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达沃尔(Stephen Darwall)是美国当代著名的哲学家和伦理学家,耶鲁大学讲座教授。他所提出的第二人称观点的理论在西方学界独树一帜,值得我们认真研究。怎样说明道德和道德义务的本质,怎样证明我们究竟为何要讲道德以及道德要求为何具有压倒其他理由的优先性,自柏拉图以来,一直是困扰西方哲学家,特别是当代西方哲学家的根本的道德哲学问题。达沃尔试图从第二人称观点的理由出发,给予上述问题以全新的答案。达沃尔认为康德从第一人称的观点所提出的理由无法真正证明道德义务的规范性和绝对性(压倒其他理由的特性或道德义务的优先性),只有从第二人称观点的理由出发,我们才能真正说明道德义务的绝对性和优先性。所谓第二人称观点是指道德共同体的成员彼此提出的要求、命令或主张的第二人称的视角(彼此都用“你”称呼对方)。所谓第二人称的理由是指从第二人称的观点所提出的理由(如要求、命令或主张)。当行为主体从第二人称的观点提出道德的要求和主张时,彼此就预设了某种双方都必须服从的权威或必须服从的理由。这种理由具有绝对性(categorical)和压倒其他理由的特性。道德要求或道德义务本质上就是从第二人称的观点出发所提出的要求、命令或主张,它们为第二人称观点的理由所辩护。达沃尔所提出的第二人称的观点确实指出了道德义务的某种契约论的特征,即道德义务实乃道德共同体的成员从第二人称的观点所达成的某种共识,对于我们深刻理解道德义务的规范性特征和绝对性的特征具有重要的启示。但如何探讨第二人称观点理由背后更深刻的原因,如共同利益等,还有许多工作值得我们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