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五昌的诗

来源 :诗歌月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tanmh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在海子墓前
  今天,我携带着五万吨油菜花的芳香
  来到你安睡的墓地前
  你的老母亲正在周围的菜地种菜
  你的老父亲还在病床上苦苦挣扎
  你独自一人长久沉睡,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今,你爱过的四姐妹早已云散四方,不见踪影
  你蘸着心血歌哭过的土地
  正在被股票般汹涌的欲望疯狂掠夺
  你瘦哥哥梵高笔下的向日葵
  又被市场上每日价格飞涨的黄金幸福地绑架
  但你面朝过的大海
  喂养过众多干枯的心灵
  你预言过的春暖花开
  年复一年,在你故乡的土地上绚丽绽放
  你在麦地里拥抱过的兄弟
  正从祖国的四面八方传播你的诗篇
  让你在你诗歌芳香的麦芒上
  一次次神奇地复活
  莅临人间,如同王者
  而此刻,当我以兄弟名义对你私语
  请求重返你往日的时光
  你在北京昌平的孤独,顿时压得我心胸沉闷
  你热爱着的空虛而寒冷的乡村
  一直喂不饱你们一家六口人的嘴和胃
  我看见你的灵魂总是借着夜色流浪
  你天才的孤寂、疲倦与忧伤
  在一无所依的夜色中闪闪发光
  我还在远方那通往天堂的铁轨上
  看见了朝霞般绚丽的血光
  看见了你灵魂深处
  希望般沉重的绝望
  以及绝望般凄美的希望
  你墓地前面的碑石
  其实就是一道通往人间的窄门
  因为此刻的夕阳金光万道
  照亮了你从无数黑夜中提炼出来的动人诗篇
  也照亮了你从重重阴影中突围出来的
  词语一样光明的灵魂内核
其他文献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注意力被侵犯,是5年前在上海生活的时候。  有一次下班回家的路上,2号线一如往常人潮拥挤,列车从人民广场行驶至南京东路,  往常漆黑一片的隧道里突然闪耀起了光影的追逐,朝窗外望去那是投放在墙壁上的一则牙膏广告,  画面并不是非常清晰但总是一片阖家欢乐的气氛。  那一刻,除了对富有未来感的高科技感到兴奋以外,我心底同时升起了一阵厌恶与深深的忧虑。  难道就连这么点时间,我也不配得到
“柯大夫诊所”是20世纪90年代初我在《诗歌报月刊》开设的一个栏目,在当时曾产生一定影响。不记得想法最初是如何产生的,或许是有感于当时评论界流行的西式文风,或许那天身体刚巧有点不舒服去过医院,因事情过去实在太久,具体细节记不起来了。但出于当年刊物负责人蒋维扬先生的建议是可以肯定的,时间应该是1990年下半年。好像在一封信里他先问起,还说可以考虑专栏形式。然后双方通过信件反复讨论,把有关内容、篇幅、
1  寒露那天,约几位诗人走大会岭古道  兩旁的枫叶肆无忌惮地红着  狗尾草摇晃着狗的尾巴  野菊花正在怒放  我们坐在石级上喝几口水  谈起了乡土诗歌  感觉我们与枫叶之间,总是隔着那么一  层白霜  2  历经过风雨,这些枫叶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有一些大清早红起来  又担心红得发紫  有一些来不及发红  在枝头保持纯真  有一些被晨风吹下山谷  3  想把十里大会岭的枫树写到我诗里去  让这些
潘洗尘:《燃烧的肝胆》,《中西诗歌》2018年第1期  大理一别,己经有几年没见到洗尘。洗尘都好吗?  中国新诗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出现了新的转型。这一转型的历史特征表现在很多方面,其中,诗歌文化的转型尤为突出,也尤其丰富与生动,使我们的诗歌与社会、历史之间的联系更加深厚与广阔。早在1980年代,潘洗尘就是一位很活跃的诗人,有脍炙人口的代表作。新世纪以来,洗尘复出后,一方面创作了许多优秀的作品;另
沙克,60后,生于皖南,居住江苏。1979年开始练习诗歌、随笔,著有诗集《有样东西飞得最高》《单个的水》《忆博斯普鲁斯海峡》等。  我所说的好东西  我所说的好东西  借气流能飞一万米高  硬飞能上去几千米……  大雁落在河边,游到对岸  我所说的好东西  摸黑也能度过两个世纪  不会偏离自己的喜好……  乌鱼沉在暗处,游进杂草  我所说的好东西  不可能被命名……  恐龙绝迹,蚂蚁上树  不过是
山野  深秋的绿,有些粗糙  接近成熟的稻叶,成片密密的  茭白,还有水坑边的秋草  这些容易接近的植物  那么亲切,犹如邻家姊妹  悬挂在山腰的村庄  仿佛是距离让时间变慢  風走过,云雾若隐若现  田野那么寂静  一辆拖拉机突突吼叫  那么粗野  蛰伏  冬树干枯,叶子孤零摇曳  蚂蚁在寻找归宿,挺着坚硬的骨骼  翘望。绿意在远方  隐隐呼啸,树枝颤动  想从木头内部寻觅火星的人  找不到入口
放下  流星,擦肩而过  划破夜空  种下无根的缘  多么虔信的背影  一路如风  迎接你的,是九十九朵绽放的莲  执一盏心灯  披半身红尘  笃定,放下  千年的菩提,一世的荣华  在您的足下升腾  清溪河畔  清溪河畔  红梅灿烂得差点笑出了声响  青青的柳枝早已把一脸的陌然  扔在了無雪的寒冬里  鱼跃,人欢  七孔桥上熙熙攘攘  清脆的黄梅声让树上的鸟儿跌折了翅膀  风筝把孩童的梦想放飞到
雨水下的多一点,少一点;花儿开的早一点,迟一点,又能怎么样呢?它们无碍春天的大局。那个听到雨声、看到花开的诗人,听到听不到雨声、看到看不到花开,又能怎么样呢,他同样无碍春天的大局。实际上,几乎所有人的存在都无碍春天的大局,无碍世界的大局,他们的忙忙碌碌只是重复而已,如同“去年飘过的云,又落在了湖心”(《春风误》)。然而作为一个“依赖夜晚、绝不肯轻易睡去的人”(《夜晚的声音》),在洞悉存在之虚无,乃
一本刊物的形象,大约由操办者(含提供作品的作者)和读者,在共有的文化场域中相互挑逗而成。中国的诗歌刊物中,创刊于1984年的《诗歌报》(包括1990年改版后的《诗歌报月刊》),對读者来说,应该是挑逗能力很强的那种,所以,其形象往往鲜明。如果我们站在当代新诗发展的历史进程中来看,《诗歌报》提供的,可能不仅仅是刊物与读者直接的相互挑逗,它还相当有效地通过形塑读者,让读者成为一个诗人,或更好的诗人,并以
淮河  从字面开始,传说的“淮”鸟飞起  飞落在中间的大地上,成为大河  这充沛激荡的水,以“飞”形象立足  从一座山上,飞流而下,飞奔着  在田园,在家乡,在一个国度  像一首长诗,激昂歌唱,低声吟诵  谣曲成,众生安,土壤肥沃  二十七万平方公里的流域,蒸蒸日上  飞临的是水意,从天而降  母亲一样,辗转一千里  淮河浩浩荡荡,在东向的路线上  滋润庄稼、百姓,滋润山歌、乡谣  一路上,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