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人类在全球化历史潮流中获益的同时,也面临着诸如城乡对立、环境正义等新的空间难题。空间问题的解决有赖于空间理论的探索与澄明。早在20世纪70年代,西方社会科学界率先掀起“空间转向”研究热潮。但在空间研究热潮中也出现的诸如“马克思思想的空间缺场”等杂音,致使马克思思想的科学性和完整性受到质疑。因此,挖掘和梳理马克思的空间思想,特别是阐发马克思空间思想的实践基础和社会向度,不仅可以在理论上澄清和批判上述错误思潮,而且在现实上也能对当前我国遇到的一些空间难题给予实践性指导和方法论参照。正是在这样的语境下,本文试图从以下三个方面阐明马克思空间思想及其现实启示。第一,马克思空间思想的理论渊源与探索历程。在理论渊源上,包括原子论者感性活动与自我意识视域中的“原子—空间”、黑格尔抽象的绝对精神中的空间观念和费尔巴哈人本主义视野中的空间思想,都对马克思空间思想产生重要而深远的影响。对于马克思空间思想的探索历程,笔者试图从两个方面,即理论发展历程与实证批判历程来进行论述。就理论发展历程而言,马克思最先在《博士论文》中基于“感性”与“自我意识”思考了原子空间,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开启了对资本主义异化空间的批判,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与《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将空间问题的探讨置于人的实践活动的基础上加以阐明,也即完成了空间观的实践基础论证。就实证批判历程而言,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共产党宣言》《资本论》及其手稿中,以资本批判为逻辑主线,针对城市化、全球化等过程中出现的空间非正义现象进行深刻的批判。第二,马克思空间思想的存在论基础和社会向度。马克思空间思想的存在论基础,就是其空间思想的实践本质。这种实践本质具体表现为,马克思空间思想中所涉及的自然空间、社会空间以及共同体空间均内含有实践的性质;生产实践、交往实践和革命实践是马克思考量空间的实践尺度。马克思空间思想的社会向度,笔者主要从城市化与全球化这一现实维度;资本这一批判维度和空间正义这一价值维度等三个层面进行阐述。第三,马克思空间思想的现实启示。文章在分析中国城市化和全球化进程中所面临的包括城乡对立、空间秩序不公等现实问题的基础上,试图在实践层面提出具体解决方案。对于当今正在构建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空间正义,也只有坚决落实到现实社会空间层面的实践中去,才能为化解全世界存在的空间难题提供有益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