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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乐队作为一种非正式组织,它们的产生和发展与整个社会形态的转型与演变有着密切的关系。南京的地下乐队产生于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在二十多年中,经历了不同的发展阶段,及结构形态和生活方式的演变,今天他们仍旧活跃在这个城市的特定场域中。作为一个边缘群体和一种亚文化形式的载体,地下乐队的生活状态和活动方式并不为人们所了解和熟悉。笔者深入其活动现场,从演出的舞台到乐手的日常生活场域,力图对其进行客观详尽的描述和分析。 本文从市民社会和亚文化群体的理论出发,主要运用参与观察和深度访谈的方法,对于南京地下乐队的生存状态做一描述性的实证研究。研究主要着眼于这一群体的日常生活状况、内部认同、运作机制和沟通方式。并对其发展机制和生存困境做出尝试性的分析,展示这一文化现象在市民社会中出现的必然性,及其生存空间和发展态势。 地下乐队的成员在阶层和职业构成上较为多元,来自全国各地。但在群体内部,地下乐队成员有着较为清晰的群体认同,对于音乐和生活有着较为相似的观点。他们都立志于用独立的姿态发出自己真诚的声音。从管理的层面来说,地下乐队总是游走在合法性的边缘,在各种演出活动中,通过非正式组织来实现资源的动员。在当今信息社会的大背景下,他们也将网络空间作为交流和沟通的主要平台,进行信息的交换和传播。在商业化大潮的浸染中,地下音乐的生存面临着受众群体规模不足、消费潜力欠缺的问题,也面往往临着商业运作和独立精神以及摇滚道德的尖锐矛盾。虽然说从诞生之日起,无论是在歌词所表达的内容,还是在音乐的形式上,地下音乐就站在主流的对立面上,以独立的姿态高举着反叛的旗帜。但在商业化和市场化的时代潮流中,为了谋求生存和发展,地下与商业,独立与主流的界限正在日益模糊。从内容到形式上的反叛性和革命性,正在慢慢淡出,取而代之的是地下音乐与主流的并行不悖和缓慢融合。 同时,这种非正式组织作为亚文化的载体,它的迅速发展与市民社会的文化特征之间也存在着密切的联系。亚文化的生长,必定需要一个多元的宽容的氛围,而日渐成形的市民社会,恰好提供了一个这样的氛围。而亚文化的发展,以及由此而来的亚文化群体的发育,也反过来从组织的层面,为市民社会的文化多元化和市民社会的进一步发展,贡献着一份推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