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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想出口双年展,因为一旦出口就有很多人不愿来到法国,但是也不想局限在法国,我们也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在香港办一个迷你展,香港的位置比较方便,四通八达,进口出口包括资金的转移相对来说比较便捷,中国内地的收藏者到香港也比较方便。
法国巴黎古董文化双年展主席戴克成(Christian Deydier)先生,是全球在中国考古学、青铜器、金银器方面最伟大的专家之一,曾参与西安的唐代新成长公主墓的研究与挖掘,在考古界具有极高地位。1980年他被巴黎拍卖商会(Chambre des Commissaires-Priseurs de Paris)任命为远东艺术专家,担任巴黎事务所的拍卖人。他开设了Oriental Bronzes和Galerie Christian Deydier等诸多画廊。他对艺术的热情及声望使他自2002年起担任法国国家古董联合会主席,自2005 年起成为法国拍卖行业权威机构(Conseil des Ventes)的一员,荣获法国政府颁发的艺术与文学骑士勋章、荣誉骑士勋章、国家荣誉骑士勋章、军官勋章、荣誉军官勋章和荣誉司令勋章。
BQ = 《北京青年》周刊 D =戴克成(Christian Deydier )
BQ:在你看来第26届巴黎古董双年展的宗旨是什么?此次双展会和以往比起来会有哪些亮点?
D:巴黎古董双年展自1956年创立以来,始终以弘扬精湛工艺和卓越艺术为己任。比起以往任何时候,我们更有责任吸引业内的收藏家并唤起全新使命感,每一次展会都是一次与世界艺术之都巴黎相比肩的挑战,今年也是如此,我们要举办一次独一无二的盛会。
我做主席6年了,参展商知道我对他们的要求非常严格,对展品的质量要求非常高,如果出现问题的话我会撤掉参展商。全世界的人都来看我们的展览,我们应该展示给大家最好的作品,我们是在尽力保持一个质量高的展会,所以这次有一些收藏家和古董商没有参加。正是因此,我们此次的展会邀请了卡尔·拉格斐(Karl Lagerfeld) 担任本届展会的艺术总监。卡尔不仅是一个设计天才,同时也是一位先锋收藏家,他拥有的独特想象力、杰出品位以及舞台天分,我想通过卡尔的设计,能够使观展者感受在视觉上得到享受。
BQ:是什么渊源促成了你和卡尔·拉格斐的合作呢?他为此次的双年展带来哪些影响?
D:两年前,第25届双年展上,卡尔看了展览,并且向我提出一些建议。每两年我们都会改变展会的设计和格调。卡尔他是一位天才,他拥有能够精确到每一毫米的超凡会展场地布置天赋,能够在运用一切参照资源的同时创造出全新的视觉体验,另外他本身也是著名的艺术爱好者。
这次卡尔带来的创作像是沉浸在以前的巴黎购物一样。比如他会把展厅设计成商店的格局,有门、橱窗,像是巴黎的街道,还有凯旋门,整个构思就像是现实中的巴黎一样。在大皇宫的球体下面我们还设计了热气球,因为早在19世纪中大皇宫建设的年代就办过热气球展,所以我们把热气球这个元素融进展会中。卡尔还将会为展会的工作人员设计T恤衫以及设计展会海报。卡尔做展会的艺术总监对观展者来说是一种吸引,对参展商来说更能提高展会的质量。
BQ: 2012年,参展商的数量从上一届的86个猛增到150个,这是什么原因?
D:大皇宫的荣誉厅在关闭七十多年之后,它的重新开放使本次双年展扩大了规模,参观者得以接触到更多的参展商和艺术品。我们在全世界最优秀的古董商和艺术商品中精选出那些符合古董商工会严格品质标准的艺术品,展出的艺术品是先由古董商从各自藏品中挑选,再经过艺术品评审委员会极其严格的审核,以确保每件艺术品的质量。
参展商数量的增加反映出参观者对双年展的兴趣日益浓厚,参与双年展的买家是对艺术充满热情并且有良好的文化修养,绝非投机倒把之辈,双年展也能有欣赏到很多私人收藏珍品的良机,有很多艺术珍品是从未在公众前露过面的。在展会结束之后,其中一部分展品则会易手,将会找到新的主人。
BQ:在此次双展会上我们看到了Wallace Chan是惟一获邀参展的亚洲及中国高级珠宝品牌,你们合作的契机是什么?
D:我觉得这是机缘巧合,大概在两年前,我看到了一个珠宝产品的目录,当时就对Wallace Chan的作品非常感兴趣,我觉得他的作品非常棒,那时我每两周就会去香港一次,不想和他错过见面的机会,就通过朋友和Wallace Chan约了见面的时间,他的设计当中包含了很多中国的元素,含有中国文化艺术的内涵,比较有意境。
BQ: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双年展开始将目光投向中国呢?
D:目前我们还没有想要和中国方面合作,关于收藏方面的政策和法规,在中国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现在来看中国的收藏还不成熟,大家也知道中国的收藏者和买家在国际上声誉不好,在几个月前,圣罗兰的拍卖会上,中国的买家拍下物品,付了押金,余款没有及时付完,或者拖延付款时间,还有一个买家拍了乾隆的印后只付了1200万欧元,几个月之后都没有付清余款。
近几年来我一直在世界各地走动,也在接触中国内地的收藏家,也曾有人问我是不是要把“双展会”带到中国来,在中国办。我们不想出口双年展,因为一旦出口就有很多人不愿来到法国。但是也不想局限在法国,我们也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在香港办一个迷你展,香港的位置比较方便,四通八达,进口出口包括资金的转移相对来说比较便捷,中国内地的收藏者到香港也比较方便。
BQ:平时你喜欢收藏哪类的物品?
D:我比较喜欢宝石、玉、钻石,各种宝石我都喜欢,我平时挑选一个宝石需要两年的时间,但我的女儿总说我的眼光很差,当然,我的女儿是专业的珠宝设计师,和她比起来我什么都不懂。
BQ:你对中国的艺术和考古学的兴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什么促使你对中国的文化投入如此的热情?
D:可以说是天生的。我出生在老挝,我的父亲是印度佛教专家,我的祖父是专门做亚洲图书出版的工作,而我的教母是在中国艺术馆工作,所以说在我没出生的时候,中国的文化和历史就渲染着我。我小的时候总是会看关于中国历史文化的书籍,总是吸引着我去了解去探索中国的文化,为此我还在台北学习中国的考古学,那时候我的中文还不错,但之后我回到了法国工作,在法国没有人和我讲中文,也没有使用的机会,所以现在都忘记了。
我对中国商代的鼎和甲骨文非常的感兴趣,中国商代的鼎是君主大臣权力的象征,连接生死。
上海博物馆的青铜器特别有名,其中有4件国宝级的文物,是我卖给上海博物馆的,用来研究中国的文化历史,我出版了两本书,在维基百科上关于“甲骨文”的部分介绍是摘自我的书。
BQ:能否讲讲你在中国考古的时候比较难忘的故事?
D:记得我和访问团一起到西安的兵马俑进行参观,当时正在出土一件中国的文物,那是一个用铜丝穿起来的文物,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当时我和中国的朋友表现得非常激动,访问团的队员感到非常不解,他们不明白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发现,而我就向访问团的队员解释,能够向外行人解释并且分享这一刻的喜悦,我感到非常高兴,非常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