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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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年,整天为工作焦虑、苦恼到“很想跳楼”的台湾漫画家朱德庸开始构思一部与现代都市生活相关的漫画作品。他构想里的人物是一群“病人”:一对烦恼的夫妻“焦虑二人组”, 全身贴满创可贴、身心都容易受伤的“OK绷人”, 用铁链都拴不住的购物狂“狂买症”,以及每天为各种理由而自杀的“自杀三兄弟”。11年后,这部名为《大家都有病》的漫画集结出版,扉页上有句话:“是我们每个人那颗受伤的心病了?还是这整个时代病了?”
  有趣的是,近几年来,“大家都有病”正在成为中国当下都市人群的标签。越来越多的人自嘲“神经病”,抱怨自己的“拖延症”和“购物癖”。
  对于网络新人类而言,“病症”不再是一个冷冰冰的医学词汇,它被网友们广泛接纳,其字面含义也在被无限放大。在豆瓣网,你能看到各式各样的“疾病小组”,有纠结病、厌世病、公主病,还有“选择障碍症”“亲密关系恐惧症”“社交恐惧症之选择性缄默症”“语言学习狂热症”甚至“甜点无免疫力症”。如果你在豆瓣小组搜索带有“症”字的小组,数量竟然高达475个。
  在网络与传统媒体的推波助澜下,有大量都市人群主动“对号入座”成为病人;而另一方面,很多拥有真实精神症状的“时代病患者”也在网络社群中浮出水面。在高速往前奔跑的中国社会面前,人们的心理未必能坚强得跟得上它前进的步伐。

“信息时代的新感冒”


  2009年,Pole(网名)在网上闲逛,偶然发现了几个帖子,里面介绍了一本叫做《战胜拖拉》的书,以及楼主与“拖拉”作斗争的经验。帖子隶属于一个豆瓣小组,它的名称是“我们都是拖延症”。
  这是Pole第一次听说“拖延症”这个词。她正好连续经历了两次失败的司法考试,并把原因归结为自己的拖延行为。“都是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准备而最后基本裸考,”她这样回忆。“拖延症”这个新鲜的名词让她大为激动。“哎哟喂,说的就是我啊!” 她想,“我是病啊!我找到组织了!”
  Pole立即决定“一定要治病”。她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拖延症是一个契机,我自己的内心告诉我需要停下来跟我谈谈。”
  在“我们都是拖延症”管理员高地清风看来,绝大多数拖延症“病友”都是像Pole这样发现“组织”的。很多人接下来的感受基本一致:高兴地把自己归为病人的行列。“它可能让人解除掉在拖延这件事上的一些道德包袱,因为很多人原来觉得自己懒、没用,心理压力非常大。”高地清风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他原来也是一个拖延者,曾经为此错过了一次出国留学的机会。他最早加入“我们都是拖延症”是2008年11月,当时小组已经成立了一年半时间,人数有两三千,都是一些比较严重的拖延者,不太活跃,“在里面都闷着,大家都比较绝望。”高地清风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他积极参加小组内部对拖延原因的积极讨论,并组织研究国外相关资料,介绍各自跟拖延对抗的经验。他形容,当时的小组就像盲人摸象,把“拖延症”现象一点一点地拼出来。
  现在,高地清风在自己的微博简介上这样写:“拖延症一词定义者……致力于批量帮助拖延者”。他认为,“拖延症”一词最早就来源于豆瓣。
  而除了拖延症而外,更多的“病症小组”开始在豆瓣网上发酵。2006年起,“抓狂症候群”“Reiteration (我有重复症)”“间歇性心理低潮症”“我患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等小组相继建立,类似的小组还包括“外向孤独症”“密集物体恐惧症”“被害妄想症”“单曲循环症”“出行恐慌症”等等。此外,豆瓣还出现了几十个不同的拖延症小组。

  拥有自发、即兴特质的“豆瓣小组”是豆瓣网除“读书”外历史最久的产品,它比传统论坛更具体、细化,从而带来了更为细分、拥有共同兴趣、话题和情感倾向的一批人群。
  这些新鲜好玩的小组名称迅速引发了网友关注,很多人立即对号入座。在一个囤积症的帖子里,一个匿名网友这样写道:“我忽然豁然开朗,心想既然有这个病症就证明患者还不少,然后非常安心地觉得不止我一个人患病真好!即使周围的人都觉得你奇怪也要坚持做自己啦”。而与此同时,更多“病症”网友也开始在QQ群里集结。
  那段时间正是社交网络在中国迅猛普及的几年。拖延症、社交恐惧症的文章、漫画,从开心网、人人网一直被转发到后来兴起的微博,迅速向豆瓣之外的其他网络平台辐射。
  实际上,上述绝大多数病症都不属于心理疾病的诊断治疗范畴。高地清风认为,“拖延症”就是一个网络词汇,“是中文网民的创造”,它火起来的原因是“跟我们这个时代的生存状况深深共鸣”。他曾在一篇文章里这样描述拖延症:“信息时代的新感冒”。

“他们还在想20年以后的事情”


  在网络疾病开始引人注意之前,北京大学心理学博士李松蔚就对这样一些“都市类疾病”有一些更为直观的印象。
  2005年,李松蔚开始在北京大学心理健康教育与咨询中心做心理咨询师。当时中心刚刚成立,学生来访者便络绎不绝。
  “我很懒,没有意志力”,一些学生说。另一些人的问题是“事情都被我拖到最后一刻”,或者“制订了很多减肥计划,但是就忍不住要吃,怎么办?”
  李松蔚刚开始有一些困扰——意志力障碍、学习不努力、拖延等状况根本达不到心理诊断标准。而即便如此,他并不敢松懈。就在那一年7月,一个男学生从北大33号宿舍楼的5楼阳台纵身跳下,成为该校当年第三名跳楼自杀者,此时轰动一时。正因如此,北京大学才成立了这个免费的学生心理咨询中心。
  在中心成立之前,有心理问题困扰的北大学生只能去校医院心理科,而上述学生的问题并没有在那里被大量发现。李松蔚曾跟同事们猜想,校医院需要收费,大概这样一些拖延状况还远远不到让同学们花钱去看病的程度。   而李松蔚渐渐发现,这些“不起眼”的状况对一部分来访者的学习、生活产生了很大影响。他曾接待过一个毕业生小丁(化名),她一开始的需求竟然只是想做完自己的简历——她的问题是,光是做简历就拖延了一年。
  “我不想做简历。一开始做,我就会想到自己这几年过得很失败,没有给自己打下什么资本,”小丁很痛苦地说,“简历没有什么亮点,用人单位会怎么看我?”
  李松蔚意识到,表面上小丁只是想做一份好简历,但更核心的成因是小丁对自己的现状不满、对前途深深忧虑。
  北大心理咨询中心成立的那一年,中国内地的“高考扩招”政策进入了第7个年头。2005年,全国各种形式的高等教育在校人数达2300万人,规模居世界第一;全国普通高校(全日制)招生504万人,是1998年的4.7倍。如此急剧增速的招生规模,其他国家恐怕还没有过。
  扩招之后,就业压力的逐渐出现几乎成为必然。2005年大学生自杀身亡事件后,北大社会学系教授夏学銮曾对《新京报》表示,自杀的学生比历年多、而且较为集中的原因之一在于,“当前社会上对大学生的评价体系及其待遇、地位都较以前下降,加上市场经济带来的竞争压力,让学生们对找工作深感焦虑,开始产生自卑感。”
  在北大,李松蔚正在接见越来越多类似的来访者——他在那里工作了7年,接待的来访者有近200名。最早每个北大学生可以有8次的免费心理咨询机会,后来由于预约的人太多,校方只好缩短为6次。
  他们的困扰大多与学业拖延有关,还包括形形色色的选择障碍——很多学生在出国、工作或者户口和高工资之间摇摆不定。更多学生的病症是混在一起的,导致程度不同的焦虑。
  李松蔚有时会跟同事们交流这些“症状”。私底下,他们把大一、大二学生戏称为高四、高五。“因为他们真的太像高中生了,”李松蔚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特别紧张、特别刻板、喜欢制订计划。”
  在他的观察里,这批学生从大一起就希望对自己的职业和人生制订一个完美的规划。他们大二就急着去实习,知道申请出国需要学习好、发表文章,一早就会考虑需要认识一些什么可以写推荐信的老师。他们拥有太多获取信息的渠道——至少在网络上就可以接触到各种各样的“过来人”。他们不光在想今天的事情,还在想20年以后的事情。他们非常在乎的一个主题是“我该怎么样过上我想要的生活”。
  这样的心态跟他们的前辈们全然不同,早些年北大毕业生似乎没那么早熟,但有底气,也会更专注于“今天”而非“未来”。
  “表面上现在的学生生活得非常充实,但我认为人类很难对遥远的东西具有掌控力,他们反而容易迷失坐标,越来越没有方向。” 李松蔚说,“现在工作越来越不好找,要求越来越高,他们很不踏实、不确定、迷茫。”

“疯狂的焦虑心理”


  2月10日,高地清风给《中国新闻周刊》记者打开了几个App软件,有的监测睡眠质量,有的能辅助平稳呼吸、从而“做正确的决策”。它们都与时间管理、高效工作相关。他还拿出几盒饼干,“吃点东西能集中注意力,让我们更容易坚持。”
  高地清风本来是北京师范大学在读博士,但进入拖延症小组、建立“战拖会”后,他几乎把时间都花在了这方面:译书、建网站论坛、接受媒体采访,也有人请他讲课、写专栏。为了研究拖延症,他涉足了时间管理、心理学、行为经济学、精神医学、进化生物学、哲学等学科,至于自己的博士课程,他正在考虑休学,全身心从事“战拖”方面的工作。
  在网络、媒体的共同推动下,“拖延症”一词竟然已经拥有了靠它谋生的人。2010年,武汉一家媒体找到高地清风,因为拖延症“新鲜、有意思”。这是他接到的第一家采访邀请,“拖延症”也开始在更广泛的意义上进入大众视野。
  2012年初,高晓松发了一条微博:“每次打开跑步机决心锻炼减肥,就觉得应该先弹会儿琴,打开琴又觉得光弹琴不写歌浪费,于是打开电脑;然后上网乱看一小时;脑子被搅乱,无法写作,便上楼吃饭,吃完饭大脑缺血,必须睡一觉……”
  微博引发了又一波媒体对拖延症的报道高潮。在中国知网上查阅当年以“拖延症”为关键词的报道,竟然多达近40条,就连《人民日报》一篇关于政府信息公开的文章也使用了“拖延症”一词。2012年5月,杨澜在她主持的《天下女人》里做了一期拖延症专题,她在其中说:“最近我们发现,拖延已经成为一个时代病、一个社会病。”
  “感觉关于拖延症的讨论铺天盖地了,”高地清风说,“一流行开,自称拖延症就变成了一种现象了,变成一种时尚。”
  与此同时,豆瓣小组的人数不断增加。在高地清风的回忆里,2010年圣诞节前后,一个“职业生涯教育机构”的老师出版了一本书,里面提到了“拖延症模式”并推荐了豆瓣小组。这本书带来了小组成员的一次暴涨,“一天涨了两三千人”。目前,“我们都是拖延症”的人数已经达到11万多人,成为豆瓣关注度最高的小组之一。
  媒体对其他“病症”也愈发热衷,比如从几年前就开始报道的“囤积症”“社交恐惧症”和“选择焦虑症”。
  在某种程度上,大众媒体对这些词语的传播加深了很多人的担心和焦虑。心理咨询师师晓霞经常接待一些社会上的来访者,她发现,很多人的来访都是受到舆论的影响。他们状况并不严重,但都会事先给自己贴上一个“标签”。曾经有一个来访者一进门就称自己是“强迫症”,但说来说去,无非是关门时要关两三次,出门时要看几次窗户、煤气是否关好。
  “这样的情况大多数人都有,”她让来访者不要先给自己“扣帽子”,“真正的强迫症是影响到社会功能,比如强迫自己洗手直到脱皮,严重的必须吃药、住院。”
  还有很多家长为了孩子走进心理咨询中心。“大家都会上网,然后来心理咨询中心求证一下:‘我的孩子是不是什么病啊’,”师晓霞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在她看来,在上世纪独生子女政策施行后,很多家长一直有“疯狂的焦虑心理”:“现在都是独生子女,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家长都担心得不得了。”   更有一些来访者表面上失眠、脾气暴躁,但深谈之后,师晓霞发现他们其实是害怕结婚——房怎么办?车号怎么办?两个背景不同的家庭如何融入?生孩子后两家人谁来带?
  “他们身边的问题人群太多,引发了婚前焦虑。这相当普遍,”师晓霞说,“整个时代就是一个焦虑的时代,恨不得人人焦虑。”

一个自由但不安全的时代


  2012年,大一新生吴天(化名)找到师晓霞,一进门就号啕大哭。“老师你知道么,我下周就要考托福,现在一页书都没看。”
  经过深入了解,师晓霞发现她的一些其他问题,譬如选择焦虑。家里人对她期望很大,想让她出国,但她十分犹豫,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她还有一定程度上的囤积症:她所有的电子照片、信息都不舍得删,此外还经常翻来覆去地归档整理,一整理就是一整天。这让她非常痛苦。
  “这都源于她对未来、对家庭的不安全感。”师晓霞说。
  如今,很多心理症状都跟整个时代的发展息息相关。有的人只要看到QQ群里有人上传文档、电子书或其他资料,就会不停下载。信息堆得越来越多,但他们也不见得会去看。“他们其实是觉得自己不安全,怕自己在信息时代落后了。”师晓霞说。
  还有的人疯狂地参加各种各样的培训、考资格证,囤积知识,“背后都是焦虑。怕自己走在时代的后边。”师晓霞说。她有一个朋友,在学习方面花了好几十万,但这些知识到最后并没什么用处。
  近两年发展的显著标志是物质的丰富和信息的爆炸式增长。李松蔚形容,选择太多是一种折磨,就好像“自助餐吃到最后很痛苦”。曾有一个来访者对李松蔚诉苦,自己总是忍不住在网购前把淘宝各店铺所有的价格都比上一遍,每次都要花上大量的时间——比如要买一件新东西,她先在淘宝上搜型号,再百度一下、知乎一下,在大量不同的说法寻找可信说法。好容易确定下来型号,她还得在店铺里海量搜索不同价位的商品,并且浏览买家评价。
  李松蔚发现她多多少少有一点选择焦虑和拖延,而且程度不轻。“她的收入很高,不会在乎那几十块钱的差价。但她把省钱当做一个自己相信的目标,其实是为了逃避工作。”他说。
  “囤积症”实际上是一个病理行为,但过去很少听说。在十年前淘宝还不普及的年代,这些“病症”是无法想象的。很多人的内心也许跟不上如此急速发展的新时代,产生不同程度的焦虑在所难免。
  过去,特定时代下产生的心理流行疾病并不鲜见。19世纪的欧洲文学作品中,贵妇们动不动就会夸张地晕倒,需要闻一闻随时携带的嗅盐才能好转。以今天的眼光去看,这种疾病不可思议,而它实际上是维多利亚时代欧洲的一种常见心理疾病“癔症”,其另一个翻译是歇斯底里症。弗洛伊德曾认为这是由女性的生理构造引起的病症,但后来人们发现,它是跟那个时代的禁欲有关的一种心理疾病。
  在中国,20世纪中叶到1980年代,精神病院有很多紧张型精神分裂症患者。他们的一个表现是“木僵”,即行为动作处于完全的抑制状态。一个流行的说法是,这是当时过于普遍的抑郁症所导致的。今天的精神病院里已经基本上看不到这样的病例。
  近30年是社会变化和科技发展最快的时期,产生“网瘾”等时代性心理问题或病症并不奇怪。2004年,《医药与保健》杂志就刊登了一篇文章《悄然而生的“时代心理病”》,提出了信息焦虑症、成功后抑郁症、疯狂购物症等“病症”,并指出原因是“社会节奏急剧加快,工作压力大、紧张度高,生活节奏快”。
  “从我自己的生活经验来看,我也觉得从零几年开始,整个人的心态都变了。很慌,社会好像在不停变、发展,自己好像稍不注意就会被抛开。”李松蔚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他近来发现,二三线城市的人似乎也愈发焦虑了——也许微信、电商在很大程度上进一步消解了小城市和一线城市之间的距离,那里的人们也非常近距离地接触到一线城市人群的感受。比如愁堵车,想出国旅游,买iPhone5;想把孩子送到一线都市大量出现的婴儿游泳馆、早教中心、国际学校,愈发觉得自己的钱不够花……
  被称为“精神分析社会学”奠基人之一的心理学家弗洛姆曾有一个著名观点:安全和自由不可兼得。过去的时代是安全、但不自由的时代——可选择的东西太少,人们心安理得;而现在的时代是自由、但不安全的时代。把这个理论放到目前的“重症时代”来看,似乎更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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