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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9月6日上午,浙江诸暨市政府大楼,能容纳近300人的16楼会议室里座无虚席,中华全国集邮联合会“四达杯”集邮情文化交流活动正在这里举行。台上,报告团成员正作着精彩的演讲;台下,靠近会场后边的座位上,一位身穿囚服的年轻女子坐在三名女干警身边正聚精会神地听。这位特殊的听众,就是浙江女子监狱女囚马幸芙。
当报告团成员之一、全国集邮选进个人、杭州市残疾人集邮协会会长、诸暨市集邮协会顾问、孙传哲邮票艺术文化研究会顾问李少华开始演讲时,马幸芙听得特别认真,心情也特别激动。原来她是李少华的帮教对象。看着台上演讲的李大哥,马幸芙仿佛回到了4年前,她与李大哥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是1997年的中秋节,一位拖着假肢的中年人来到了马幸芙的面前。此时的马幸芙因犯抢劫罪被判13年有期徒行,正在浙江女子监狱服刑。年幼无知的她因交友不慎,误入歧途。1996年入狱后,家里人少来看她,使她心灰意冷,对前途失去了信心。在监狱领导安排下,马幸芙成了集邮家李少华的帮教对象。
李少华是一位失去整条右腿并腰椎骨断裂的残疾人。二十多年来,尽管命运多舛,但他没有趴下,在坎坷的人生道路上,手足胼胝地跋涉向前。从小酷爱集邮的李少华从邮票中获得了巨大的精神力量,他有仅自学了大学无线电专业的全部课程,成为电子工程师,主持和参与了多项技术攻关,获得多项国家级和省级科研成果,被评为杭州市优秀科技工作者以及浙江省电子工业先进个人、自强模范和优秀共产党员。同时他在集邮事业上也取得了辉煌成绩,编组的多部邮集曾多次在国家、省级邮展上获高奖。1992年,李少华与杭州市的残疾朋友们发起成立了我国第一个残疾人集邮组织——杭州市残疾人集邮协会,他被推举为会长。
1993年,李少华带领20多名残疾人集邮爱好者参与了杭州市残联组织的与浙江省女子监狱犯人们进行结对帮教的社会活动。他结对的第一个囚犯郑某(原判死缓,后改无期徒刑),在其与监狱干警的帮教下,表现突出而被减刑释放,回归社会。1998年李少华应邀出席浙江省第五届劳改积极分子大会,被授予“社会帮教积极分子”荣誉称号。
当李少华第一次站在马幸芙面前时,马幸芙并没有把这个陌生人放在心在,满不在意地回答了李少华的询问。可是过了几天,从来没有收到过信的她第一次有人给她来信了,李少华在信中称她为“小妹”,指出“人跌倒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由此趴下,再不起来”。李少华在信中介绍了他的第一人帮教对象郑某,说:“郑某的案情比你的还要严重,可她都能重获新生,你为什么就不行?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只要你好好改造,就一定能重新做人。”以后的日子里,李少华经常与她通信,而且每封信的结尾都无一例外地写着:“祝早日新生!”几乎每一个重要节日,李少华都要来省女子监狱看望马幸芙,给她带来吃的、用的东西和书籍,与她促膝谈心,帮她重新确定人生的坐标。面对真诚的帮教,马幸芙内心感到从未有过的震荡:我是一个囚犯,李大哥又有学问又有地位,可他从不歧视我,还口口声声叫我小妹,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对我这样好,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改造?在李少华的帮助下,只有小学文化的马幸芙,在监狱里学会了写信、记日记,经常向李大哥汇报自己的改造的情况。四年来李少华给她写了四十多封信,李少华的妻子和女儿也十分关心她的情况。对于李少华一家的情谊马幸芙非常珍惜,她决心以出色的表现回报李大哥。心情开朗了,学习认真了,劳动积极了。由于她在监狱的表现较好,1999年被评为监狱“改积分子”,获得了减刑1年半的奖励。
2000年,李少华受聘赴广东珠海特区任一企业的总工程师。离开杭州后,他仍坚持通过书信对马幸芙进行帮教,并委托杭州市残疾人集邮协会秘书长梁荣接替他C对马幸芙进行当面帮教。同时,李少华还给马幸芙寄来了由他组编的《平等·参与·共享——方寸世界里的残疾人》大型彩色邮票图集,这是全国第五届残疾人运动会专用的礼品书。狱友们见此都羡慕地对马幸芙说:“李大哥待真好,你真有福气”。
2001年7月,李少华作为全国集邮先进个人,参加了全国集邮联“四达杯”集邮情文化交流报告团活动,辗转北京、河北、山西、陕西、黑龙江和上海等省市巡回演讲,于9月初来到浙江。因报告团日程安排十分紧凑,他无法实现与马幸芙会面并进行当面帮教的心愿。9月5日报告团离杭前往诸暨,李少华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何不趁报告团在诸暨市进行演讲的机会,请示省女子监狱开“绿灯”,把马幸芙带到诸暨,特邀她参加“集邮情”文化交流报告活动,让她亲身感受集邮文化的氛围,还可以当场进行帮教。李少华的想法得到了省女女监领导的赞同和支持;诸暨市邮协和报告团也十分支持,承担了马幸芙在诸暨活动的一切费用。于是马幸芙来到了演讲会场,又看到了她最敬佩的李大哥。
大与李少华见面后,马幸芙十分激动。她在接受笔者的采访时说,这是我被判刑失去自由后第二次来到外面的世界,第一次是参观1998年杭州市残疾人邮展。这都是“李大哥”为了帮助我早日新生,煞费苦心的安。集邮能陶冶人的情操,也能净化人的心灵。我一定要好好改造,争取多减刑,早日出狱,以不负“李大哥”的期望。(本文中“马幸芙”系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