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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将《大乘起信论》定位为一部历程文本,即在时空中出现了发生、确立、贬值、增值的文本经历。本文认为,对《大乘起信论》的理解,不应该只局限于梁译本的原典文本,围绕《起信论》的理解和争议亦应该进入研究视野。关于《大乘起信论》的争议,以个人观之,大抵不出两大主题:一日真伪,二日是非。前者是针对文本而言,后者是针对理论而言。各论家立场和发心不同,有站在宗教立场,有站在学术立场,有的着意维护中国佛教的教理传统,有的则对该教统大有非议,其结论自然不同。但这些争议无疑使《大乘起信论》跳出了固定的经典时空点,而成为一种宗教、哲学和文化的历程。本文着重对《大乘起信论》的近现代文本经历作了一个梳理,力图呈现《大乘起信论》及其争议在何种历史脉络或具体情境中出现,在何种历史情境中被显题化,《大乘起信论》与解读者的时代有何种互动关系,在面对西方文化之时,又是如何被做出一种新的诠释?
本文取道诠释学和知识考古学的立场和方法,因为《大乘起信论》本身亦是应时应机而出现于世,由于境遇和问题的变化,它不可避免地在近现代受到挑战。但在此种挑战中,过多地为诸论家自我理解中的惟科学主义和客观主义所荫蔽。诠释学首先可以扫清的是此种知识障碍。理解他者的同时可以使自身视阈打开,以达致“视阈融合”之效果;而源自福柯的知识考古学对《大乘起信论》的研究具有启发性的意义,它可以将作为一个历程文本之《大乘起信论》的争议史作为一个一个丰富的历史地层,从而将其“真伪”和“是非”的迷局转化为一个文本在具体的历史情境中与解读者的互动。本文正是通过这样的方法论途径,力图使对《大乘起信论》的理解连接梁译本的本来意蕴和近现代的时代情境,从而达致对《起信》的现代领会。
本文通过上述研究路径,试图在面对像《大乘起信论》这样的历程文本之时,能够不只是作为一个原典义理的旁观者,而同时亦以一个文明挖掘者的姿态,对其所经历和作用的历史文化地层进行观察和倾听,感受被历史显题化和被历史压抑的各种力量,发现文化节点上曾出现或可能出现的各种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