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小说中的知识分子书写——从《“大笑话”》到《洗澡》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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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绛,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一位卓尔不群的学者兼作家,其成就涵盖文学创作、文艺理论和作品翻译三个领域。杨绛七十余年的创作生涯中,作品数量虽然不多,但其特殊价值愈益受到文学界的重视。不过已有的研究成果绝大多数集中在对其长篇小说《洗澡》的解读上,而忽视了对其它中短篇小说的分析与研究,事实上在杨绛创作的中短篇小说中同样也有精品,有极强的研究价值,《“大笑话”》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例。而且目前学界对杨绛小说中的“知识分子书写”这一主题的研究还存在明显不足。正是基于以上对杨绛小说研究现状的回顾与思考,本文拟以《“大笑话”》与《洗澡》为研究对象,以杨绛小说中的“知识分子书写”为研究主线,以两篇小说中的“知识分子书写”为研究中心,以两篇小说中的叙事模式、书写方式、人物形象为比较主题,采用文本解读的方法,细致深入地分析、揭示两篇小说间的承继与超越关系。本研究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章:关于的知识分子的叙事。《“大笑话”》与《洗澡》均为杨绛的代表作,虽创作于不同时期,但均以知识分子为叙事主题。不过,后者在某种程度上可看作是对前者的承继与超越。《“大笑话”》的叙事秉承了其早年戏剧创作中紧凑有序的结构体系,,可称为是一种戏剧性叙事。其主要表现有二:首先是搭建“温家园”为戏剧舞台,大部分的故事情节均是在园内的某一场所发生;其次是以节为“幕”,情节极富戏剧性。《“大笑话”》共分为九节,而每节恰似戏剧中的一“幕”,层层推进,直至故事的高潮“大笑话”的爆发。《洗澡》作为杨绛唯一一部长篇小说,则体现了一种貌似松散的散文式叙事方式,主要表现在隐化故事主线以及有意淡化故事的戏剧性冲突上。两部小说虽然在叙事模式上体现出上述差异,但均以在高级研究院为舞台的那些中国知识分子的生活为故事的叙事主题。《洗澡》在故事情节、叙事视角等方面对《“大笑话”》进行承继的同时,也完成了对后者的超越。   第二章:知识分子的书写艺术。杨绛在其小说中,主要通过其睿智的语言来完成对知识分子的书写,其中又以形象的比喻和精妙的对话最为突出,这些优美而又贴切的表达方式在《“大笑话”》与《洗澡》中都有突出的体现,并在此基础上提炼杨绛小说中的书写艺术。她以比喻来形容事物,使读者对小说中的空间物体有了清楚的认识;更通过奇特、巧妙而又形象生动的比喻来描写人物。人物对话和独白是杨绛小说的一大优势,《“大笑话”》中九个小节,每一节中主要内容都是人物对话,人物好像在戏剧舞台上表演,声情并茂,活灵活现。《洗澡》的语言更是为人称道,呈现出一种炉火纯青的质朴、纯净,《洗澡》虽是长篇,却几乎没有可有可无的对话。日常平淡的对话中往往蕴涵着丰富复杂的情感,显示了戏剧家杨绛不凡的语言功力。杨绛的语言纯净、质朴,已达到一种境界;而这也是她多年来所努力奋斗追求的结果。杨绛睿智的语言一方面是来自中国古典文学的熏陶,而另一方面则是源自于其几十年来对外国文学的翻译与研究。正是在中外优秀小说的熏陶下,杨绛炼造了高超的书写艺术。她睿智的语言、纯洁的语文不仅表现在小说中“形象的比喻”、‘‘精妙的对话”上,也表现在作者细致入微的描写上。   第三章:知识分子的形象塑造。在《“大笑话”》和《洗澡》中,杨绛借助其高超的书写艺术,为我们塑造了各色各样、性格饱满的知识分子形象。在这些形象中,即有以爱情为主轴的鲜活的主人公;又有漫画式的知识分子群丑图。杨绛对知识分子形象的这种塑造,体现了作者对知识分子群体的批判意识。杨绛在这两篇小说中,均铺叙了一段细腻的感情故事。《“大笑话”》里的主人公是林子瑜和陈倩,而《洗澡》中爱情叙事中的主角则是许彦成和姚宓。两对主人公都是作者所喜爱、所欣赏的人物,都有作者的情感投射于内。在杨绎塑造的知识分子形象中,虽有爱情叙事中鲜活的主角,而两篇小说从更深层次,更大范围展现给我们的,是那漫画式的知识分子群丑图。《“大笑话”》描写上世纪三十年代北京一群学者、教授的太太们在那个如世外桃源的“温家园”里,过着富裕的物质生活,演绎着卑俗的闹剧。在《洗澡》中,作者对余楠、施妮娜、姜敏、傅今、江滔滔等人采用了漫画式的刻画手法,捕捉人物最显著的几个特点,三笔两划,立即成像,来展示他们的丑陋。绛对知识分子的书写,实质是在用一种批判的眼光来审视知识分子。她为我们抹掉了知识分子头上的光环,将他们还原成本真的个体,并将知识分子虚伪丑陋的一面展现出来。而其作品的主旨意蕴也深刻地表现为对知识分子命运的探索和理想人格的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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