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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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央视版《舌尖上的中国》到上海新闻综合频道的《非常惠生活》,看到松茸不少趣闻,对它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一路寻找,终于见到了与“松茸打交道的松茸人”,范凡。想从中找到一些松茸背后的线索,一番对话能感到这是一个心中装满故事的女人,让你新奇、让你飞扬……
  看到范凡时她正在练琴,身穿旗袍高雅而从容。我们的对话打断了她的琴声。她希望我直呼她的名字——
  范凡。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记者:范凡,没想到你还会弹钢琴啊?
  范凡:这是一种心灵的慰藉,弹的不好,只是想弹而已!对琴的钟爱是从我儿时开始的,只是一直没有弹出个名堂。呵!至今,每次看到琴我都会心动,每次弹着琴我会激动,当然还有异样的平静。小时候拉过手风琴,正值兴头上被家人以“不务正业”为由,强行断了念头。成为母亲后,我的第一个心愿就是让儿子有一架钢琴,攒了好几年的钱买了一架钢琴,还亲自做了个十分漂亮的红丝绒的琴套,那种兴奋至今还记忆犹新。
  我做过10 年的数学教师,当了二十几年不称职的“商人”,得意过、苦难过、风险过、尴尬过,但是无论做什么,无论心里是苦还是甜,音乐和美酒都是我最好的伴侣。钢琴对我来说,它是我心里的一片“净土”,可以让我感性地呼吸,可以让我理性地剖析自己,非常得意也非常享受。记者:钢琴还可以让你理性地自我剖析?
  范凡:弹奏好一个曲子的过程,恰似一个个创业的片断。全情投入也未必成功,更多的需要理性的思考和分析,需要不惜一切的千锤百炼,看似不可逾越的重重难题,只管奋力扑上去终有“功到自然成”的喜悦。每一个琴键都是企业的一个点,都用心弹准了,弹实了,企业才会生存下去。我多次提到十多年来与松茸相伴的日子,让我得到了重生。这是一份自我改造,是一份执着,一份美丽。在打造这份事业的精致时,自我的修养也是立体的、丰富的。人生和企业都需要编织融合、流畅、美妙的“织体”。钢琴在帮我!
  结缘松茸圆梦松茸
  范凡非常热爱生活、热爱生活中的许许多多的细节,她觉得,这样活得才有意义。一次云南旅途中,她遇到了一个完全令她陌生而又意外的“朋友”。而令她更意外的是,就是这样一次偶然的“邂逅”,成为了之后的终身相伴。她说,这是缘。记者:范凡,结缘松茸的背后一定有许多的故事吧?
  范凡:11 年前,一次沪滇合作谈判后的宴会上,一位云南省政府的领导告诉我们,今天是一个特别的宴会、一个有故事的宴会。席间看到的不是生猛海鲜,而是扑鼻憨香却又奇怪的菜式,这让我们感到不寻常。主人说,这是招待各国元首的“高标准的松茸宴”。松茸?大家急切地问。于是,主人展开了一个鲜为人知的话题:松茸是我国二级濒危植物,生长在云南、西藏、四川等高海拔的松林中,十分稀缺,改革开放后被日本人开发利用已有几十年,中国人却对此知之甚少。在日本,松茸是最奢侈的食材和美味,据说,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日本广岛在美军原子弹的攻击下化为焦土,传说日本的科学家在废墟上发现唯一生存下来的生物就是松茸。
  这一发现让日本人为此而疯狂,从此日本人把松茸称之为“神菌”,称为“生命的奇迹”。主人娓娓道来时,时而显得自豪,时而却带有遗憾和无奈。说者可能无心,但我却非常有意,之后我专门为松茸拜访过这位高官,再次聆听关于松茸的种种,并且就此过上了与松茸不离不弃朝夕相伴的日子。
  在云南、在山上、在工厂、在山民家;
  在日本、在上海、在北京,在酒店、在厨房里;
  无论演讲台上还是在法庭席上;无论奔波在货运间还是在销售第一线。
  我迷上了和松茸有关的一切!有人说我疯啦,有人笑我太傻。
  但我义无反顾,向着心中的梦想艰难而有力的奔跑。
  范凡在奔向梦想的途中,每一次的逾越都飞扬着人生的诗句。她让自己的事业充满着创意,充满着文化的气息,更充满着足够的宽度和深度。
  记者:听说你为松茸写过六部科普电视片?
  范凡:为了让松茸留在祖国,我每年都上山,中国的山,日本的山。在山上会动情,所以都把看到的,听到的写下来,拍下来。通过《松茸的报道》让大家了解《大型真菌——松茸》发现《松茸在那里》,展现《大山深处的美丽》转达《大山深处的期盼》,独自《去日本寻找中国松茸》。现在看来,这些资料都很宝贵,对行业研究和行业发展都会有一定的价值。
  今年夏天我和上海农科院的食用菌专家张劲松博士一起上山研究松茸资源问题时,巧遇了上海新闻中心新闻综合频道《非常惠生活》摄制组,著名主持人夏磊、周瑾、王传君一行九人,他们在拍《香格里拉寻宝之旅》,要寻的宝就是松茸!呵,媒体人挺潮的。正当摄制组为找不到松茸犯愁时,我们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不仅协助他们最终找到了松茸,还让摄制组拍下了他们意料之外的美景、美食。夏磊不止一次的大声喊道:太美啦!太棒啦!这部电视片已经播出多次,反响很大!将来我会把这些历史的记忆编写成一本关于松茸的书!
  记者:这部电视片我也看了,拍得非常的好,非常的写实。他们真实地反映了当地藏民的生活以及采摘松茸时的那种艰辛。你说你每年都上山采摘松茸,作为一个女人,你不怕吗?
  范凡:我记得 2007年之前,我天天嚷着要上山,那时就有人问我,你好好的一个女人上什么山,这里干了几十年松茸生意的男人都没上过山,你就不怕山里的荆棘和蛇虫鼠蚁吗?可能是我曾经当过数学老师的缘故,我身上有一股“刨根问底”的劲儿,当我决定“誓死要把这个行业做下去”的时候,我就想要了解清楚整个过程,包括松茸是如何采摘、收购、加工、运输、出口等等。就是因为我的这份执着和坚持,在 2007年,他们终于同意让我上山。
  一直听说有经验的采摘者在山上找到一颗松茸也要花好几个小时,这对于第一次上山的我来说就多了一丝紧张和风险。紧张是来自本能,风险是来自好不容争取到的机会要是颗粒无收,那就是浪费。带着所有的兴奋和顾虑,我踏上了真正的“松茸路”,整整走了 8个小时,才找到一颗松茸,还是被虫蛀过的,但是当时别提多激动了。
  荆棘和暴雨并没有拉远我与松茸的距离,只是更加激发了我对松茸的狂热追求,因为从踏上“松茸路”的那刻起,我就觉得自己的根已经扎进了长满松茸的山林里了。   深山里的精灵
  CCTV七集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第一集的首篇故事就是“自然的馈赠”——松茸,称其为“精灵般的食物”,SMG的主持人们跋山涉水12小时零距离“对话松茸”,可见媒体对价值观的敏锐感知。
  记者:范凡,用你多年的积累评价一下松茸好吗?
  范凡:英国一位作家曾说过:人的嗅觉比视觉、听觉更能挑动人们细腻的心。日本人品鉴松茸和欧洲人品鉴松露一样,都是把感受它们来自天籁的挥发体作为最高的享受和境界。一个日本松茸专家描述:松茸是一个妙不可言的东西。它的繁殖很有意思,成熟的松茸孢子破壁而出,飞扬在只有它们自己才看得见的世界里,他们交配的载体是山风,概率极低。至今不能人工栽培。从 14世纪起,它已经是日本贵族食品了。我在日本研究松茸市场时发现,他们对松茸的钟情度恰似上海人对大闸蟹的钟情。在最高档的百货商场有各种特色的松茸专柜,若在餐厅品尝松茸,那更是精致的松茸文化的体验。一个炭烤松茸的服务,让你的身心、视觉、嗅觉、味觉都会有极大的满足感。
  著名蕈菌学家张树庭先生已八十高龄,他患糖尿病已 30多年,至今依然神采奕奕。他说,这和他长期吃食用菌有关。他写道:无花无果无芽,自己结果;可食可药可补,浑身是宝。世界三大生物:动物、植物、菌物,这是最新的分界说。松茸等野生食用菌富含蛋白质、脂肪、氨基酸、碳水化合物、维生素等营养成分,还含有钾、钙、硒等对人体有益的各种元素。它对于恢复体力、缓解压力,提高人体免疫力,对抗肿瘤、抗癌等都有积极作用。它不仅是有益健康的功能性食品,更是难得的珍馐美味。这么多年来,我们国家的松茸几乎全部都出口到了日本,为日本的美食、保健、医疗等等作出了特殊的贡献。
  日本市场 70%的松茸来自中国,他们的癌症发病率低于其他国家,这和他们的饮食有关,特别是他们长期把食用菌作为美食,这无疑对健康有益。这一点的确值得我们借鉴。
  记者:你在借助许多中国烹饪大师的力量研究松茸美食?
  范凡:对,这些大师都是我事业中的贵人。是他们融合了国内外美食的创意让一个个“松茸美食作品”成为了服务国宴、服务高端的角色,在“奥运会”、“世博会”的重大国宴上展示中国美食的魅力。在上海,我们与最权威的十大烹饪大师严惠琴、周元昌、朱俊等召开过多次松茸研讨会,立足“把松茸的事情做好”,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的郝保利大师和代表中国餐饮最高度的“大董先生”,亲临云南高原产地考察松茸的生长环境和产业链,并将此制作成由“大董先生”亲自配音的《寻找松茸》的电视纪录片,在“北京最具创意的50位名厨”的盛会上,倡导“这是对资源的尊重、这是对食材的尊重”。在他们的影响和推动下,我们的松茸文化品牌才会有今天的高度。
  记者:北宋诗人杨万里有诗咏之:“色如鹅掌甜如蜜,滑似莼丝无点涩。伞不如笪钉胜笠,香留齿牙麝莫及。菘羔楮鸡避席揖,餐玉茹芝当却粒。”此诗把松茸的色、香、味都表现得淋漓尽致。那么你觉得怎么样烹调松茸最好吃?
  范凡:吃过松茸的人都知道,新鲜的松茸,清香如松木,干身且爽口细滑,菌味极浓。在日本传统的松茸做法是用来炖汤,或者是做刺身。但我觉得最好的吃法,就是用我们藏民家的酥油涂满整个锅底,然后将新鲜的松茸放下去一煎,不要加任何调味料,那个味道真是美妙极了!
  松茸的中国梦想
  曾经有个日本朋友和范凡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中国人懂得吃松茸了,那我们就没得吃了。”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深深地触到范凡的心里去了……
  记者:为什么中国有这么好的珍稀菌类却都出口外国?为什么这么好的东西中国人自己不吃?
  范凡:这是我 11年来一直思考的问题,也是国人应该深思的一个问题。过去,由于中国的经济不发达,人民生活不富裕,外加国人对松茸的认知度极低,导致了大自然恩赐给中国人的珍贵松茸资源 95%出口到了日本,不仅大饱了日本人的口福,还为日本人的健康长寿作出贡献。但是在中国却没有取得与份额相匹配的市场影响力。中国商品的形象不应该仅仅体现物美价廉,中国人不仅要制造,也要消费一流的产品。在这方面日本人给我的震撼挺深的,他们恨不得把我们云南的山头都买下来,就是为了能吃出健康。
  过去的 11年里,我都潜心于对松茸产业链的研究。我一直认为我不仅仅是以商人的角度在卖松茸,更是以志愿者的身份在传播松茸文化。如今,我认为我和我的团队已经准备好了,未来我们要为更多重视松茸文化的人提供服务。
  记者:许多人参加过你举办的松茸沙龙,说你是“请回松茸的使者”?
  范凡:真实的东西总是最宝贵的,因为它是一种高度的一致、一种永不退色的力量。只要是真诚的,总是会打动人的。为了“让松茸留在祖国”我一直在组织沙龙活动,为专家学者、为社会团体、为银行 VIP、为高端会所,沙龙是流动的,但主题只有一个“让松茸留在祖国”,形式是多样的,但都是为了健康文化生活。我给大家讲述“中国几代松茸人传奇的故事”;讲述“去日本寻找中国松茸的经历”;讲述“松茸采风的浪漫趣闻”;让大家体验品鉴松茸的魅力,让大家聆听专家学者对食用菌的科学评价。拟定将在南京路新开张的具有云南风情和时尚美丽的“雲上云”会所,定期展开“鉴菌、问道、品生活”健康沙龙,让大家亲吻“菌子”、感受人与自然的养生观、对话时尚明星、释放诠释自己。搭建修心、养生、慢生活的第 N空间。
  记者:11年对松茸的追求中,最让你难忘的经历是什么?
  范凡:这些年,太难了。事事都历历在目,铭刻心中。很多人说我不像商人,但我在努力维护一个业者的职业道德,明知正道是沧桑,但也不卑不亢。相信只要真正用心做人做事,即使不能以财富为荣,心也是静的,也一定会得到社会的认可和支持。
  那是 2010年的元宵节,去区工商联参加一个“政、企、银对话会”,我是唯一一个主动站起来讲“心里话”的企业代表。讲了几年没有一家银行肯贷款给我们,我不得不卖掉自己的住房为企业“输血”,讲了小微企业无依无靠绝对弱势的种种现象,讲了许多创业人的梦想与贡献。没想到,短短几分钟的发言,得到了区工商联、财政局和银行的支持,之后在区工商联陈菊珏会长和苏谢彧秘书长的多次协调下,竟然让我们企业贷款“破冰”,从此我们的企业才得以呼吸,得以真正运作。两年来,企业的发展是快速的,贷款第二年,经济环境还处在“金融风暴”的影响下,我们销售业绩增长了48%。
  还有,在企业最需要销售渠道资源时,市工商联的领导为我们牵线搭桥,为企业开拓了发展的路径。上海女企业家协会的领导为我们的终端渠道建设推荐最好的资源和团队,帮助我们创建新的盈利模式 .;
  还有,我的全体员工,在公司资金链即将断裂时,相互说服家人与同事,倾囊相助,当 200万人民币现金聚集在公司会议室的桌子上时,我知足了!
  记者:11年过去了,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范凡:已经在路上了,就要踏踏实实地走下去。为自己,不断反思,不断进取,追求真实与浪漫。为家庭,创造更多的亲情体验,享受天伦之乐;为企业,尽力创造利益和重教育人,让员工跟我潇洒走一回;为行业,积极创造新格局、新模式、新理念。为社会,诚信创造用心炼出来的健康产品;为国家,尽绵薄之力,创造资源保护机会,将心融入对祖国的每一份爱。
  听了范凡跌宕起伏的故事,感受到一种人生的真实和价值。她与寓高雅、朴素、文静、狂热、文化、粗狂于一体。无论她的事业走到哪一天,相信她的生活都是充满色彩、充满故事、充满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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