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佳人诗四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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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进入倒计时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
  提前进入高考前的倒计时
  单纯的日子剩下的只有学习
  我们挺直着背脊微低着头
  潜心镌刻自己掌心的一道道手纹
  它明晰而又深刻
  容不得繁杂的影子
  那些曾经迷恋的琼瑶金庸
  倾心热爱的港台歌星
  那些风铃和唿哨
  对最新国际时事的争论
  都面向往昔弃之而遁
  
  我们用一则则定理去求证
  一道道呆头呆脑的习题
  默默企盼收获一种
  照耀远方的希望
  每一次艰难面前的苦闷
  都是升向孤独的高度
  
  无数个夜晚
  我们的头悬房梁
  体重渐渐下降
  衣袂在夏季的校园
  消褪了应有的光泽
  而空中触目可及的树叶
  风中不断传来哗哗的掌声
  
  我们日日数着
  像花瓣一样
  跌落的日历
  坠入河流
  渐渐漂向七月
  
  我是通俗的女生
  我注定是个通俗的女生
  我是把仅有的花季
  都一瓣一瓣地撒落在
  青春的路上
  我才甘心
  你不必这样等我
  扮酷似的在某个巷口
  只为我们曾萍水相逢过
  你不必把柏拉图式的信
  填满你的思想
  那浸漫纸张的哲理
  我全然不懂
  你更不必送大把的玫瑰给我
  那些塑料制作的花朵
  虽然不会枯萎
  却没有生命
  我是个通俗的女生
  你执着的信念
  对我是一种温柔的伤害
  我的行囊已经沉重
  心荷的日记满载着
  艰辛的履历
  有一种情感是难以言传的
  雨季在我青春的路上
  设下艰巨的里程
  我的足音和背影
  是一过即逝的
  请你原谅
  
  同桌的你
  那一年我们都在唱
  同桌的你
  那一年离高中毕业
  还有九天
  你身穿超短裙
  过肩的长发披散
  柔软有致地摆动
  像面旗帜在飘
  你细脚伶仃地走过
  群芳闪烁的校园
  像个侠女极不真实
  当时我正看神雕侠侣
  当时金庸正让小龙女
  在断石崖上写下十六年后
  和杨过相约再相会
  然后就纵身跳下崖底
  当时我六月的心降至冰点
  当时我看见你衣袂飘拂
  缓缓地移过我的视野
  只是惊鸿的一瞥
  然后绝尘而去
  然后我和书籍一起
  如一滴墨水坠入想象
  想象十六年的时间能改变什么
  想象没有小龙女的日子
  杨过如何慢慢学会等待
  不必说十六年后会怎样
  就是再过几天
  我们如同一朵蒲公英
  被毕业的金风一吹
  每枚种子都举着
  一柄美丽的伞
  飘向不同的落脚点
  我想十六年的时间能改变什么
  也许十六年只是瞬间
  或者漫长如同隔世
  正如我们拥有过的十六岁
  十六年后定会有所改变
  那时你身材修长乳房丰满
  过肩的长发剪去大半
  偶然相遇擦肩而过装作不认识
  十六年的时间改变了什么
  是否誓言可以修改
  友情可以抹去
  
  花季·雨季
  —给郁秀
  我坠入你的书中,陷得很深
  整整十五个日日夜夜
  上至你的深圳
  下至你的九中校园跟你走
  你引导我的方向,就是
  九中开学后的两星期
  就是地球自转的方向
  围绕太阳走了一圈
  告别高一年级
  你花季的清香吹拂我的睡眠
  一面迎风展动的旗帜
  让我发梢上的蝴蝶结
  和头上的绿卡,给了下一届女生
  我上升,上升到十八岁的雨季
  
  我不能随便地找到一条定理
  一个绛蓝色的夜晚
  说出我十六岁花季的秘密
  还有为什么十七岁不哭
  十八岁拒绝更多的雨声和开花的埋怨
  这些年我已习惯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习惯了花儿如期开放雨必然来临
  不知道铁打的校园流水般的一年
  说也说不完的你的九中那么多故事
  甜美而又清纯奇迹并非陌生
  
  但是我不能不把心底的话说出口
  面对一个男孩,我迎着风
  在许多美丽面前没有接受那枝玫瑰
  没有羞涩地说出那句话
  也许迫于追问,近于生活的厚度
  我只能在咖啡杯里加上糖
  在某个回忆的夜晚独自饮下
  在那条只有他背影的小路上
  看见花瓣,一片一片落下
  一生都只能这样注视
  看见一个少年走出梦的尽头
  一生都只能承受这逝去的美
  无数次锤打这残缺的永恒
  我愿他年年站在院内,欣赏我
  把我拒绝在他怨恨的门外
  在门外,谁为我重复地鼓掌
  欢迎我昔日的创伤在今日愈合
  欢迎你的感召高过我的姓名
  虽然我哺育的偶像已经倒下
  站起的梦又增加了我生活的难度
  我迥然不同已往的地方
  是可以倒计的时间无法挥霍
  大量的光阴在我的眼前静静流过
  像一个顽童每天都在数着有限的分币
  只等在如洗的七月花掉最后的一枚
  那么让我在你朴素的小说里
  像无数溪水一样溶入那条江流
  让我在碧蓝的江上泛着波浪
  于是我把来临的雨季交给海洋
  等待成功的声音排在孙山之前
  在你青春的书里写下续集
  跟从你穿过长长的长长的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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