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学习、开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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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随着大规模公开在线课程(简称“慕课”)的发展和普及,在线开放学习进入了主流。然而,虽然人们对公开在线课程的兴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但是慕课仅是构建开放学习大环境的第一步。本文根据笔者2017年3月9日在锡拉丘兹纽约州立大学所做的报告整理而成。文章阐述影响未来开放学习的几个重要创新事件:分布式社交网络、云基础设施和虚拟化、沉浸式现实以及个人学习环境。文章还讨论了这种正在发展中的模式会给学习提供者和教育机构带来哪些挑战并提出应对这些挑战的政策和措施。
  【关键词】 大规模公开在线课程(慕课);社交网络;云基础设施;虚拟现实;人工智能
  【中图分类号】 G420 【文献标识码】 B 【文章编号】 1009-458x(2017)09-0036-11
  导读:史蒂芬·道恩斯是《中国远程教育》专家委员会成员,为本刊“国际论坛”撰写多篇特稿。作为我们的老朋友,他对我们的支持是无条件的。道恩斯曾经对我说,如果我对他哪方面的研究感兴趣,他乐意把他的研究成果撰文发表在我们“国际论坛”。此举着实令我感动,甚至乔恩·巴格利教授都由衷地说如此慷慨之举并不多见。
  2017年3月,我获悉道恩斯应邀到纽约州立大学做报告,于是索取了报告录音。我听完录音之后给道恩斯发一封邮件,请他把这个报告整理成文。道恩斯花了一个半月时间,把录音转为文字稿,重新整理成文,添加文献引用信息,修改初稿,最后才定稿。
  这篇文章在开头通过两个例子阐明道恩斯的“开放观”。可以说,道恩斯是一个坚定的“开放主义者”(这是我杜撰的术语),在他看来,开放是不应该附设任何条件的。比如,他以自己的报告作为例子说明他的开放观,他说在他做报告的同时,已经把一切材料上传到一个网站上,任何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对这些材料进行重新编辑、加工或发表评论;他还同时把报告用的PowerPoint放在自己网站上任由有兴趣者下载,稍后还会上传报告录音或视频;再者,他在自己的网站开通可以绕过现成社交网络进行实时互动的渠道。换言之,使用与否的主动权在用户,而不是取决于这些材料拥有者的态度。
  文章第二部分简要介绍作者自己的工作,归纳起来有五个方面:①研究和评估加拿大公共服务学院工作,并帮助制订今后的发展计划;②代表加拿大国家研究委员会参加高级分布式学习计划的“能力与技能体系”项目研究;③研究慕课, 尤其是“慕课聚合引擎”(MOOC Aggregation Engine);④研究个人学习环境, 特别是gRSShopper in a Box系统;⑤研究聯通主义。读过道恩斯近年发表在“国际论坛”上的系列文章的人对他的研究方向和兴趣应该不陌生。
  文章第三部分从七个方面阐述与开放学习有关的开放网络新发展。
  ·慕课:简要回顾慕课历史(包括联通主义理论起源),对目前流行、基于平台或称为x型的慕课进行批判,认为x型慕课是“在线学习退步的例子”——这种观点与另一位在线远程教育开拓者不谋而合。①
  ·个人学习:本节主要区分了“个性化学习”(personalized learning)和“个人学习”(personal learning)(关于这个区别,见作者的另一篇“国际论坛”文章①)。“个性化学习”与“个人学习”的根本区别在于前者是我们管理学生的学习,后者则是“学生管理自己的学习”。因此,联通主义理论涉及的是个人学习,不是个性化学习。
  ·分布式社交网络:社交网络已经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然而目前流行的社交网络均是“集中式社交网络”,即用户必须“登录到一个统一平台才能在该网络展示自己的‘临场’”。表面看用户是自己账户的主人,但是真正的主人是拥有这些网站的机构。它们决定这些社交网络的用途、目的、功能等;一旦这些机构倒闭,这些网络也会随之关门大吉。相比之下,拥有分布式社交网络的是用户自己。虽然目前这种社交网络还没有成为主流,而且由于各种因素的关系可能永远流行不起来,但是道恩斯认为这才是我们应该大力提倡的社交网络。文章还列举这方面的一些初步尝试。
  ·云基础设施:网民对于下载速度快、上传速度慢这种现象深恶痛绝,道恩斯说这并非偶然,而是网络运营商“居心叵测”使然:他们一心想把我们驯服成消费者,不希望我们成为生产者。“云基础设施和虚拟化是解决这个不对称窘况的出路。”文章还介绍虚拟化正在成为主流的一些新发展。
  ·沉浸式现实:如今,各种虚拟现实技术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已经越来越常见。但是,道恩斯认为“沉浸不是技术,而是一种心态”,因此“是否感到沉浸其中,取决于我们是否在做有意义的事情,在另一端跟我们互动的是否是真人,互动是否会影响到我们的行动”,兴趣和重要性能够催生沉浸感。
  ·个人学习环境:鉴于我们过去学习的知识和技能越来越难以应对眼下正在发生的变化,我们正在学习的知识和技能也可能不能满足未来的需要,因此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掌握“能有助于我们适应变化的机制和工具”。道恩斯据此认为我们需要的不是课程,而是个人学习环境。所谓个人学习环境,指的是一种沉浸式学习,它建立在分布式社交网络、虚拟云等基础上,能支持我们日常学习。个人学习环境包括一个资源库网络、个人云空间和个人学习记录。
  ·机器人辅导教师:“机器人辅导教师指的是个人学习助理。”随着科技进步,机器与人同台上课已经成为现实。机器人辅导教师将以分布式智能为基础,“把机器学习作为一种服务使用”,文章还通过例子说明为什么机器学习可以成为一种服务。
  文章第四部分阐述了上述这些新技术给个人和机构带来哪些挑战。从个人(教师或辅导教师)的角度看,我们必须在提供内容知识(学科知识)或培养素养两个方面做出选择。道恩斯本人是支持培养学生素养而非提供内容知识的,因为内容知识一直在变化,而一旦掌握相应素养,学习者就能“以不变应万变”。其实选择内容是素养还涉及教育的目的,即教育是为了帮助学习者谋求一份差事还是为了使他们今后能够适应一个没有工作可做的世界?教育的目的是为了向学习者颁发学历文凭/提供学习还是帮助他们建立关系?如果是前者,那么我们应该选择提供内容,否则则应该选择培养素养。这种选择还涉及知识观,即知识来自权威还是群体智慧。当然,我认为上述这些挑战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机构所秉承的教育哲学观和社会对教育的期望,不是教师个人所能左右的,也不完全是教师个人的挑战。   至于教育机构面临的挑战,主要是公共财政的支持日渐减少,教育走向商品化,学生成为教育这种商品的消费者。另一方面,随着技术的发展,我们有更多更有效的方法展示自己的学习经历和知识水平,这对于教育机构来说也是一个挑战。关于这方面的详细论述,有兴趣的读者可参阅道恩斯另一篇的相关内容。②
  这篇文章,如同道恩斯的其他文章一样,颇具超前意识。客观讲,不少观点尚处于“原型”阶段,距离真正付诸实践还有很长的路,甚至可能在“襁褓中夭折”。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些观点富有启发意义,有助于我们突破传统教育思维定势的藩篱,跳出教育看教育,尤其是在如何更好把技术促进教育发展的潜能付诸实践方面的意义更是自不待言。事实上,越来越多的研究者正在着眼未来谋划当下,而他们的一个共同之处是强调摆脱传统教育思维禁锢的重要性。比如,国际移动学习领域领军人物约翰·特拉克斯勒教授认为我们如何看社交媒体的教育用途会影响到学习/教学的实际效果。他说,一种观点是把社交媒体“当成另一种技术来使用”,这样可能会给教育活动带来乐趣,但是不可能促使教育发生根本性变革;另一种观点是“把教育带进社交媒体”,“探索教育在社交媒体中的位置”,即社交媒体有哪些过程和活动具有教育性质。①希望道恩斯的这篇文章能启发我们以新的视角思考教育问题,尤其是在线、远程、开放、灵活学习。
  最后,衷心感谢道恩斯对我们的支持和信任!(肖俊洪)
  开场白——开放性
  图1是纽约锡拉丘兹(Syracuse)市中心的一个情景——任何人都可以自己亲手演奏摆放在这里的乐曲。此景在我看来能很好诠释开放性概念。我完全能够想象这样一幅情景:寒冬过去之后,到市中心这个地方的人可能会即兴动手演奏这些乐器,奏出各种音符。
  我的这场报告也在三个方面体现开放性。第一,在我前面有一个报告把所有材料都放在Google Docs(谷歌文件)上,任何人都可以在上面对它进行编辑。因此,我决定效仿这种做法。我把报告的PowerPoint幻灯片和一切链接材料都放在http://bit.ly/2n3bptm上,任何人可以对我的材料进行编辑,添加链接,写评论。总而言之,任何人都可以在上面“随心所欲”。第二,我把我的报告放在我个人的网站上(http://www.downes.ca/presentation/468)。此时此刻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下载我的幻灯片,稍后还能下载这个报告的音视频。只要我继续维护这个网站,这些材料就会一直放在上面。第三,我知道现在人们喜欢使用Twitter(推特)。但是也有一些人不喜欢在社交媒体上注册(我本人现在不用Facebook[脸书]了,虽然有时感觉到自己好像已被社会抛弃),所以我给这些人士提供其他实时交流途径,即登录我的网站,通过上面提供的渠道http://downes.ca/cjibin/cchat.cji?chat_thread=753彼此开展实时交流。如果你使用#cotesummit主题标签,你在Twitter上的推文也会出现在我的网站上。
  以上是我的“开放观”。
  我目前的工作
  显而易见,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挑战的时代。我们除了面临饥荒、战争、瘟疫和死亡这四大常规挑战外,还要应对其他挑战,比如气候变化,有兴趣的人可以登录美国航空航天局网站了解目前地球气候正在发生哪些变化(NASA, 2017),当然如果特朗普政府把这些信息删除了,我们也可以登录互联网档案馆Wayback Machine获取相关信息。我们现在的另一个挑战是“假新闻”以及“假的假新闻”(fake, fake news)满天飞。我们必须知道假的假新闻在网络世界并不意味着真新闻(The Shattered Mirror, 2017),此时双重否定不等于肯定。我们还要应对贫穷、不平等、不公平、不公正以及社交媒体本身的问题(NPR, 2016; OECD, 2017)。所有这些都是我们今天所面临的挑战,虽然各国的挑战不完全相同,但是非常相似。
  生活在这样的时代不容易,但这就是现实。此前有一个很好的报告讲的就是这方面的问题。“我们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我们给你的建议。这是十个步骤,这是二十条建议。”——这种情景并非少见,然而我们可以预见一切又会继续发生变化。本文正是围绕开放学习领域正在发生变化这个主题展开的。
  我一直在为加拿大公共服务学院(Canada School of Public Service)(http://www.csps-efpc.gc.ca/index-eng.aspx)做评估工作并提出建议。加拿大有25万联邦公务员,公共服务学院负责为这些公务员提供培训和绩效支持。我对这个体系非常了解,他们使用Saba大型学习管理系统,还有一个Skillsoft系统和SAP的系统。过去几年,他们采用了社会学习和非正式学习,把Drupal内容管理系统、Moodle和Kaltura平台结合起来。他们现在開始了解新技术了,而我的任务就是研究这项工作,对它进行评估并提出今后三年或六年的发展计划。
  我还一直在研究高级分布式学习计划的“能力与技能体系”项目(Advanced Distributed Learning, 2017)。我跟高级分布式学习计划没有直接关系,而是代表国家研究委员会(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参与其中,及时了解其研究动态。我还一直跟踪IEEE学习技术分委员会(IEEE Learning Technologies Subcommittee)的会议。
  目前,我还在继续研究慕课(Downes, 2017a)。有人断言慕课死了。可事实是2015年学习慕课的人数比此前几年的人数加在一起还要多,2016年的人数又比2015年增加一倍。慕课没有消失,不管我们是否喜欢,慕课会继续存在。但是,如同其他一切事情一样,慕课的环境会继续发生变化。比如,Udacity和Coursera正在改革其商业模式,寻找新的财源。虽然edX平台还在,但是开放的edX不在了。英国的FutureLearn也在收费颁发证书和资格证明。至于我自己,九年来我一直在探索自己规模不大但却是免费的慕课。我一直在研究我们称之为“慕课聚合引擎”(MOOC Aggregation Engine)的这个东西。我准备把它放在mooc.ca上面(http://www.mooc.ca)。这个网站已经运行一段时间,不过我正在对它做一些变动。   我继续研究个人学习环境。虽然我不再担任这个课题的负责人,但我认为个人学习环境研究非常重要。下文会阐述这个问题。我目前的主要工作集中在gRSShopper in a Box上。Grasshopper是我在过去几年建设的一个系统,用于管理我自己的网站(Downes, 2017b)。这也是我用于建设世界上第一门慕课的系统,我现在还用它做很多事情。Grasshopper不是商业性软件,而是我自己的在线实验室。不过我一直在完善这个系统,所以现在可以把它装在一个盒子里面,用户只需把它安装在一个虚拟服务器上,运行一个命令,就可以使用gRSShopper in a Box了。
  最后,我还在继续研究联通主义。联通主义认为“知识”指的是大脑或社会的一個关系网络,或者存在于别的地方的这样的网络。学习就是创建这些网络、发展这些网络、动摇这些网络和评估这些网络。联通主义学习观非常重要。今天随着深层学习和人工智能的发展,人们开始认识到联通主义学习观和知识观的合理性,而十年前他们是做不到的。今天人们所津津乐道的人工智能软件使用的是神经网络技术,这也是我和乔治·西蒙斯(George Siemens)这些年一直在研究的技术。当然,我不是说我们发明人工智能。人工智能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出现了,但是我们从当时所学到的方法时至今日还为人工智能研究者所采用。
  新发展
  慕课
  很多人都知道慕课,所以我不会用很多篇幅讨论这个问题。“慕课的真实历史”(我有时不得不强调“真实”两字)可以追溯到我和乔治·西蒙斯决定推出一门学习联通主义理论的在线课程。2005年我们提出这个理论,三年后推出第一门慕课。当时西蒙斯在“联通主义”这篇论文中首先提出这个理论,我自己在此之前和自此以后的工作也是集中在学习网络上(我当时更喜欢用“学习网络”这个名称)。联通主义作为一个术语被人们所采纳,学习网络却被人们所忘记。
  当时我们发现没有人明白我们的理论,他们不理解联通主义这个概念,因此我们决定开设“联通主义和联通知识”这门课程介绍这个理论。我们计划以联通主义理论指导这门课程的建设,把它做成一门体现联通主义理论原则的课程。换言之,我们要把这门课程设计成为一个学习网络。“联通主义和联通知识”并不是一个广为人知或流行的科目。我们当时预计招收25人左右,而实际上最终正式报名(为了获得可以计入文凭的学分)的学生正好25人。但是,我和西蒙斯都提倡开放学习,而且这门课程被设计成一个开放网络,因此我们向所有人开放这门课程,结果居然有2,200人参加学习!在当时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数目。如果现在一门慕课只有2,200人学习,人们会认为这门课程不好。我们之所以能够应付2,200人同时学习一门课程,原因是我们不必批改作业,也不必主持讨论。换言之,我们不会被这些常规教学工作搞垮,因为我们把它设计成一个网络。这就是第一门慕课。自此以来,其他人(Udacity和Coursera)也加入这个行列,只不过他们建设的是x型慕课(xMOOC)(Bates, 2014)。在我看来,x型慕课是在线学习退步的例子。前面有一个报告说:“你在学习这些慕课时能够对彼此的评论点赞等等”,可是这些都是早就有的功能,不是什么新鲜事物,比如Stack Overflow和Reddit网站也提供这些功能。有一条推文对此的评论非常中肯:“点赞”并不总是有作用。只要看一下Reddit和诸如4chan这些网站,我们就会发现简单统计投票结果没有作用。网络认识论(network epistemology)与大众认识论(mass epistemology)不同。网络的构建不是靠投票,网络知识不同于累积知识(accumulated knowledge)。理解这一点很重要。x型慕课主要是“聚众”,我们的慕课却是为了搭建关系;x型慕课堆积了大量知识、视频等,我们的慕课却是为了搭建不同观点、概念、人、技术等相互连通的网。由此可见,这两种慕课是不同的。
  个人学习
  上述不同最终使我认识到必须区分“个性化学习”(personalized learning)和“个人学习”(personal learning)(Downes, 2016)。如图2所示,个性化学习是对预先包装好的学习进行修改以适合个人情况。换言之,这里的“个性化”指的是我们替学生管理他们的学习,犹如我们给某种食品添加巧克力味(chocolatizing),但是它依然不是真正的巧克力。相比之下,个人学习指的是学生管理自己的学习,如同个人职业发展一样,靠的是个人的努力,没有谁能够替你管理你的职业发展。比如,我们可以选择参加什么学术会议或讲座,我们可以随时离开会议室,我们可以决定要学习哪些重要科目,选择学习哪些材料。这就是个人学习。联通主义理论支持个人学习,不是个性化学习。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区别。本文阐述的很多变革和挑战都可以从这个区别的角度去理解。
  分布式社交网络
  如果把学习看作是社交网络,我们会想到Twitter、Facebook、4chan、Yelp、LinkedIn和 Yammer等网站(见图3)(Hellmond, 2009)。但是,这些社交网络是集中式社交网络,因为用户登录到一个统一平台才能在该网络展示自己的“临场”(presence)。用户有自己的账户,但是真正拥有这些网站的是它们所属的公司。这些公司决定报道哪些新闻、推送哪些新闻。它们的目的是向用户推送广告;它们能够决定用户能否使用它们的网络。如果公司倒闭了,整个社交网络也会随之关闭。
  相比之下,分布式社交网络是我们用户自己所拥有的网络。我为这一次报告提供实时交流渠道,这样我们不必通过Twitter交流,我们用自己的电脑便可以直接彼此交流(见图4)(Linux, 2016)。我在自己的网站设置实时在线讨论渠道,这就是分布式社交网络。
  毋庸讳言,分布式社交网络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迄今,这种社交网络还没有被大规模采用。它们有可能永远不会被广泛使用,但是我认为我们应该推广应用这种社交网络。必须承认,拥有自己服务器的时机还不成熟,但我认为这个时代会到来。这方面已经开展的尝试包括:   ·Opera Unite(http://mashable.com/2009/06/15/opera-unite/):八年前以一个带有服务器的网页浏览器出现,可是三年后停用了,因为没有人使用。Mozilla操作系统(https://www.npmjs.com/package/fxos-web-server)也有服务器,这样一来用户不仅仅是在消费内容,而且也可以分享内容。
  ·Diaspora(https://www.joindiaspora.com/):这是一个众筹项目,发布之后广受批评,因为它不稳定而且有漏洞。虽然目前Diaspora尚在,但是我们已经开始着眼于它今后该如何发展。
  ·Solid:这是social linked data(社交关联数据)的简称(Berners-Lee, 2017)。蒂姆·伯纳·李与麻省理工学院的一班人马正在开展研究。从根本上讲,这是一个分布式社交网络,每一个人都可以在上面展示“临场”。
  ·Keybase(https://keybase.io/):如果我在电脑上安装Keybase,我可以分享文档,直接跟他人联系,无须借助任何中介。
  ·InterPlanetary File System(https://ipfs.io/):其理念建立在比特流(BitTorrent)协议基础上,每一个人的服务器也是网页的主机,我们无须依靠其他服务器给我们提供网页。比如,如果我登录纽约州立大学网站,我把它的网页带到我的电脑上。现在我电脑上有它的网页了,我可以把它分享给其他人,这些资源也不会从网站上消失。
  人们总以为网上的东西不会丢失,但事实并非如此。我自己在网上放的很多东西都不见了。有些东西现在还能够在Wayback Machine找到,但是Wayback Machine1997年才出现,所以我此前的东西便没有被保存在这里,不见了。比如,The Spot是第一个有在线广告赞助和虚拟人物的网站,现在找不到了。再如,我曾经花很多年运行一个叫作News Trolls网站,现在这个网站的东西也不见了,数百页内容不见了。一旦关闭一个网站,上面的东西就消失了。分布式社交网络和InterPlanetary File System能够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云基础设施
  现在我们有云基础设施了。我们不禁要问:如果学生不把作业或论文打印出来,而是给你一个URL,我们有何反应?总体而言,这是用另一种方式看交流。为什么人们还在用电子邮件呢?这是因为目前还没有比电子邮件更好的交流工具出现,不管是Twitter、Facebook还是即时通信都不如电子邮件。但是如果我们有自己的网站,我们也许会有更好的交流途径,我们也许就会用上,这样交流方式就会发生变化。
  我们现在下载速度很好,但上传速度不行。这是因为我们的交流环境只把我们当成消费者而不是生产者。这不是偶然的。这是我们今天面临的“瘟疫”之一。
  云基础设施和虚拟化是解决这个不对称窘况的出路。这不是新技术。公司和机构管理信息技术的人都懂,他们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做的。虚拟化(Patel, 2017)正在成为主流,诸如VMWare、Virtual Box或 Parallels这些产品现在越来越多出现在个人电脑上。有了这些东西,只需一个命令,我们便可以有一个Linux盒子在我们的系统运行,盒子里面有一个Linux支持的网站。现在已经有整个基础设施支持这种技术。比如,像Vagrant这样的工具管理和配置虚拟盒子。像Docker这样的工具把盒子组织成“集装箱”,这样就可以规模化,满足日益增长的服务器负荷。像Chef和Puppet这样的应用程序能实现虚拟服务器配置的自动化。
  过去几年因特网服务供应商使我们在云端上运行虚拟服务器更加容易、费用更低。现在我们不必把“盒子里的网页服务器”装在电脑上随身携带,我们可以把它存在Amazon Web Service、IBM cloud或Microsoft cloud上,不管在何处都能用上。此时,我们的个人服务器不必再陷入不对称的窘况了。
  x型慕课正是得益于云基础设施。Coursera的新意不是它有视频、赞或踩的功能,甚至也不是它能够自动阅卷的功能。后台(尤其是Docker)服务器虚拟化(Saeta, 2016)使得慕课能够满足学生规模不断扩大的需要——这才是Coursera的新颖之处。
  现在任何人都可以在后台实现服务器虚拟化。我自己在Amazon Web Services上运行一个Docker云(见图5),费用还可以接受。我租用这项服务,因为我想做试验。
  现在开始出现“无服务器内容管理系统”(serverless content management system)(Anibal, 2017),其理念是通过云数据储存和轻量级云服务器(cloud servers-in-a-box),无须自己的服务器便可以跟朋友分享数据库。我们使用Dropbox或其他云技术储存数据,用的是专门为我们浏览器客户端环境编写的JavaScript。我们虽然没有传统意义的服务器,但是却有自己的网页服务器。换言之,带宽的一些问题开始得以解决了。以前只有Google或Microsoft拥有这些基于网页的服务,现在任何人都能够拥有这些东西,游戏规则也发生变化了。
  沉浸式现实
  沉浸式现实(immersive reality)是一个热点话题(Newman, 2017)。我们必须回顾因特网的早期历史,了解生产者和消费者的区别,以及认识这种关系是如何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化的,才能理解沉浸式现实和开放学习的关系。
  我很早涉足这个领域,当时只有因特网,还没有万维网。因特网碰到严重竞争,比如来自Prodigy和CompuServe的竞争(Gag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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