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攀 掌柜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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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视相声金奖是春晚的跳板?他说:那得看我有没有好作品。央视金奖被质疑是用“后台”换来的?他说:我觉得说我有后台是在捧我。嘻哈包袱铺掌柜的高晓攀,“钻”进相声里的八零后。
  
  “一个老头儿,摔马路上了,你是救?还是不救?”
  前两天,高晓攀的新相声《救,不救》,在央视相声大赛中一举击败李菁、曹云金等人,夺得央视相声大赛金奖。
  高晓攀,嘻哈包袱铺掌柜的,从2008年成立嘻哈包袱铺以来,他一直秉持着年轻、欢乐的“Slogan”。然而这回的相声怎么选了这么一个主流的社会话题?坐在东直门闹中取静的一个小院儿里,高晓攀边喝茶边和记者聊起了这回央视相声大赛的事儿。
  “去年的小悦悦事件,包括今年这种扶摔倒老人被讹的事儿屡见不鲜,所以我就有这么一个念头,要写一部这样的作品。”
  这部相声可谓是高晓攀的心血。从初稿,到最终在央视舞台表演,前后改了两个半月,出了四十多稿,高晓攀说,最终稿可以说是一个字、一个字抠出来的。“你现在再看看初稿,和我们最后演的,完全是两个文本。”
  从初稿开始,高晓攀就和搭档尤宪超在这个小院儿里“扎”了下来,天天得空就对词儿,恨不得吃完饭以后再对上两段。
  “有一句话,‘我要说能,你死吗?’我俩商量了很久,其实就是一个语气的区别。这两种方式,我俩纠结了一整天。”
  这段《救,不救》,从抠字儿、抠语气,到抠动作、抠表情、抠眼神,被高晓攀拿捏到了极致。“可以说是争其必然,顺其自然吧。这么‘抠’这个相声,就是为了这个大奖赛。不瞒你说,我在台上表演的时候,评委席里的老先生们都冲我干这个。”说着,他歪嘴一乐,低低地比划出了个大拇指。
  BQ=《北京青年》周刊
  G=高晓攀
  黑幕确实有,但是不在我身上
  BQ:你得奖以后,好多人都说因为大赛有黑幕,心里有不服吗?
  G:我为这个相声付出努力了。通过这个相声大赛能看出来,没有人能有我这么用心,我不敢说哪位演员能像我一样去改四十多稿。相声演员里用心的少,这通过作品就能看出来。但是黑幕,的确有,而且挺明显的。但是这黑幕不是在我这儿体现的,很多人大喊黑幕,就是因为他们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BQ:还有人说你后台挺硬,师胜杰是你的干爹,给了你很多照顾。
  G:我觉得这么说是在捧我啊,我的确跟很多老先生关系都特别好,这个关系好的地步,就是这些老先生家里不管有什么事儿都给我打电话。我比赛前就跟他们特别好,逢年过节都会买东西去看他们。这就是相声的规矩,论资排辈,我要尊重老辈。甚至我和老先生们在一个屋子里聊天的时候,我高晓攀从来不坐着,而且老先生杯子里的茶永远是热的。这种事儿不是等要比赛了你才去买东西送礼临时抱佛脚的。表演完以后,姜昆老师抱着我说:实至名归,众望所盼。
  BQ:赢得了央视相声大赛,就相当于得到了去春晚的跳板。如果在春晚表演,你的相声题材还会这么主流吗?
  G:绝对不会!一定要越爆笑越好,就要走嘻哈包袱铺的路线。因为我知道,我上春晚,就会被人骂,因为那是春晚。春晚前面有一个周杰伦,连唱带跳的,下一个节目让我接,能接住我是茄子。(笑)我真接不住。那怎么办?那我必须可能就会,说一个狗血的、热闹的相声。
  我也经常借鉴网上的段子
  BQ:前段时间郭德纲借鉴微博网友的段子,结果被围攻了。你觉得段子和相声的关系是什么?
  G:现在网络太发达了,这个版权就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你说这东西是我写的,没准儿还会有人说是他写的,这个说不明白。而且,我觉得要不大家就去找郭老师或者我这样的从业者来要钱,要不就让我们去说,把这段子说火了。我们的目的都是博大家一乐,干嘛非得那么较真呢?你说你写这一段是为了图一乐,还是为了钱呢?
  BQ:所以你也会借鉴网上的段子?
  G:我以前老借鉴。
  BQ:现在呢?
  G:也借鉴,没办法,生存之道。但这也体现出了一点,就是中国相声界缺乏创作型的人才。大家都太想出名,太想成功了。但是作为相声作者来说,挣不够钱,没有办法生存,就不写了。现在没有人再去这么琢磨一个笑话,琢磨一个包袱了。
  BQ:那你怎么从这些借鉴来的段子里找到你自己?
  G:现在网上很多段子其实就是宣泄情绪,宣泄不满,说白了就是吵。越说让你心里越堵,越说越恨,然后把每一个听众都弄成愤青。我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大家都有自己的思想,我的祖师爷说过一句话,叫:舌治心梗,就是我们得给你解心宽,不能让你越听越生气。我们要歌颂好的,赞扬好的,鞭打丑恶的,在鞭打的过程中保护我们自己。
  嘻哈包袱铺永远是这个风格
  BQ:你的相声风格是北京相声风格,这种风格会一直延续下去到嘻哈包袱铺上面吗?
  G:会的,这是根深蒂固的。北京相声规矩,规矩就是我们怎么学来的,就要怎么去说。我们小时候都经历过一个过程,挨打、挨骂、听损话,这都是我们从小承受的。现在说相声的人越来越不讲究,他们没经历过这个规矩。包括我们台上的哭、台上的笑、台上的每一个动作,都要照着镜子练无数遍。因为台上也就那么十几二十分钟,你的表演就要比任何人讲究,这就是相声。
  BQ:你的相声里有什么避讳吗?
  G:其实脏乱差的包袱我也会说,但是我们吸引的人群不一样,你一个劲儿地说脏乱差的包袱,人家就会觉得原来你也只是一个说相声的,都会觉得你没有文化。现在台上走三俗的包袱太多了,我一开始也说,后来有一次,我在台上说着说着相声,突然看见有一个妈妈捂着自己孩子的耳朵。臊的我哟!以后我就再也不愿意抖这样的包袱了。
  BQ:你和嘻哈包袱铺里的几个元老们现在都奔三了,有没有想过嘻哈包袱铺以后的风格也会相应改变呢?
  G:不会。我们嘻哈包袱铺有一句“Slogan”:为了让你笑,我们可以粉身碎骨。
  我们依旧会去撒狗血,依旧会去洋闹儿,依旧会有深刻的东西,依旧会有鲜明的东西,也依旧会有嘻哈的风格。我们一直会是这样的。哪怕我们年岁大了,只要观众乐了,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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