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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哲学要面对数字时代的到来,并要对其中的新概念作出符合哲学自身和时代的阐述和解释。数字时代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研究对象和思维方式必定要创新,必定具有数字时代的特色,因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真正的哲学。 数字时代一切信息数字化,信息数字化也使得一切都可虚拟化,它应运而生了一个与物理空间相对应的新空间——赛博空间(Cyber Space),形成了数字时代最重要的哲学概念——虚拟实在(Virtual Reality),扩展了人们的实践和感知力量,引发了数字时代的一系列哲学问题。 虚拟构成的事物对于是一种感性的真实存在,但实质上这一事物并不是原本的事物,而是以一种数字化的方式存在;赛博空间是数字化信息流动的空间,同时又是一种文化交往空间。赛博空间充分体现了现代科学技术的世界观性。它构造了一种全新的认知环境,也构造了一种全新的生存环境。 笔者认为,Virtual Reality翻译成“虚拟现实”不如译成“虚拟实在”更贴切。“虚拟现实”只是部分的“虚拟实在”,虚拟实在不一定是现实的,但却是实在的,现实性只是对一种可能性的选择。虚拟展开了其它未被选择的可能性,并在虚拟中使其成为虚拟空间的真实,使不可能的可能在虚拟空间复活、再生、创造、发展,这就会大大开拓了人的选择空间。 虚拟世界是一个功能性的整体,有现实不可能具有的功能,有着比现实实在更强大的优越性,人类可以生活在一个硅化的世界里,可以生活在一个符号化的世界中。虚拟实在是一种超越有限的实在,是一种不可能的可能实在,是一种未来的理想实在,它能将现实世界本就不可言说、不可道的东西变为虚拟空间中的真实实在。当然,虚拟实在本体论的诸多问题还需要进一步深入诠释和探讨,因为虚拟实在的研究才刚刚起步,数字时代还在极速地发展向前。 在虚拟环境中,实践具有虚拟性特点,行为主体的个人已不再限于现实性的束缚,不断地从有限的现实事物奔向不断变化的虚拟世界。数字时代体现了知识和信息的重要性,它正是主体性按照唯物史观的路线发展增强的延伸。 虚拟实在主体有其新特点。虚拟主体所处的交往环境在现实世界中并不存在,主体在虚拟实在中也不必展现真实的自我。虚拟性使主体不必担心现实的束缚,全身心地投入虚拟实在当中。主体的虚拟性进而引发了主体的想象性,想象性是主体创造本能的体现。这种主体的想象性,一方面源自主体好奇的心理;另一方面,是主体试图超越现实而获得另一种的自由。在虚拟环境下,交往客体随时在发生变化,而且交往环境不再是有地域限制的小环境,这将在很大程度上对一种单一主体的现象形成强烈冲击。主体可以同时进行多窗口工作,任何时刻在每一个窗口主体都“在场”,深刻地表现出主体多样性。主体自我呈现的过程也正体现了主体的另一种价值、愿望和追求,表现了主体内心世界的一面。自我呈现也成为多样的呈现,主体可以通过在众多自我间切换而建立自我,形成多重而分散的系统的自我。 由于虚拟空间中主体活动的特殊性,从而使得其道德有别于现实世界的主体道德。但在赛博空间中,人类几千年长期营造的传统道德规范正在遭受重创。如何遏制赛博空间的犯罪,保证虚拟实在的正常发展,规范虚拟实在主体的道德意识成为哲学伦理学必须回答的。笔者认为,不能将现实生活的主体道德标准直接嫁接到虚拟实在主体之上,虚拟实在主体有其特殊性,应该使其虚拟性、想象性、多样性得到发展,不能否定虚拟实在主体欲求的合理性,从而否定虚拟实在主体的价值。应该强调理性的作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寻求日常伦理与虚拟空间的共性,逐步推进虚拟世界道德的完善。 在赛博空间中,主体的实践除具有物质性活动特性外,还具有虚拟性特点,实践对象不再是纯粹形式的外部物质世界,而是以数字处理、符号转换作为实践手段,构建主体的创设对象。主体能通过有意识的实践活动,改造、创造、控制客体,主体在实践活动中可使客体具有原来没有甚至不可能有的形态。虚拟性实践的创造性活动已经成为人类“优化”自身的最重要的方式。 实践手段的“数字化”是虚拟性实践从现实性实践中脱颖而出的基石和标志。这种使用数字化符号在赛博空间建构对象性存在的实践方式,超越了用“实物符号”表征现实对象的局限,从而能够获得更为广阔的实践维度,是实践方式的向前发展。虚拟性实践的存在形态的虚拟化,是虚拟性实践不同于现实性实践的一个质的差别,它包括实践对象的虚拟、过程的虚拟和实践结果的虚拟。但笔者认为,虚拟性实践虽然为实践主体提供了新的价值关系,但它也存在着一定的局限。虚拟性实践的许多结果必须转化成物质性存在才能为主体所享用。“网上会餐”虽然可以丰富多彩,但无论如何是吃不饱肚子的;“网上购物”可以节省许多时间和中间销售环节,但最终还必须由商家把商品送来才能消费。 虚拟性实践也为哲学教学研究提供了新的理想场所。随着数字图书馆的大规模建设和哲学专业网站的增加,利用赛博空间进行哲学见解的交流和网上哲学论坛也正变得流行起来。虚拟性实践所实现的这一切,必将对哲学研究乃至整个哲学的发展产生巨大而深远的影响。 虚拟实在带来了人类认识能力和实践能力的飞跃,为人类认识事物存在和发展的多种可能性打开了探索空间。过去一些难以达到的认识深度,现在可以在计算机的虚拟性实践中达到了,例如对人类基因组遗传密码的破译。 虚拟实在以新的交往方式丰富了社会关系,创造出了一种新的社会关系类型——“网缘关系”。在赛博空间的交往既不必有血缘关联,也不必有地缘关系和业缘关系,只要双方有共同的需求并认同交往内容,就可以进行交往。多样而不确定的“网缘关系”,是一种更具普遍性和自由度的开放型人际关系,它扩展了人的社会性,为人的全面发展创造了条件。 虚拟实在的不断探索推动了生产力的新发展,能更有效、更充分地发挥社会化分工与协作蕴含的生产力。通过赛博空间,信息在世界范围内对生产力有关要素更合理地组合、协调,可以获得更高的综合效益。 虚拟实在加速了全球化的进程,赛博空间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成功建构了全球性的网络社会。普遍交往的扩大加速了生产要素在全球范围内的自由流动和优化配置,各个国家、民族的经济、文化、思想相互影响不断加深。 虚拟实在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意义还远不止上述这些,它还为人们提供了新的生活方式,为个人的全面自由发展创造了新的条件,为人们的精神生活开辟了新的领域等等。可以说,虚拟实在必将会成为从现在的一级文明跃入到未来的二级文明的中介系统。随着虚拟实在的不断深入,其意义将会展现得越来越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