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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从交易市场半径的角度来研究当前国内的食品安全危机。食品安全问题与市场主体的机会主义行为倾向有关。在真实的市场过程中,行为者以次充好等机会主义倾向一直是存在的,但食品安全危机在近些年的集中爆发,却说明对这类行为的约束条件发生了较大的变化。通过分析食品安全的案例,本文认为交易半径扩大带来市场契约的履约成本上升,是造成食品安全危机的一个成因。 观察说明,即便在食品安全危机频发的情况下,仍然有一些品质较好的食品继续在市场上满足消费者的要求。按照交易半径由小到大,分别分析这些商品品质得到保障的道理。 第一类是社区的食品店,在小半径交易的前提下,由于参与交易各方的信息成本低,买家可能对生产者行为有较好的监督,且消费者和生产者的交易频率较高,可利用其他品质维度的考核(例如对生产者是否诚实的个性倾向)来替代对于商品品质安全的直接考核。 当交易半径扩大到较大范围,例如一些城市农业(社区支持的农业、有机农业合作社等)通过一些生产消费组织,延续了社区小半径下的逻辑,通过互动增加以及本地化的生产消费来降低商品品质的信息不对称。 交易半径再扩大到跨城市、跨区域的特大范围时,由于生产者与消费者之间的契约履行成本过高,就需要把品质风险过高的市场交易,首先转化为大企业的内部交易,减少中间的市场交易环节的考核成本,确保食品品质在“全产业链”条件下的可追溯性,才可能进一步保障食品品质。 综合起来,发现交易半径通过影响信息交流方式,从而影响契约履行的成本,从而对市场主体的机会主义行为倾向构成约束。当交易半径变化的时候,即便行为主体的机会主义倾向没有改变,也会因为约束条件的变化而导致商品品质安全的严重性有所不同。这里的规律是,交易半径越大,合约的履行成本越高,交易活动中的机会主义行为得逞的可能性就越高。 本文还发现,即使是在大市场里,曾经在“乡土社会”那样小交易半径中发挥作用的“商业道德”,也有可能继续发挥一定的作用。这是因为,大市场也可以经由某些小组织连接起来,从而可以对法律体系的不完备进行一定程度的替代。当选择到适当的组织方式时,例如“农民合作社+本地代理商+稳定的社区市场”,既可以发挥规模经济的作用,又可以利用“小半径交易”的可靠性保障商品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