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子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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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簃
  苍翠和苍老都是时间的艺术
  没有高大和低矮之分
  落叶,回应的厚实
  足够放大一整座山的空,守林人在夜晚
  翻炕竹笋的手
  慢慢卷曲,像弯月的幅度
  臂上偶尔掉落的干叶
  我以为是,古槐上几朵木耳
  而年轻的竹笛于山口一声声弯回来
  飞进敞开的木门
  风,在蛛网前突然止步
  饕餮纹
  其实,饕餮纹和妊娠纹都是某种
  身份的原型
  占用片刻空间,在生活
  深刻的视角,将出身和盘托出
  它表现方式不尽相同
  示于表,或隐于里,延续着历史的命脉
  通过青铜器,陶艺,衣纹
  ——把我们指向
  远古与现实间神性笼罩的艺术世界
  波罗蜜
  忍辱,布施,持戒,智慧,精进,禅定
  “我”化为无转身,六种波罗蜜
  都是佛行
  像枝叶把自己染成层林,若初见秋天
  像草坪,放软湖边反复练习蛙跳的孩子
  像美人蕉张开叶片收留残雨
  而平等的湖水,复制这一切并加以记忆
  像盤坐于正念的道德,法律,修行
  用一幅幅画中画框住人间,又一一放手
  一场雨之外
  像拖着一个家
  大箱子上还有跟她一起
  匆匆穿过人群跟来的长长的道路
  我的出现,让她的声音,笑容和
  公务员报到通知单毫无阻力飞了过来
  仿佛外面没有下着一场雨
  雨滴随着她手里的伞飞溅
  满目的细节,转动了时间
  我看见了那年的我
  在一刹那出现,又一刹那消失
  长长的开始
  很多时候,我也和路一样
  拐好多个弯,才走上没有某个目的的大路
  有时,我稳稳地像一个没有皱褶的
  数字站在白色的日历上
  尽管后面的数字,一心一意年轻着
  偶尔,我也把正在天空寻找出口的水
  从一池,两池
  浓缩为一滴,两滴
  而明天,我又总是
  甘愿重复,重复,这一切
  钥匙
  把凤仙花丛挡在身后
  摸向两扇大门上面的第二个窗格
  一把钥匙像父亲的替身
  等候在黑与白的框里
  大抵是历经了主人的生和死
  两根暗红毛线
  越来越轻易地感到它的单薄
  对放学回来伸向它的小手
  出嫁后多年不见的大手
  它的感觉已由镜子到沙子
  风一吹,每一粒锈色
  都脱落着一群人的离开
  和记忆的回来
  古筝
  渐渐,它开始变成
  已经学会自控
  不再当着谁的面表演的你
  拇指托起对已知的倾诉,更多的是
  被中指勾低八度在某个角落
  等待着转折
  起,落。手指摸到的颤
  与一个人的震动,再极力平复
  多么相似,只是
  谁是医者,谁是患者
  除了在乎声音,更在乎的
  是陪着这些声音远去,消失
  听得见的,听不见的
  用一眨眼,又一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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