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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主要概论二战时期的中美文化关系，正视历史，辩证分析。分三个方面：第一，美国对华文化政策和文化“援助”。第二，国民党政府和解放区的对美文化交流。第三，二战时期中美文化交流的影响和启示。
[关键词] 中美关系 文化交流 文化援助
二战时期特别是中国抗战爆发以后，日本全面侵略中国，包括对中国进行文化封锁和摧毁。美国出于自身的远东利益需要，对中国抗日战争由最初的同情发展到珍珠港事件后的同盟关系的建立。为反对共同的敌人，美国除向中国提供军事经济援助外，还提供宝贵的文化援助。二战时期的中美关系是近代时期的最好时期，是中美关系的黄金时代。文化援助主要体现在美国国务院文化关系司设立中国项目，对华图书援助，教育交流和人员往来，与共产党解放区文化接触等。
一、美国对华文化政策和文化“援助”
美国对国际文化交流的重视特别是将其应用于外交起始于二战初期，其标志是1938年美国国务院创立文化关系司。当时是为了应对纳粹德国对拉美地区的“文化攻势”（Cultural Offensive），为稳定后院，美国奉行“好邻居政策”（Good Neighbor Policy），在国务院设立文化关系司及成立“与美洲国家间科技与文化合作部际委员会”等措施来实施其文化外交战略。目的是鼓动和加强美国与其他国家间的文化交流和知识分子的合作。1941年以前，文化关系司的活动对象一直局限于拉美地区。中国抗战爆发后，为维护在华利益，中美携手抗日，美国施行援華政策。早在1938年美国就向中国贷款2500万美元，成为抗战时期美国的第一笔援华贷款。1941年有将租借法案应用于中国。对华文化援助的目的有二：以华制日，减轻美军对日作战的压力；以华制苏，使中国成为战后美国称霸世界的支持者。要达到此目的，美国必须获得中国的支持，进而全面影响中国，给予中国经济、军事和文化等方面的援助是必要手段。而文化援助可以影响中国的知识分子阶层,“这一阶层在一些中国对战争的态度方面至关重要”无论其动机如何，客观上都给予了中国人民以宝贵的支持，给中国抗战输入了不竭的动力。美国对华文化援助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科技援华
当时美国总统行政助理科里等人主张“技术领域训练的重要性高于政治、经济和语言领域的训练”。因此最初美国向中国派遣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领域的技术专家，他们希望这些专家既向中国进行技术指导，又传播美国的思想文化，可谓用心良苦。1942年，美国对华文化援助计划技术专家援助项目正式开始。从1942年到1945年，美国国务院共选派28名专家赴华。大部分专家到中国后，针对中国实际，特别在农业方面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指导。其次向中国提供知识和信息传播手段援助，这主要体现在广播和电影方面。向中国派遣新闻专家进行技术指导和节目交流，并向中国进行大量的广播宣传。向中国介绍美国的政治制度和科技文化，向美国人民介绍中国的文化和抗战情况。美国政府非常重视中国的知识分子阶层和各种从政人员，为加强对他们的影响，美国向中国赠送大量的影片和放映设备，放映关于中美努力抗战、介绍美国的各种制度和生活状况的影片。
(二)教育援华
首先，邀请中国学者访美。向来访专家学者提供各种便利服务，使他们受美国繁荣的文化所感染而倾心美国。1942年10月，中国学者访美事宜正式运作，1943到1946年，共有18名学者访美。美国政府向他们提供讲学、交通等方面的便利。旨在“促进彼此与美国各阶层领导人之接触，以便中国政府对有关中国之各项问题，能够直接或从可靠的来自美国的各种不同意见中获取资料”。其实质是影响并左右这些学者，培养其亲美意识，使其成为联络中美两国政府的桥梁，加强彼此之间的沟通。但客观上增强了中国的国际影响，使中国的知识分子有机会走向世界，促进世界对中国现状的了解。其次，对战争期间滞留美国的中国留学生进行资助。截止到1942年6月，中国留美学生达987名。他们大多境况窘困，美国政府以各种方式救助他们，为此，美国国务院还专门设置了一个委员会，专门负责对中国留学生进行经济援助。除直接进行现金资助外，还在政府机关和私人组织中为他们代谋工作机会。这些措施毕竟解了中国留学生的燃眉之急，并为他们实习和工作提供了比较有利的机会，因此赢得了他们的好感，同时有利于利用中国留学生服务于自身的政治利益。最后，美国政府向中国赠送了大量的教学资料和科研仪器。1942年，美国驻华大使高斯建议美国国务院，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多种刊物进行缩微复制，并提供阅读仪器一并捐赠给中国，当时每月运往中国的缩微胶卷达10万页之多。使中国的教育学术界大量获得了国外的各种科学资料，受到了中国教育界的普遍欢迎。当时，一位教授研读了相关缩微胶卷之后致信美国驻华大使馆：“没有参考这些科学论文，我们的研究只能是在黑暗中摸索。”美国政府同时向中国赠送教科书，并在中国翻译发行或再版。对于中国有较高水平的发表在美国杂志上的学术论文，美国国务院文化关系司还提供经济奖励。
该时期美国对中国的文化援助，涉及范围之广，实际影响之深，经得起历史的考验。虽然其后果是多方面的，但总体看其积极作用应占主流，特别是对于中国科技教育发展的贡献是巨大的，强力推动了中国的科技与教育发展，有利于推动中国社会的整体进步。中国科技教育发展的“硬件”——即物质条件得到极大改善，“软件”——即技术水平得到巨大提升。双方文化的交流增加了了解，加深了友谊，战火中结成的友谊为以后中美关系健康友好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二、国民党政府和解放区的对美文化交流
（一）国民党政府的对美文化交流
交流总是双向的，相互的，中国政府对美国的文化援助亦有自己的看法和对策。当然中国政府也需要与外界接触，传播中国文化和抗战情况，加强文化交流，争取更多国际援助。具体体现在以下方面：首先，信息传播。这主要是加强对美国的广播宣传工作。1937年国民政府就成立国际宣传处。1939年设中央短波电台，次年更名为国际广播电台，从事对美宣传。从1941年到1943年还选送一批对外宣传影片到美国，引起广泛轰动。同时在美国出版反映中国政治，经济，军事，社会现状和有关抗战的书刊。这些措施促进了美国人民对中国的了解，加深了两国人民的感情。其次，派人赴美。抗战以后，国内人才短缺，在经费困难的情况下仍尽量增加赴美留学生的数量，同时对救济滞留美国的留学生。美国对华文化援助项目中有邀请中国学者访美的计划，中国政府又资助一些学者赴美进行学术交流活动。最后，积极协助美国的文化援助。如向来华美国专家提供各种便利条件，对各项活动给予积极配合。其目的是给来华的美国专家良好的印象，以争取美国政府的更多支持和援助。同时改善中国的文化发展的条件。这些都从政府的层面加强国际文化交流，促进国际对中国的了解，扩大了中国的国际影响，增强了中国抗战的动力。
（二）解放区的对美文化交流
抗战爆发后，国共联合抗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武装力量在抗战中的作用日益增大。美国希望与中共建立某种关系，使中共全力投入抗战以减轻美军对日作战的压力，这是美国同中共发展关系的基本出发点。1944年7月，美军观察组前往延安，考察解放区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状况。中国共产党领导的解放区积极发展与美国的外交关系，向美国人民宣传中共的抗战状况，获取可能的援助，以资抗战。中国共产党提出一系列包括文化合作在内的与美国的战略合作计划。1944年8月18日，中共中央对外交工作提出：“国际统一战线的中心内容，是共同抗日与民主合作···目前美英与中国共同抗日，又以美国最密切···有了军事合作的基础，文化合作和政治经济合作就有可能实现。”⑥解放区与美国的文化交流虽然是非常有限的，但它通过美国记者等多种途径，向全世界展示了解放区的真实面貌，促进世界人民对中国共产党及其军队的了解。中国共产党领导的解放区在政治、经济、文化方面的繁荣和在中国抗战中的重要作用受到世界人民的瞩目和肯定。同时，增进了与世界的文化交流，对解放区新文化的发展和以后的对外文化交流特别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美关系正常化有重要意义。
三、二战时期中美文化交流的影响和启示
二战时期中美文化交流的内容和形式都比较广泛，双方互动积极，效果显著。这一时期美国的文化外交战略是发挥公共外交的作用，广泛而迅速地传递美国的正面信息进而影响世界舆论，力争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中美文化交流涉及教育、科研、技术等文化领域，向中国派遣技术专家，有利于中国工农业等生产领域技术的改进和提高；捐赠图书和科研仪器有利于改善中国的教育条件；邀请中国学者访美，可以吸收国外的优秀学术成果；援助中国留学生，为中国科学和学术的发展培养了大批的后备力量。这一时期美国对华除军事和经济以外的文化“输血”对中国人民取得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至关重要，在物质与精神极端匮乏的中国无异于雪中送炭，其影响至深、至广。总之，美国对华的文化援助，给战时的中国注入了顽强的活力，促进了中国教育、科技和经济的发展。其积极意义是主要的。
同时，我们必须认识到这一时期的中美文化交流是一把双刃剑,对文化交流的内容要给予具体分析，要用马克思主义阶级论的观点进行辩证观察，美国对华文化援助，是为美国的统治利益服务的，是出于中国从属于美国利益的目的。美国希望通过对华文化交流尽快在中国造成一定的声势和影响，使中国人“仰视”美国，为美国“总体目标的实现”创造有利国际环境。在对外文化交流中，我们要擦亮眼睛，剖析文化的阶级性。努力吸收外来文化的有益成分，不能搞一刀切，全盘接纳或全盘摒弃。
参考文献:
[1]Wilma Fairbank, America’s Cultural Experiment in China, 1942-1949(《美国在华文化实验1942-1949》) (Washigton, D. C.1976), p. 5.
[2]Frank Ninkovich, Cultural Relations and American China policy, 1942-1945, Pacific Historical Review, p. 474, Vol. 49 , No. 3, 1980.
[3]Wilma Fairbank, America’s Cultural Experiment in China, 1942-1949(《美國在华文化实验1942-1949》) (Washigton, D. C. , 1976), p. 14
[4]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 Diplomatic Papers:China, 1943. p. 736.
[5]培克：《美国国务院对华文化援助》，第3， 4页，油印中文件，1946年，重庆抗战图书馆藏。
[6]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1943-1944），第315页，第14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2年版。
[7]Randolph Wieck, Ignorance Abroad:American Educational and Culrural Foreign Policy and the Office of Assistant Secretary of State, Praeger Publishers, 1992, p.11
[8]列宁：《论无产阶级文化》，第362页，《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
作者简介：
袁德刚（1977—）男，山东枣庄人，山东师范大学历史文化与社会发展学院2008级世界史硕士研究生。
[关键词] 中美关系 文化交流 文化援助
二战时期特别是中国抗战爆发以后，日本全面侵略中国，包括对中国进行文化封锁和摧毁。美国出于自身的远东利益需要，对中国抗日战争由最初的同情发展到珍珠港事件后的同盟关系的建立。为反对共同的敌人，美国除向中国提供军事经济援助外，还提供宝贵的文化援助。二战时期的中美关系是近代时期的最好时期，是中美关系的黄金时代。文化援助主要体现在美国国务院文化关系司设立中国项目，对华图书援助，教育交流和人员往来，与共产党解放区文化接触等。
一、美国对华文化政策和文化“援助”
美国对国际文化交流的重视特别是将其应用于外交起始于二战初期，其标志是1938年美国国务院创立文化关系司。当时是为了应对纳粹德国对拉美地区的“文化攻势”（Cultural Offensive），为稳定后院，美国奉行“好邻居政策”（Good Neighbor Policy），在国务院设立文化关系司及成立“与美洲国家间科技与文化合作部际委员会”等措施来实施其文化外交战略。目的是鼓动和加强美国与其他国家间的文化交流和知识分子的合作。1941年以前，文化关系司的活动对象一直局限于拉美地区。中国抗战爆发后，为维护在华利益，中美携手抗日，美国施行援華政策。早在1938年美国就向中国贷款2500万美元，成为抗战时期美国的第一笔援华贷款。1941年有将租借法案应用于中国。对华文化援助的目的有二：以华制日，减轻美军对日作战的压力；以华制苏，使中国成为战后美国称霸世界的支持者。要达到此目的，美国必须获得中国的支持，进而全面影响中国，给予中国经济、军事和文化等方面的援助是必要手段。而文化援助可以影响中国的知识分子阶层,“这一阶层在一些中国对战争的态度方面至关重要”无论其动机如何，客观上都给予了中国人民以宝贵的支持，给中国抗战输入了不竭的动力。美国对华文化援助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科技援华
当时美国总统行政助理科里等人主张“技术领域训练的重要性高于政治、经济和语言领域的训练”。因此最初美国向中国派遣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领域的技术专家，他们希望这些专家既向中国进行技术指导，又传播美国的思想文化，可谓用心良苦。1942年，美国对华文化援助计划技术专家援助项目正式开始。从1942年到1945年，美国国务院共选派28名专家赴华。大部分专家到中国后，针对中国实际，特别在农业方面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指导。其次向中国提供知识和信息传播手段援助，这主要体现在广播和电影方面。向中国派遣新闻专家进行技术指导和节目交流，并向中国进行大量的广播宣传。向中国介绍美国的政治制度和科技文化，向美国人民介绍中国的文化和抗战情况。美国政府非常重视中国的知识分子阶层和各种从政人员，为加强对他们的影响，美国向中国赠送大量的影片和放映设备，放映关于中美努力抗战、介绍美国的各种制度和生活状况的影片。
(二)教育援华
首先，邀请中国学者访美。向来访专家学者提供各种便利服务，使他们受美国繁荣的文化所感染而倾心美国。1942年10月，中国学者访美事宜正式运作，1943到1946年，共有18名学者访美。美国政府向他们提供讲学、交通等方面的便利。旨在“促进彼此与美国各阶层领导人之接触，以便中国政府对有关中国之各项问题，能够直接或从可靠的来自美国的各种不同意见中获取资料”。其实质是影响并左右这些学者，培养其亲美意识，使其成为联络中美两国政府的桥梁，加强彼此之间的沟通。但客观上增强了中国的国际影响，使中国的知识分子有机会走向世界，促进世界对中国现状的了解。其次，对战争期间滞留美国的中国留学生进行资助。截止到1942年6月，中国留美学生达987名。他们大多境况窘困，美国政府以各种方式救助他们，为此，美国国务院还专门设置了一个委员会，专门负责对中国留学生进行经济援助。除直接进行现金资助外，还在政府机关和私人组织中为他们代谋工作机会。这些措施毕竟解了中国留学生的燃眉之急，并为他们实习和工作提供了比较有利的机会，因此赢得了他们的好感，同时有利于利用中国留学生服务于自身的政治利益。最后，美国政府向中国赠送了大量的教学资料和科研仪器。1942年，美国驻华大使高斯建议美国国务院，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多种刊物进行缩微复制，并提供阅读仪器一并捐赠给中国，当时每月运往中国的缩微胶卷达10万页之多。使中国的教育学术界大量获得了国外的各种科学资料，受到了中国教育界的普遍欢迎。当时，一位教授研读了相关缩微胶卷之后致信美国驻华大使馆：“没有参考这些科学论文，我们的研究只能是在黑暗中摸索。”美国政府同时向中国赠送教科书，并在中国翻译发行或再版。对于中国有较高水平的发表在美国杂志上的学术论文，美国国务院文化关系司还提供经济奖励。
该时期美国对中国的文化援助，涉及范围之广，实际影响之深，经得起历史的考验。虽然其后果是多方面的，但总体看其积极作用应占主流，特别是对于中国科技教育发展的贡献是巨大的，强力推动了中国的科技与教育发展，有利于推动中国社会的整体进步。中国科技教育发展的“硬件”——即物质条件得到极大改善，“软件”——即技术水平得到巨大提升。双方文化的交流增加了了解，加深了友谊，战火中结成的友谊为以后中美关系健康友好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二、国民党政府和解放区的对美文化交流
（一）国民党政府的对美文化交流
交流总是双向的，相互的，中国政府对美国的文化援助亦有自己的看法和对策。当然中国政府也需要与外界接触，传播中国文化和抗战情况，加强文化交流，争取更多国际援助。具体体现在以下方面：首先，信息传播。这主要是加强对美国的广播宣传工作。1937年国民政府就成立国际宣传处。1939年设中央短波电台，次年更名为国际广播电台，从事对美宣传。从1941年到1943年还选送一批对外宣传影片到美国，引起广泛轰动。同时在美国出版反映中国政治，经济，军事，社会现状和有关抗战的书刊。这些措施促进了美国人民对中国的了解，加深了两国人民的感情。其次，派人赴美。抗战以后，国内人才短缺，在经费困难的情况下仍尽量增加赴美留学生的数量，同时对救济滞留美国的留学生。美国对华文化援助项目中有邀请中国学者访美的计划，中国政府又资助一些学者赴美进行学术交流活动。最后，积极协助美国的文化援助。如向来华美国专家提供各种便利条件，对各项活动给予积极配合。其目的是给来华的美国专家良好的印象，以争取美国政府的更多支持和援助。同时改善中国的文化发展的条件。这些都从政府的层面加强国际文化交流，促进国际对中国的了解，扩大了中国的国际影响，增强了中国抗战的动力。
（二）解放区的对美文化交流
抗战爆发后，国共联合抗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武装力量在抗战中的作用日益增大。美国希望与中共建立某种关系，使中共全力投入抗战以减轻美军对日作战的压力，这是美国同中共发展关系的基本出发点。1944年7月，美军观察组前往延安，考察解放区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状况。中国共产党领导的解放区积极发展与美国的外交关系，向美国人民宣传中共的抗战状况，获取可能的援助，以资抗战。中国共产党提出一系列包括文化合作在内的与美国的战略合作计划。1944年8月18日，中共中央对外交工作提出：“国际统一战线的中心内容，是共同抗日与民主合作···目前美英与中国共同抗日，又以美国最密切···有了军事合作的基础，文化合作和政治经济合作就有可能实现。”⑥解放区与美国的文化交流虽然是非常有限的，但它通过美国记者等多种途径，向全世界展示了解放区的真实面貌，促进世界人民对中国共产党及其军队的了解。中国共产党领导的解放区在政治、经济、文化方面的繁荣和在中国抗战中的重要作用受到世界人民的瞩目和肯定。同时，增进了与世界的文化交流，对解放区新文化的发展和以后的对外文化交流特别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美关系正常化有重要意义。
三、二战时期中美文化交流的影响和启示
二战时期中美文化交流的内容和形式都比较广泛，双方互动积极，效果显著。这一时期美国的文化外交战略是发挥公共外交的作用，广泛而迅速地传递美国的正面信息进而影响世界舆论，力争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中美文化交流涉及教育、科研、技术等文化领域，向中国派遣技术专家，有利于中国工农业等生产领域技术的改进和提高；捐赠图书和科研仪器有利于改善中国的教育条件；邀请中国学者访美，可以吸收国外的优秀学术成果；援助中国留学生，为中国科学和学术的发展培养了大批的后备力量。这一时期美国对华除军事和经济以外的文化“输血”对中国人民取得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至关重要，在物质与精神极端匮乏的中国无异于雪中送炭，其影响至深、至广。总之，美国对华的文化援助，给战时的中国注入了顽强的活力，促进了中国教育、科技和经济的发展。其积极意义是主要的。
同时，我们必须认识到这一时期的中美文化交流是一把双刃剑,对文化交流的内容要给予具体分析，要用马克思主义阶级论的观点进行辩证观察，美国对华文化援助，是为美国的统治利益服务的，是出于中国从属于美国利益的目的。美国希望通过对华文化交流尽快在中国造成一定的声势和影响，使中国人“仰视”美国，为美国“总体目标的实现”创造有利国际环境。在对外文化交流中，我们要擦亮眼睛，剖析文化的阶级性。努力吸收外来文化的有益成分，不能搞一刀切，全盘接纳或全盘摒弃。
参考文献:
[1]Wilma Fairbank, America’s Cultural Experiment in China, 1942-1949(《美国在华文化实验1942-1949》) (Washigton, D. C.1976), p. 5.
[2]Frank Ninkovich, Cultural Relations and American China policy, 1942-1945, Pacific Historical Review, p. 474, Vol. 49 , No. 3, 1980.
[3]Wilma Fairbank, America’s Cultural Experiment in China, 1942-1949(《美國在华文化实验1942-1949》) (Washigton, D. C. , 1976), p. 14
[4]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 Diplomatic Papers:China, 1943. p. 736.
[5]培克：《美国国务院对华文化援助》，第3， 4页，油印中文件，1946年，重庆抗战图书馆藏。
[6]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1943-1944），第315页，第14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2年版。
[7]Randolph Wieck, Ignorance Abroad:American Educational and Culrural Foreign Policy and the Office of Assistant Secretary of State, Praeger Publishers, 1992, p.11
[8]列宁：《论无产阶级文化》，第362页，《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
作者简介：
袁德刚（1977—）男，山东枣庄人，山东师范大学历史文化与社会发展学院2008级世界史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