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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说诞生以来,时间和真实就成了它的两个宿命:一切小说叙述都在时间中展开,一切小说写作都在追求着真实。但是这两个方面不仅是所有小说的共性,也是各类小说产生差异的地方。传统小说和现代小说作为西方小说史上两种有着极大差别的小说,其主要的差异就表现在时间结构和真实性上:前者以物理时间为时间结构,重视小说的连贯性、逻辑性和完整性,从而打造出与客观世界相像的真实小说世界,追求一种外在的、客观的、理性的真实;而后者则以心理时间为时间结构,强调意识活动的跳跃性、融合性,由此表现心理的原生态真实,追求一种内在的、主观的、非理性的真实。
本文第一部分论述了时间结构和真实性问题对于小说的重要性。作为一种语言艺术,一门叙事艺术,小说离不开时间,而时间结构又赋予小说一种秩序,在此基础上读者才能读懂小说,并从中寻找意义。同时,在时间结构上建构出来的小说,是作家们塑造艺术真实性的体现,而真实性也是批评家们评论小说的一个最重要的标准。小说结构和真实性是传统小说与现代小说之差异的突出表现。
第二部分考察了传统小说的时间结构,并以《艾凡赫》为例,阐释这种时间结构是如何体现出模仿的真实的。传统小说按照物理时间讲述一个连贯的、完整的、逻辑严密的故事,《艾凡赫》是这类小说的典型,它按照物理时间的秩序叙述外部环境,人物行动和事件的发展,从而真实地再现了历史背景、加强了人物性格和事态发展的内在逻辑性。
第三部分探讨了现代小说的时间结构,并以《喧哗与骚动》为例,论证这种时间结构是如何建构起心灵的真实的。现代小说按照心理时间的顺序讲述人物的意识活动,《喧哗与骚动》堪称现代小说的代表,它摒弃了按照物理时间连贯地讲述故事的做法,从而否定了外在的真实,把外部世界纳入人物意识之中,按照心理时间表现多个人的意识活动,表现了个体意识的差异,以及意识活动的非理性和复杂性。
第四部分在前两部分的基础上,总结了传统小说和现代小说在真实性上的差异,并探讨了差异形成的原因。传统小说建构的是外在的、客观的、逻辑的真实,致力于模仿外在世界;而现代小说表现的则是内在的、主观的和非理性的真实,致力于表现隐蔽的心灵活动。产生这种真实性的差异既是由于传统社会和现代社会在社会状况、哲学思潮上的不同,也是由于小说自身的发展趋势和革新欲望。
时间结构和真实性是小说创作的两大重要维度,探讨传统小说和现代小说在这两方面的差异将有助于我们对小说的发展趋势和其他方面有更进一步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