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法结构和词汇语义是影响代词回指的两个重要因素,然而目前有关两者如何互动以最终决定代词解读并不清楚。为了考察话题结构对代词回指的影响如何受动词语义偏向的制约,本研究选用了语义偏向于宾语的动词,并借助于时间分辨率较高的事件相关电位技术(ERPs),对比了话题回指与宾语回指以及主语回指所诱发的脑电信号的变化。结果显示,相对于话题回指,无论是宾语回指还是主语回指均诱发了更大的P600,且即便同为宾语回指,话题结构中的宾语回指也要比非话题结构中的宾语回指引发更大的P600。与此不同,在非话题结构中,宾语回指和主语回指所诱发的P600没有明显差别。这一结果表明,1)相对于话题回指,加工宾语回指和主语回指需要消耗更多的认知资源,表明回指话题是语篇连贯的重要策略;2)汉语中的这种话题优先回指效应并不受动词语义偏向的制约—无论是主语偏向型动词还是宾语偏向型动词,话题均是代词的优先回指对象。此外,汉语中的代词回指出现了P600,并没有出现左前负波(LAN),说明汉语指代关系的认知过程和神经机制有别于印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