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罗炳辉的加长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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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头题词:童衍方(亦署晏方)(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

  父亲罗炳辉于1946年6月21日解放战争序幕拉开之际在山东前线病逝,那时我才两岁,没留下什么印象。2003年退休后,我将相当一部分精力和时间,用于搜集和整理父亲的生平事迹。他早年入伍滇军,投身护国、东征和北伐战争,参加革命后,历任红十二军和红二十二军军长、红九军团军团长、八路军副参谋长、新四军五支队司令员、二师师长、新四军第二副军长兼山东军区第二副司令员,南征北战,戎马一生,有不少轶事在他的战友和部属中流传。
  在多方搜求资料的过程中,我听说了一个有关父亲的加长皮带的逸闻。父亲生于云南彝良,祖籍湖南邵阳,长得高大魁梧,肚子也特别大,在部队里有个外号叫“罗大肚子”。因为是军人,经常行军打仗,他在军服外面总要系一根皮带。这皮带是牛皮做的,竟长达2米多,等于别人的三根皮带长。有一次,新四军开联欢会,四师师长张爱萍夫人李又兰借了父亲的皮带跑到台上,又叫了另外两名女战士上台。然后,她们三个人一起从皮带圈里钻进去,居然还有很大的空余。见此情形,全场官兵哄堂大笑,父亲也被逗得哈哈大笑。可以想见,当时的情景一定非常有趣。
  可是我听过这个故事后,一直想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长的皮带?父亲的加长皮带是哪里来的呢?因为时隔很多年,当事人和知情者都已不在世,再怎样冥思苦想,也不会有答案。
  2016年9月的一天下午,陈乐波登门造访。乐波的父亲陈同生,曾在新四军从事政治工作,是电影《东进序曲》中政治部主任黄秉光的人物原型,解放后任中共华东局统战部副部长、华东军政委员会副秘书长、中共上海市委统战部部长和上海市政协副主席等职。闲聊间,我以汇编出版的《罗炳辉百年经纬》一书相赠。他随手翻着书问道:你父亲如何骑两匹骡子?我说:父亲的身体超重,一匹骡子只能骑半个小时,所以两匹骡子轮流骑。这时,乐波说起其父陈同生曾忆述这样一件事:1938年抗戰初期,陈同生在武汉经党组织安排在中国青年记者学会工作,并参与编辑《全民抗战》三日刊,与时在八路军办事处从事上层统战的罗炳辉相识。有一天,罗炳辉对他说起自己的肚子大,却很难搞到长皮带。陈同生说这个好办,把罗炳辉带到当地一家皮带摊,叫老板给他量好尺寸,找出一张大牛皮,定制了5根加长皮带。过了几年,罗炳辉在新四军遇见陈同生,还讲起皮带的事,说5根皮带只剩下身上这一根了。
  原来,父亲罗炳辉的加长皮带是这么来的!多年苦思不解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我十分感慨,当晚在个人博客里记述了此事。
  (作者为罗炳辉先烈之子,上海抗日军政大学研究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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