并、删除、调配,各证候要素分别保留风证条目34条,火热证条目66条,痰证条目46条,瘀证条目43条,气滞证条目45条,内湿证条目39条、气虚证条目74条、阴虚证条目46条、阳虚证条目28条、阳亢证条目31条进入第二轮专家问卷。
2.2第二轮专家问卷调查
Cronbachsα系数一致性检验显示不同地区的专家们对十个证候要素的诊断相关条目评分达到了很好的一致。除风证两期评分比较的Cronbachsα系数较低(α=0.328),其他各证候要素诊断条目的两期评分都达到了很高的一致性,说明除内风证以外,其余各证在急性期和恢复期的辨证依据基本一致。
3.基于相似性度量的量表条目筛选方法比较研究
通过比较内火证和气虚证各评价指标排名前20、40、60位的条目与专家意见条目的重合率,结果显示Spearman秩相关系数、Kendalls tau-b等级相关系数、简单匹配系数和欧氏距离4种评价方式和专家调查结果一致性较好,比较适合中医四诊证候信息的相关性研究。
4.等权、专家经验和判别分析的条目赋权方法比较研究
通过内火证和气虚证诊断模型ROC曲线分析。Fisher判别和logistic判别模型表现出相对较好的诊断能力,专家经验赋权模型较数学方法略次,而等权法构造的诊断模型诊断能力最次。
5.ROC曲线在量表诊断阈值选取中的应用
根据诊断模型ROC曲线分析的诊断临界值对应数据,可以根据量表功能的需要,参考敏感度、特异度或Youden指数的大小,自由选择诊断阈值。ROC曲线分析的各个诊断临界值对应数据显示,当诊断临界值为1.9225时,内火证诊断模型有着最大的Youden指数0.5624。故选择1.9225为内火证诊断模型的诊断阈值。当诊断临界值为1.1920时,气虚证诊断模型有着最大的Youden指数0.3356。故选择1.1920为气虚证诊断模型的诊断阈值。
6.《缺血性中风病证候诊断量表(初稿)》的临床验证
六个分量表的辨证准确率分别为:内风证73.7%、内火证75.8%、痰湿证70.4%、血瘀证73.5%、气虚证71.5%、阴虚证79.4%。与临床专家的判断基本符合。但除内风证外的各量表敏感度普遍偏低。《缺血性中风病证候诊断量表(初稿)》在风、火、瘀、气虚四个方面的表现略优于《中风病辨证诊断标准》。其中内风证和血瘀证的诊断能力有较大提高。
结论:
中医证候量表应该根据其功能的不同分为证候诊断量表和证候评价量表两种类型。心理测量学量表研究方法适用于证候评价量表的研制,但在证候诊断方面有所缺陷。计量诊断的思想很好的诠释了临床辨证的过程,适用于证候诊断量表的研制。在一系列的方法学探讨后,我们获得了以证候判断为目标的量表编制方法的基本框架。在此基础上编制的《缺血性中风病证候诊断量表(初稿)》显示出较好的证候诊断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