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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分析人力资本支撑高技术产业高端化的动力机制。构建模型、利用河南省高技术产业统计数据进行实证检验。结果发现：R&D活动中的人力资本和资金投入都显著促进了高技术产业的高端化发展。鉴于此，提出建议：提高人力资本的积累、激活和提升，引导企业加大创新投入，引导人力资本和高技术产业耦合发展，促进高技术产业高端化。
关键词：人力资本;高技术产业;高端化
中图分类号：F2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0.09.042
0 引言
高技术产业具有知识密集、技术密集特征。目前国际分工以价值链分工为主导，要素禀赋不同的国家从不同的价值链环节嵌入，参与国际分工。在全球高技术产业链上，各国相互依存、分工合作：美国凭借其强大的创新能力进行关键核心技术研发、高端产品制造，处于价值链高端;其它发达国家从事中高端产品研发和制造;发展中国家从事中低端产品的研发、生产和加工组装，处于价值链低端。中央经济工作会议（2020）指出我国要坚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这就要求我国高技术产业要沿价值链往高端化发展、靠创新驱动，而人力资本正是创新的关键性要素。
虽然直接研究人力资本与产业高端化的文献较少，但有不少研究间接涉及这一问题。国外学者（Gouranga G.Das and Imed Drine，2020）认为人力资本水平提升促进了一国新技术的创新和吸收能力，这对促进经济发展至关重要。国内学者Wang&Wei（2008）认为人力资本通过“干中学”形成全球价值链升级的“内生动力”，强调人力资本的间接作用。刘洪昌（2015）指出高端专业人才是取得高精尖技术的本源，也是产业高端化发展的源头或根本保证。姚瑶和赵英军（2015）在实证分析中直接引入人力资本数量，考察其对全球价值链地位的作用，强调人力资本的直接作用。人力资本水平决定了各国的技术创新能力（张宽和黄凌云，2019），在影响专利申请方面起着重要作用（Xiuli Sun et al.，2020）。
国内外学者关于人力资本与经济发展之间关系的研究已比较成熟，形成了许多经典的经济理论，这些文献为本研究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和实证基础。但是，学者对人力资本与产业高端化的关系研究还较少。因此，本研究立足于高技术产业，分析人力资本支撑高技术产业高端化发展的动力机制，并运用河南省高技术产业的数据进行实证分析。
1 人力资本支撑高技术产业高端化发展的动力机制
1.1 人力资本的直接作用（“卢卡斯作用机制”）
人力资本是生产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直接投入要素，通过教育形成的个人能力——“内部效应”和通过“干中学”形成的个人能力——“外部效应”，引致生产收益的递增、生产效率的提高，影响产业高端化发展的速度。
1.2 人力资本的间接作用（“尼尔森—菲尔普斯作用机制”）
通过技术进步这一中介，人力资本能增强模仿、吸收和应用已有技术或技术创新的能力，从而促进生产率增长、产业高端化发展。
1.3 产业高端化促进人力资本投资和集聚
（1）产业高端化对人力资本投资的“需求机制”：产业高端化对低层次人力资本需求下降、对高层次人力资本（高技能人力资本）需求不断增加，促使人力资本投资总量增加。（2）产业高端化对人力资本投资的“收入机制”：产业高端化有利于人力资本投资收益的提高，降低其投资收益风险。（3）产业高端化对人力资本投资的“增值机制”：产业高端化为人力资本的形成提供新的、更高的“干中学”实践平台，不断提高人力资本的积累。
2 实证分析
2.1 模型选取
在知识经济时代，一国或地区产业在价值链中的地位主要由其技术水平决定。一个企业的技术进步可以分为内源性（自主创新）和外源性（购买或学习）。再根据郑海涛和任若恩（2005）、张宽和黄凌云（2019）等人的研究，建立如下产业在价值链中的地位模型：
HI=α0+α1K/L+α2IHC+α3ISRD+α4IBT+α5IAT+ε
其中：HI表示产业在价值链中的地位;K/L为资本密集度，用产业的人均固定净资产表示;IHC表示研究与开发（R&D）中人员强度，用产业的R&D人员折合全时当量占企业从业人员年平均人数的比重表示;ISRD代表R&D资本存量强度，用产业R&D资本存量除以主营业务收入表示;IBT代表技术购买存量强度，用产业技术购买经费存量除以主营业务收入表示;IAT代表技术消化吸收强度;用产业技术消化吸收经费存量除以主营业务收入表示;ε表示误差项。
衡量产业地位的指标主要为：产业利润率、人均新产品销售收入和生产率。由于数据的可获得性，用人均利税来代表产业利润率。技术引进和购买、消化吸收都会影响到技术水平从而产业地位的高低，把技术引进经费和消化吸收经费分别以强度的方式纳入模型。
2.2 数据来源
本文所用数据来源于《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1999～2017年）。一方面，2014年以前河南省电子计算机及办公设备制造业的R&D数据在《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缺少;另一方面，从2015年信息化学品制造业才属于高技术产业，本文从高技术产业中剔除以上两个行业，选取其余四个行业的统计数据进行回归分析。
关于各行业固定资产净值K、R&D存量SRD、技术购买经费存量SBT和技术消化吸收经费存量SAT的计算。用永续盘存法（PIM）分別对这四个变量估计资本存量。其中各行业的新增固定资产由更新改造新增固定资产统计和基本建设新增固定资产统计之和求得。技术购买经费为引进技术经费支出和购买国内技术经费支出之和。对应的折旧率采用郑世林和张美晨（2019）研究中所计算的折旧率。 2.3 变量定义
2.4 估计结果
从表2的估计结果可以看出：
（1）R&D活动中的人力资本投入对人均利税、生产率和人均新产品销售收入均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并且除了资本生产率，其系数在所有变量中最大，表示增加一单位人力资本投入对产业高端化发展的促进作用在所有变量中最大。
（2）同样R&D活动中的经费投入对产业高端化发展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内部的R&D活动促进了企业生产率的提高、带来新产品的开发以及盈利能力的提升，使企业沿着产业价值链往高端化发展。
（3）技术购买这种外源性技术进步并没有显著促进产业高端化发展。可能的原因是：第一，购买的技术往往不可能是高端技术，对促进产业高端化发展的作用有限;第二，企业购买技术后，并没有投入足够资金用于消化吸收，使企业购买的技术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
（4）购买技术的吸收消化并没有显著带来生产率的提升和新产品销售收入的增加，但却带来利润的显著增加。再次说明了企业购买的技术并没有促进产业高端化发展，更可能通过降低其生产成本带来利润的上升。
3 促进河南省高技术产业高端化发展的政策建议
针对以上研究结论，为促进河南省高技术产业高端化发展，本文提出了以下几点政策建议：
（1）出台引进高层次人力资本的优惠政策。研发人才往往属于高层次人才，其投入对高技术产业高端化发展的促进作用显著。目前各地区都意识到人才对经济发展的重要性，纷纷制定各种优惠措施来吸引人才。河南省的经济还不够发达、环境污染相对严重，要比发达地区制定更优惠的高层次人才引进政策，才可能增加高层次人力资本的引进和积累。
（2）构建人力资本的激活机制。在加大高层次人力资本引进的同时，更要注意人力资本的激活，制定良好的激励措施，实现人尽其才，才能真正促进河南省高技术产业的高端化发展。人力资本尤其是研发型人力资本发挥作用，往往需要企业投入足够的研发资金加以辅助，如建立实验室、购买科研设备等，所以政府要积极引导企业加大科研投入。
（3）制定人力资本的提升通道。高技术产业的产品生命周期不断缩短，产品更新速度不断加快，对人力资本的创新能力提出了日益严苛的要求。从外部引进人力资本的同时，要注重已有人力资本素质的提升。可以通过产学研协同育人机制，利用高校资源来提升人力资本的素质和创新能力。
（4）引导人力资本和高技术产业耦合发展。人力资本的积累、激活和提升会促进高技术产业高端化发展，反过来一个地区的产业不断高端化发展为高端人才提供了良好的“用武之地”，促进高端人才的积累，从而形成人力资本和高技术产业良性的耦合发展。
参考文献
[1]Gouranga G.Das，Imed Drine.Distance from the technology frontier： How could Africa catch-up via socio-institutional factors and human capital？[J].Technological Forecasting and Social Change，2020，（1）.
[2]刘洪昌.战略性新兴产业高端化发展的产业培育模式及路径[J].企业经济，2015，（1）：140-144.
[3]姚瑶，赵英军.全球价值链演进升级的内生动力与微观机制——人力资本配置的“结构效应”与“中介效应”[J].浙江社会科学，2015，（11）：30-40.
[4]张宽，黄凌云.贸易开放、人力资本与自主创新能力[J].财贸经济，2019，（12）：112-125.
[5]Xiuli Sun，et al..Firm-level human capital and innovation：Evidence from China[J].China Economic Review，2020，（2）.
[6]鄭世林，张美晨.科技进步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估计：1990-2017年[J].世界经济，2019，（10）：78-82.
关键词：人力资本;高技术产业;高端化
中图分类号：F2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0.09.042
0 引言
高技术产业具有知识密集、技术密集特征。目前国际分工以价值链分工为主导，要素禀赋不同的国家从不同的价值链环节嵌入，参与国际分工。在全球高技术产业链上，各国相互依存、分工合作：美国凭借其强大的创新能力进行关键核心技术研发、高端产品制造，处于价值链高端;其它发达国家从事中高端产品研发和制造;发展中国家从事中低端产品的研发、生产和加工组装，处于价值链低端。中央经济工作会议（2020）指出我国要坚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这就要求我国高技术产业要沿价值链往高端化发展、靠创新驱动，而人力资本正是创新的关键性要素。
虽然直接研究人力资本与产业高端化的文献较少，但有不少研究间接涉及这一问题。国外学者（Gouranga G.Das and Imed Drine，2020）认为人力资本水平提升促进了一国新技术的创新和吸收能力，这对促进经济发展至关重要。国内学者Wang&Wei（2008）认为人力资本通过“干中学”形成全球价值链升级的“内生动力”，强调人力资本的间接作用。刘洪昌（2015）指出高端专业人才是取得高精尖技术的本源，也是产业高端化发展的源头或根本保证。姚瑶和赵英军（2015）在实证分析中直接引入人力资本数量，考察其对全球价值链地位的作用，强调人力资本的直接作用。人力资本水平决定了各国的技术创新能力（张宽和黄凌云，2019），在影响专利申请方面起着重要作用（Xiuli Sun et al.，2020）。
国内外学者关于人力资本与经济发展之间关系的研究已比较成熟，形成了许多经典的经济理论，这些文献为本研究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和实证基础。但是，学者对人力资本与产业高端化的关系研究还较少。因此，本研究立足于高技术产业，分析人力资本支撑高技术产业高端化发展的动力机制，并运用河南省高技术产业的数据进行实证分析。
1 人力资本支撑高技术产业高端化发展的动力机制
1.1 人力资本的直接作用（“卢卡斯作用机制”）
人力资本是生产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直接投入要素，通过教育形成的个人能力——“内部效应”和通过“干中学”形成的个人能力——“外部效应”，引致生产收益的递增、生产效率的提高，影响产业高端化发展的速度。
1.2 人力资本的间接作用（“尼尔森—菲尔普斯作用机制”）
通过技术进步这一中介，人力资本能增强模仿、吸收和应用已有技术或技术创新的能力，从而促进生产率增长、产业高端化发展。
1.3 产业高端化促进人力资本投资和集聚
（1）产业高端化对人力资本投资的“需求机制”：产业高端化对低层次人力资本需求下降、对高层次人力资本（高技能人力资本）需求不断增加，促使人力资本投资总量增加。（2）产业高端化对人力资本投资的“收入机制”：产业高端化有利于人力资本投资收益的提高，降低其投资收益风险。（3）产业高端化对人力资本投资的“增值机制”：产业高端化为人力资本的形成提供新的、更高的“干中学”实践平台，不断提高人力资本的积累。
2 实证分析
2.1 模型选取
在知识经济时代，一国或地区产业在价值链中的地位主要由其技术水平决定。一个企业的技术进步可以分为内源性（自主创新）和外源性（购买或学习）。再根据郑海涛和任若恩（2005）、张宽和黄凌云（2019）等人的研究，建立如下产业在价值链中的地位模型：
HI=α0+α1K/L+α2IHC+α3ISRD+α4IBT+α5IAT+ε
其中：HI表示产业在价值链中的地位;K/L为资本密集度，用产业的人均固定净资产表示;IHC表示研究与开发（R&D）中人员强度，用产业的R&D人员折合全时当量占企业从业人员年平均人数的比重表示;ISRD代表R&D资本存量强度，用产业R&D资本存量除以主营业务收入表示;IBT代表技术购买存量强度，用产业技术购买经费存量除以主营业务收入表示;IAT代表技术消化吸收强度;用产业技术消化吸收经费存量除以主营业务收入表示;ε表示误差项。
衡量产业地位的指标主要为：产业利润率、人均新产品销售收入和生产率。由于数据的可获得性，用人均利税来代表产业利润率。技术引进和购买、消化吸收都会影响到技术水平从而产业地位的高低，把技术引进经费和消化吸收经费分别以强度的方式纳入模型。
2.2 数据来源
本文所用数据来源于《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1999～2017年）。一方面，2014年以前河南省电子计算机及办公设备制造业的R&D数据在《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缺少;另一方面，从2015年信息化学品制造业才属于高技术产业，本文从高技术产业中剔除以上两个行业，选取其余四个行业的统计数据进行回归分析。
关于各行业固定资产净值K、R&D存量SRD、技术购买经费存量SBT和技术消化吸收经费存量SAT的计算。用永续盘存法（PIM）分別对这四个变量估计资本存量。其中各行业的新增固定资产由更新改造新增固定资产统计和基本建设新增固定资产统计之和求得。技术购买经费为引进技术经费支出和购买国内技术经费支出之和。对应的折旧率采用郑世林和张美晨（2019）研究中所计算的折旧率。 2.3 变量定义
2.4 估计结果
从表2的估计结果可以看出：
（1）R&D活动中的人力资本投入对人均利税、生产率和人均新产品销售收入均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并且除了资本生产率，其系数在所有变量中最大，表示增加一单位人力资本投入对产业高端化发展的促进作用在所有变量中最大。
（2）同样R&D活动中的经费投入对产业高端化发展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内部的R&D活动促进了企业生产率的提高、带来新产品的开发以及盈利能力的提升，使企业沿着产业价值链往高端化发展。
（3）技术购买这种外源性技术进步并没有显著促进产业高端化发展。可能的原因是：第一，购买的技术往往不可能是高端技术，对促进产业高端化发展的作用有限;第二，企业购买技术后，并没有投入足够资金用于消化吸收，使企业购买的技术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
（4）购买技术的吸收消化并没有显著带来生产率的提升和新产品销售收入的增加，但却带来利润的显著增加。再次说明了企业购买的技术并没有促进产业高端化发展，更可能通过降低其生产成本带来利润的上升。
3 促进河南省高技术产业高端化发展的政策建议
针对以上研究结论，为促进河南省高技术产业高端化发展，本文提出了以下几点政策建议：
（1）出台引进高层次人力资本的优惠政策。研发人才往往属于高层次人才，其投入对高技术产业高端化发展的促进作用显著。目前各地区都意识到人才对经济发展的重要性，纷纷制定各种优惠措施来吸引人才。河南省的经济还不够发达、环境污染相对严重，要比发达地区制定更优惠的高层次人才引进政策，才可能增加高层次人力资本的引进和积累。
（2）构建人力资本的激活机制。在加大高层次人力资本引进的同时，更要注意人力资本的激活，制定良好的激励措施，实现人尽其才，才能真正促进河南省高技术产业的高端化发展。人力资本尤其是研发型人力资本发挥作用，往往需要企业投入足够的研发资金加以辅助，如建立实验室、购买科研设备等，所以政府要积极引导企业加大科研投入。
（3）制定人力资本的提升通道。高技术产业的产品生命周期不断缩短，产品更新速度不断加快，对人力资本的创新能力提出了日益严苛的要求。从外部引进人力资本的同时，要注重已有人力资本素质的提升。可以通过产学研协同育人机制，利用高校资源来提升人力资本的素质和创新能力。
（4）引导人力资本和高技术产业耦合发展。人力资本的积累、激活和提升会促进高技术产业高端化发展，反过来一个地区的产业不断高端化发展为高端人才提供了良好的“用武之地”，促进高端人才的积累，从而形成人力资本和高技术产业良性的耦合发展。
参考文献
[1]Gouranga G.Das，Imed Drine.Distance from the technology frontier： How could Africa catch-up via socio-institutional factors and human capital？[J].Technological Forecasting and Social Change，2020，（1）.
[2]刘洪昌.战略性新兴产业高端化发展的产业培育模式及路径[J].企业经济，2015，（1）：140-144.
[3]姚瑶，赵英军.全球价值链演进升级的内生动力与微观机制——人力资本配置的“结构效应”与“中介效应”[J].浙江社会科学，2015，（11）：30-40.
[4]张宽，黄凌云.贸易开放、人力资本与自主创新能力[J].财贸经济，2019，（12）：112-125.
[5]Xiuli Sun，et al..Firm-level human capital and innovation：Evidence from China[J].China Economic Review，2020，（2）.
[6]鄭世林，张美晨.科技进步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估计：1990-2017年[J].世界经济，2019，（10）：78-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