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说修辞学》中,美国著名文学批评家韦恩·克莱森·布斯提出“叙述者的戏剧化”会使小说产生更丰富的叙述效果,认为小说叙述者的自我显现及表演是导致包含此类现象的小说与其他小说大异其趣的重要原因。此后,多数研究者选择直接引用布斯的原话进行文学作品分析,而关于“叙述者的戏剧化”本身概念的细化探索则仍具有较大空间,值得我们去讨论、分析与研究。笔者以布斯的观点为切入点,结合前辈经验进行梳理和整合,着重对该概念进行细化:“叙述者的戏剧化”实际上是指叙述者在整部小说的文本范围内积极主动地以“我”的形式出场自我表演或借可关涉自我的话语形式显示自身个性化特征。根据由浅趋深的程度可分为“叙述者借干预性叙述话语显现自我”“叙述者以‘我’的人称出现显示自身”“叙述者在故事外话语层叙述自我”“叙述者兼为人物”“叙述者完全戏剧化成人物‘我’”五类现象。在第一人称小说、第三人称小说及混合型人称小说中,这些现象会在故事层和话语层有更具体的表现,比如叙述者可以在故事层跳进跳出,或者在话语层开展“元叙述”等等。“叙述者的戏剧化”也颇具艺术效果。它既能创生别有意味的“小说生产场”,促进小说生产关系网络的进一步发展,为小说的创作增光添彩;还启示我们叙述者的自我表演能够深化小说想要传达的主题,带来更多的文本解读可能性;也能派生出诸多灵活的叙述技巧,辅助读者实现对小说形式美和内容美的双重领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