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舞钢轧琴调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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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在全球化与多元化的时代文化思潮中,重视非物质文化遗产,使之不断获得生存空间并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将有利于传承优秀文化基因,抵御外来强势文化的不良冲击,使已有文化的多样性并存与互动得到可持续发展。舞钢轧琴2007年入选河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调查中发现舞钢轧琴演奏技法面临失传的困境。舞钢轧琴保护对策应从深层次挖掘舞钢轧琴的文化价值下功夫,应从注重民间艺术与舞台艺术的结合,充分调动民众参与的积极性和加强对外文化宣传和交流下功夫。
  关键词:舞钢轧琴;非物质文化遗产;现状;对策
  
  “非物质文化遗产”指被各群体、团体、有时为个人视为其文化遗产的各种实践、表演、表现形式、知识和技能及其有关工具、实物、工艺品和文化场所。在全球化与多元化的时代文化思潮中,重视非物质文化遗产,使之不断获得生存空间并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将有利于传承优秀文化基因,抵御外来强势文化的不良冲击,使已有文化的多样性并存与互动得到可持续发展。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特征之一是地域性,它强调所处环境与自然界的相互关系认同感和历史感,强调这种遗产与被认同的文化所在地的结合,与原创人民的结合,并具有自己约定俗成的地方风格、地方价值和地方感情,强调遗产所属地的地方性传承。河南省舞钢市杨庄乡袁门村郭氏家族传下来的轧筝,是郭九洲家祖上传下来的轧琴,已有300多年的历史,
  至今仍能演奏,2007年入选河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一、历史由来
  
  舞钢轧琴由琴底、琴梆、琴面、琴头、琴尾、弦轴、琴码、琴箱和马尾弓9部分组成,琴底、琴梆和琴面均由桐木制成,弦码和琴轴为比较坚硬的木材制成。马尾制成弓,蚕吐之丝制成弦。其琴身长66.5厘米,琴头宽13.5厘米,琴尾宽9.5厘米。琴箱是半管状的,张弦9根。弓长是40厘米。(原用高梁杆(俗称秫秸杆)尖端割下后,刮去表皮,涂松香擦奏,现也用马尾弓拉奏。)
  轧琴是我国最早出现的拉弦乐器。流行于河南、河北、山西、广西、福建、吉林等省。根据演奏方式,琴体弦弓翻动配合,又称之为“滚琴”。轧琴既能独奏,也能配合其他乐器合奏。它的形成与发展可追溯至战国时期的“筑”。自唐代始有关于它的名称、形制、演唱及演奏方面的记载。它是在弹弦乐器筝的基础上,经过改制而逐步形成的。最早的轧琴,构造基本和筝相同,七弦,用竹棒擦弦发音,可说是我国拉弦乐器的最初形式。到了南宋(1127~1279),轧琴在民间普遍使用。在南宋的宫廷宴乐中,也占有相当的地位,在宋、元的绘画里也有生动的描绘。到了清代,轧琴发展到十弦,已与今日的轧琴相同了。轧琴从清代乾隆年间开始,就是河北南部的地方戏——武安平调的伴奏乐器。轧琴音量较小,音色柔细,现已发展为十一或十二弦,用马尾琴弓拉奏。
  舞钢市杨庄乡袁门村郭氏家族传下来的“轧琴”已有300年的历史,据郭九洲回忆:当时,正值明末清初,明弱清强,兵荒马乱,其先祖为避兵祸,从山西洪洞县举家迁至舞钢市杨庄乡袁门村,从此安居于此。因其先人为移艺之人(即游动的艺人),在此办起家庭乐坊,使用古筝、三弦、四弦、二弯等乐器。后来随着演出的扩大化,为了携带方便,郭氏宗祖根据古筝形状,自行研究创制了“轧琴”,没想到正好与史记记载的轧琴形状吻合。郭氏家族组建的家庭乐坊明末清初时是由家族成员8人组成,在其演变过程中,最多时可达20人,最少时也需6人。家族有祖训:“传男不传女。”建国后,经郭九洲老艺人的多年潜心研究,轧琴艺术得到了很大发展,1958年,他有幸参加了河南省许昌地区民间音乐调演,得到了专家们的一致好评。1984年3月,参加平顶山市和河南省第五届民间音乐舞蹈调演获优胜奖和民间挖掘奖。近几年他又在原有的曲目基础上根据当前形式,自编自演了许多的时兴小戏,反映时代特征。
  
  二、现实状况
  
  1、无技法传承人
  轧琴的演奏技法是马尾弓和琴身协调翻动或滚动,有平弓子、击弓子、擞弓子多种不同的演奏方式。演奏中,演奏者多为坐势演奏,将琴竖立胸前,左手握琴,将拇指伸进底板圆孔中,其余四指扶琴的外侧,使琴身和身体平行。右手持擦弦杆,在距琴首岳山10厘米处横向(与琴弦垂直)轧擦琴弦。演奏中,双手同时配合动作,通常一音一拉。双手同时快速震颤,可奏出颤音效果。轧琴音色柔细动听,可使整个伴奏乐队的音响和谐丰满。演出中边演奏边唱戏词,一般为大调曲子和小调曲子,这需根据演出的目的来定演出剧目。
  歷代演出时的剧目有一百多种,如给文人墨客演出,则需唱些历史剧或前三朝后五帝的传闻轶事;如遇嫁娶之喜,则唱些喜庆之戏,如《小二姐做梦》等;在每次演出前,他们都要奏些《大开首》、《高山流水》等小段,来聚观众。据不完全统计,他们的演出剧有合奏《双叠翠》、合奏《小八板》、清唱曲剧《陈三两爬堂》、《南阳关》、《梁山伯与祝英台》、《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等。近几年,郭九洲自编出一些关于时事的现代劝世之戏。如:同心协力奔小康、关于计划生育的、关于赌博有害的、关于法制宣传的小戏曲、十七大颂等,在演出中深入民心,收到良好的演出效果,也为发扬轧琴这一古老的民间乐器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但调查中发现年轻人不愿学习轧琴的演奏技法,郭家轧琴演奏技法面临失传的困境。现在除了郭九洲老人的家人学习和演奏轧琴外,还有就是年龄在9到12岁之间6名女小学生学习轧琴,郭九洲利用星期天无偿给她们讲两个小时的课。我们必须看到:轧琴代表性传承人,年事已高,当务之急就是要采取有效措施将现存老年琴家身上保留的那部分“非物质遗产”,即保留在他们手上的传统琴曲和传统琴艺尽力抢救、保护和传承下去,否则人去艺亡,就会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2、轧琴文化塑造
  轧琴是舞钢市人民喜闻乐见的民间乐器,它是民间艺术形式与舞钢传统文化融合的结晶。勤劳憨厚的舞钢人民在漫长的历史淘洗中,用他们的睿智和汗水创立了独具特色的轧琴艺术,给舞钢市这个处于中原文化地区百姓的文化生活带来了勃兴,使其在时空延续和变异中连接过去,包蕴未来,传递着一种文化情怀、承接着一种文化根脉。它那原汁原味的表演方式,生动地折射和表达着人们的情感和对生活的感受,堪称“活的民俗文化”。它不仅能独奏,还能与其他乐器合奏,其音色古朴大方,颇有韵味。郭氏家族的乐坊从养家糊口,到活跃农村的文化生活,再到传播中国的古典民族器乐的魅力,见证了历史的变迁。因此,十里八乡婚丧嫁娶,唱堂会祝寿,年节假日,都会以一曲轧琴演奏,以烘托气氛。调研中发现,目前舞钢轧琴的文化气息不浓,如果不是周边一些百姓的宣传和人们的口头流传,走在古镇上根本无法感受到轧琴文化气息。
  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的条件之一,要求这一文化必须深深扎根于一个地方的传统文化历史中,能够作为一种手段,来体现一个地区的文化特质和价值,对社会团体起到促进作用。正是体现了该项原则。倘若不顾于此,舍弃对核心价值观这一灵魂的发掘与保护,也就等于从根上肢解了它的有机生命,文化也就不再是活的文化,所谓抢救和保护,也就会徒具形式。所以对舞钢轧琴文化的深层次挖掘仍然是今后对轧琴保护的重要环节。
  3、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本质及其原则认识有偏差
  对郭氏轧琴的保护,上到舞钢市下至村社百姓都积极配合支持,全力以赴保护舞钢轧琴这一民间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从2004年开始,舞钢市政府就发出了《关于在全市范围内开展民间艺术普查的通知》,对郭九洲家祖传的古轧琴进行了保护挖掘,市乡两级政府还专门拨付一万元的专项资金,制作了六把轧琴、十五套演出服装,建起了袁门村古轧琴演奏乐坊,还制定了轧琴的五年保护规划,全力进行文化产业布局,促进以文化为灵魂的旅游产业的发展。但调查中发现,政府作为参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主体,对处于决策、组织、统筹的地位认识不清,对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本质及其原则认识有偏差。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定义与特征要有正确的把握,将对象视为有生命的活态存在,要认识到“保护”的本质要义,在于维护和强化其内在生命,增进其自身“可持续发展”的能力。
  
  三、舞钢轧琴保护对策
  
  1、深层次挖掘舞钢轧琴的文化价值
  非物质文化本身的文化内核与精髓没有固定的物化形态。非物质性是与满足人们物质生活基本需求的物质生产相对应而言的,是以满足人们精神生活需求为目的的精神生产这层涵义上的非物质性。轧琴作为舞钢民间文化活动的一部分,它是通过生产劳动创造出来的,逐步形成了具有深厚文化底蕴、为平民百姓所喜闻乐见、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当地人民的观念、行为和生活方式的传统民间文化活动。因此,要保护好这一民间文化活动,促进当地旅游经济和民俗文化的发展,就要在深层次上挖掘轧琴的文化价值。首先就是要在文字上和艺术表演上对轧琴的价值进行挖掘,摒弃它所负载的某些过时的文化含义,同时赋予其具有时代发展特征的文化新内涵,以保持其可持续发展。其次,对轧琴的技艺进行创新和发展,不断提高技艺的难度、复杂性和花样性。再次,充分结合旅游市场需求对其进行文化资源的开发,也就是注重轧琴文化品牌的塑造,打造舞钢景区文化特色,创立景区轧琴文化资源。在充分挖掘和塑造轧琴文化品牌的同时,还要不断加快与市场经济的接轨,打造具有轧琴特色的文化产品,推动舞钢的轧琴文化市场定位。面对市场经济的发展,轧琴必须以其自身的文化自觉坚持文化性,从而避免在文化多样性中失位;同时又必须坚持其传统性,避免在现代化进程中失身。
  2、轧琴艺术进学校
  非物质文化遗产走进学校也是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途径。回顾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走过的历程,不难发现,我们一直以来很少考虑非物质文化遗产持续传承的根本问题——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和发展的教育问题。在中国的基础教育中,没有系统完善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教育体系,学校教育很少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教育内容,青少年对本民族的非物质文化传统缺乏必要的知识,缺少应有的感情,这将直接影响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将非物质文化遗产内容注入学校教育教学内容大力开发和构建非物质文化遗产教育课程,把各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内容加以选择、整理,将非物质文化遗产内容注入学校教学内容,并配以多媒体现代教育技术手段,使学生在娱乐中学到深厚的民族传统文化,掌握一门独特的民族文化技能,知道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无穷魅力。
  3、加强对外文化宣传和交流
  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之一的舞钢轧琴要以其自身的文化特色不断加强与不同地域、不同文化类型、不同民间活动之间的文化交流与合作,要将轧琴制作工艺、表演音乐等一道作为跨文化交流的重要内容,促进文化的交融与渲染;同时也要扩大舞钢轧琴的社会影响和文化吸引力。面对市场经济中的文化交流,对舞钢轧琴要積极寻找尽显其自身特色、促进文化交流、增强其文化魅力的市场化宣传之路。民间文化的对外宣传与交流离不开社会媒体的介入,所以,在积极寻找文化发展道路时,应充分利用社会各种媒体的介入,促进舞钢轧琴文化的扩散性传播。
  4、注重民间艺术与舞台艺术的结合,充分调动民众参与的积极性
  轧琴是发源于民间、成长于民间的传统艺术,保护和发展轧琴艺术也理应充分结合民间特色,充分与大众生活相结合;也理应注重调动大众参与的积极性,以扩大其民间影响力。在轧琴表演艺术加工的过程中,要充分体现民间艺术的特点和当地的民间习俗,充分结合民间艺术与舞台艺术,让艺术服务于人民,回归于人民。在积极推广轧琴艺术的对外宣传活动中,首先要对舞钢百姓进行轧琴的艺术熏陶和轧琴文化意念塑造,推动轧琴文化的民间共识。民间文化来源于民间,又兴盛于民间,没有良好的群众基础,再好的文化也会失去发展的沃土。在积极探寻轧琴艺术发展的过程中,要努力挖掘轧琴民间艺人和传承人相应的制作工艺、制作材料、相应的记载资料等,深入挖掘轧琴的民间艺术文化特色,并利用现代化的舞台艺术包装手段,让民间艺术充分走上现代舞台,达到星光耀眼、声飘四海的文化境界。
  总之,轧琴的发展离不开老百姓,轧琴文化的塑造更离不开中原文化,只有合理结合人、物、环境等因素,培育轧琴艺术发展的和谐环境,才能使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得到有效的保护和传承。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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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尚辉.论“当代性”———地域文化个性包容人类文化互融与进展(全球化)的过程[J].美术观察,2003.2.
  [5]张卫民:“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新路向——非物质文化遗产教育探究”《民族艺术研究》,2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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