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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的两位校花
芷苏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孩子,有着精致的五官,婀娜的身材。尤其身材,显出与她年龄不符的美好曲线——毕竟当时我们才初三,很多女孩子还没有发育开来。
她是转校生。彼时是炎热的9月,她用长袖外套把自己裹得满脸通红。她为了掩饰的穿着反而引起了我们注意,男生们在那一天就知道,他们班来了位大美人。
那个时候,芷苏还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只觉得男生们的注目给她带来了很大困扰。她焦急拉着边上的我恳求:“我和你同桌好吗?”
那时我已经有了一些青春期症状,有些小小的叛逆,恐惧成长发育,对于看上去比自己“成熟”的女生,心里有着本能的排斥。可是,她太漂亮了,漂亮到让我说不出拒绝。我点点头,从此和校花做了同桌。
校花是男生们评的,当然也只有他们的评判最客观。原本我们学校有个校花,是三班的李圆圆,她比芷苏要丰满些。需要说明的是,芷苏苗条但不算瘦,所以比较之下李圆圆是有些胖的。但她有着全世界最好看的脸,我敢说,即使杨玉环在世,也不见得比她美。显然,她足够漂亮的脸已经弥补了她身材上的不足。
一个月后的体育课,我请例假,回教室时经过钟楼,看见了目瞪口呆的一幕:李圆圆正在吻他们班班长。看起来,班长似乎是……不愿意的。
三班班长是帅哥,和很多女生一样,我对他是心存好感的。可是那一刻开始好感全无,尽管知道这不是他主动。但一如我青春期所有莫名其妙的固执,我认定他是肮脏的。
我去了教室,又回到操场。脸色煞白。
芷苏见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究竟,我把看到的告诉了她。
“李圆圆她,那个校花,很漂亮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人会做什么事,多数时候和长相无关。”芷苏说,“其实我觉得,你才是校花。”
包粽子一样把身体包裹起来
芷苏这么说的理由是我长得不错且成绩好,而李圆圆的成绩中下,校花原本的含义里成绩是不能差的。重要的是,她转到三中的时候,我那么轻易就接纳了她—— 一个陌生女孩做同桌。心灵美好赛过任何一种外在的美丽。
芷苏是个不会撒谎的姑娘,我相信她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没有对她说,我接纳她并不是我心灵多么美好,是因为她长得好看,美丽的人总是容易博人好感。
不过我是校花这个观点很快就成为了事实。李圆圆强吻班长的事很快传遍了三班,继而是整个校园,影响太坏了。学校商量着作处分,可是处分结果还没出来,她家人已经把她转到了另一所学校。
我与芷苏成了好姐妹,说好做永远的同桌,考同一所高中。我们穿同样风格的衣服——都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因为我们还没来得及从心理上接受青春期的美丽蜕变,并不觉得那有多美,反而觉得很羞耻,包粽子一样把身体包裹起来,如同包裹我们羞涩的青春。
美人相轻,而我们两个校花级的女孩子却和平共处,这成了三中校园里一道独特的风景。上下学路上,总有男生来搭讪或者观望,连那个能写会画的才子沈煜也忍不住被吸引。当然,他绝不会搭讪,要不然他就不是那个酷而自信的才子沈煜。
只是,他的“忍不住”次数多了,早已被人看穿。有天放学,经过沈煜身边,芷苏跑上去堵在他面前:“喂,你要对我们说点什么吗?”
才子大概是受了惊吓,结巴着说没有,跑开了。连我都吓了一跳,这不像她的风格。
她拍着手哈哈笑:“这人真好玩。”
她太美,我在她身边就像一个陪衬
我们约定考一中,后来,我们果真都考上了。一起考上的,还有沈煜。
一中有几个三中那么大。那么大的一中,漂亮女生很多,成绩比我好的更多,再没人会错误地认为我是校花。可是她,芷苏,除去成绩的因素,她仍然是精英学校里无可争议的美人。
只是,她太美了,我在她身边就像一个陪衬。
这种严重的自卑随着让我转交纸条的男生增多而有增无减。直到有一天,我们又一次在校园里碰见沈煜。他像老朋友一样跟芷苏打招呼,融洽地一路交谈。芷苏矜持地笑,脸上带着欣喜的红晕。在她身边的我被当作了隐形人。
我不愿当电灯泡,而每次我要离开,芷苏总是能迅速地结束谈话。
等到告别沈煜,我终于发作了:“告诉那些传纸条的男生,够胆的话,就亲自把纸条交给你;还有,下次碰到沈煜,请你让我走,我不要夹在中间妨碍你们!”
“为什么啊?”芷苏眨巴着大眼睛困惑地问,“他终于肯与我交谈了,你知道吗我喜欢他好久了。我想和你分享这种感觉,怎么你不高兴啊?”
我羞愤难当:“谁会喜欢当电灯泡!”
真正的原因是,我喜欢沈煜。从他第一次开口与芷苏交谈开始,我的心里就藏了一只猫爪,挠得我很痛很痛,那些挠出来的伤口像点燃了一般,烧得我五脏灼热。
以后要嫁给沈煜
芷苏答应,下次再碰见沈煜,我爱走爱留,她不会勉强。
可那次之后,我们好久都没有看见沈煜。后来才知道,沈煜要参加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正在参加集训。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正在上数学课,讲解刚考过的数学试卷。我与芷苏半斤八两,我考72分,她考69分,但这不能成为我们认真听课的原因。我们天生不喜欢理科。我们小声在下面说话,消息是一个八卦的女生告诉我们的。
芷苏听后满脸崇拜:“才子就是才子,不但诗写得好,画画得好,成绩还好得一塌糊涂。我以后要嫁给沈煜。”
说完,她还把最后一句话写在试卷上。
虽然她说得很小声,可数学老师还是察觉了,敲讲台警告道:“下面几个女生注意了,这些题目都做过好多次的,还考不来,实在是不应该!”
他边说边走下讲台,走到我们座位旁边。那个八卦的女生很害怕,赶快撇清关系:“不是我!”
她害怕是有理的,我们是班上后几名,而她每次都考得比我们还差。她怕老师又找她谈话。
不过她脱了关系,我却倒霉了。老师批评我:“梨浅,要注意啊,你文科很出色,理科不行。数学是理科的重头,不跟上来不行啊!上课不听讲,不想考大学了?”
我觉得委屈,刚才明明是芷苏在说话,怎么批评我?凭什么冤枉我?就因为她长得比我漂亮吗?我恨起来,脑子一热,一个声音冲口而出:“不是我。刚才是林芷苏说,她以后要嫁给沈煜。还有证据呢,不信看她试卷!”
教室里忽然变得很安静。片刻,下课铃声尖锐地刺破了难堪的安静。芷苏尖叫一声,冲出教室。
她成了问题少女
芷苏变了。
那次事件之后,她不再跟我说话,也不理会任何人。
她之前穿着很保守,这之后吊带装露背装换着穿,裙子越穿越短,裤子短到只包得住臀部。
她抽烟喝酒,大摇大摆地与喜欢她的男生出去约会,晚上擦着熄灯时间回寝室,有几次女生楼都关门了她才回来。她开始旷课,同寝室的女生整天都见不到她人影。
漂亮女生一旦变坏是很招男人的。芷苏的爱慕者比以前更多了。不同的是,这回社会上的男人更多。有时会有打扮得很另类的男人专门跑到学校来看她。校门口多停了一些不属于学生家长的小车,那是有钱男人来接她出去玩的。
班主任找她谈过话,教务处对她发出了警告,可是没用,她一点都不在乎。
偶尔难得地在校园里遇见,她远远地走开了,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可是芷苏,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恨我吧。我错了,你不要折磨自己了。不要因为我的过错来让你承担后果好吗?我承认我有私心,可是我也不愿意被冤枉。换了你你也会不高兴的是不是?对不起,我真不知道那对你的心理会产生那么大影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如果我知道后果,我一定宁愿被冤枉。
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爱情的真相
芷苏再次转学了。
她在新学校变得很乖,据说是因为沈煜。流传的版本很多,大家能够接受的是她和那些男人疯了一阵,发现自己仍然很爱沈煜。
她跟沈煜在通信。
然而不久,芷苏与沈煜就不再联系了。那些曾经一起出去玩的男人来找她,到她学校闹事,她被学校开除了。
整个事件里,我是罪魁祸首。可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她的命。后来高二文理分班,渐渐没有人再关心离开的她。
和所有的人一样,我忙碌拼命,被高考搞得焦头烂额,最后上了一所很普通的大学。偏科的我无力扭转总分不高的现实,如同芷苏无法停止叛逆的步伐。
大一的某个假期,我从一个三中的老同学那里得知,芷苏在给人当二奶。
此后,不断有消息传来,她怀孕了,她堕胎了……
二十岁那年,我们开过一次同学会,芷苏来过。提起她“男朋友”——一个中年发福的有妇之夫——她满不在乎地说,有钱人,不在乎天长地久。
后来辗转得知,芷苏提到过我和沈煜。原来当年沈煜喜欢的是我,不知道怎么跟我开口。他装作喜欢芷苏,她比我漂亮,外人看起来是那么理所当然。或许也正因为芷苏漂亮,她受不了沈煜喜欢我的事实,他是她最后的精神支柱。她转校后再度堕落,就是因为知道了真相。她恨他。
可是芷苏你知道吗,你开除出校后,沈煜根本不敢跟我交往,他害怕众人把你的事归咎到他头上,他怕承受被指责的爱情——你看,你是个多么傻的姑娘啊,为这样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而堕落,是多么不值。
我意外地没有难过。但是我恨他,恨他不敢担当,更恨他残忍地说出了真相。我们都是傻瓜,原本多么要好的姐妹,因为这样一个男生,自此分道扬镳。
The end
二十一岁那年,芷苏嫁给了一个大她二十九岁的半老头子。
年轻的我们,有意无意犯下的以为是小小的过错和误会,竟然造就了迥异的人生。
亲爱的芷苏,你可有恨过我?当我写下这篇文字的时候,心里懊悔得无以复加,如果当初我没有在课堂上说出那句话,是不是结局就会改写?
芷苏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孩子,有着精致的五官,婀娜的身材。尤其身材,显出与她年龄不符的美好曲线——毕竟当时我们才初三,很多女孩子还没有发育开来。
她是转校生。彼时是炎热的9月,她用长袖外套把自己裹得满脸通红。她为了掩饰的穿着反而引起了我们注意,男生们在那一天就知道,他们班来了位大美人。
那个时候,芷苏还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只觉得男生们的注目给她带来了很大困扰。她焦急拉着边上的我恳求:“我和你同桌好吗?”
那时我已经有了一些青春期症状,有些小小的叛逆,恐惧成长发育,对于看上去比自己“成熟”的女生,心里有着本能的排斥。可是,她太漂亮了,漂亮到让我说不出拒绝。我点点头,从此和校花做了同桌。
校花是男生们评的,当然也只有他们的评判最客观。原本我们学校有个校花,是三班的李圆圆,她比芷苏要丰满些。需要说明的是,芷苏苗条但不算瘦,所以比较之下李圆圆是有些胖的。但她有着全世界最好看的脸,我敢说,即使杨玉环在世,也不见得比她美。显然,她足够漂亮的脸已经弥补了她身材上的不足。
一个月后的体育课,我请例假,回教室时经过钟楼,看见了目瞪口呆的一幕:李圆圆正在吻他们班班长。看起来,班长似乎是……不愿意的。
三班班长是帅哥,和很多女生一样,我对他是心存好感的。可是那一刻开始好感全无,尽管知道这不是他主动。但一如我青春期所有莫名其妙的固执,我认定他是肮脏的。
我去了教室,又回到操场。脸色煞白。
芷苏见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究竟,我把看到的告诉了她。
“李圆圆她,那个校花,很漂亮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人会做什么事,多数时候和长相无关。”芷苏说,“其实我觉得,你才是校花。”
包粽子一样把身体包裹起来
芷苏这么说的理由是我长得不错且成绩好,而李圆圆的成绩中下,校花原本的含义里成绩是不能差的。重要的是,她转到三中的时候,我那么轻易就接纳了她—— 一个陌生女孩做同桌。心灵美好赛过任何一种外在的美丽。
芷苏是个不会撒谎的姑娘,我相信她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没有对她说,我接纳她并不是我心灵多么美好,是因为她长得好看,美丽的人总是容易博人好感。
不过我是校花这个观点很快就成为了事实。李圆圆强吻班长的事很快传遍了三班,继而是整个校园,影响太坏了。学校商量着作处分,可是处分结果还没出来,她家人已经把她转到了另一所学校。
我与芷苏成了好姐妹,说好做永远的同桌,考同一所高中。我们穿同样风格的衣服——都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因为我们还没来得及从心理上接受青春期的美丽蜕变,并不觉得那有多美,反而觉得很羞耻,包粽子一样把身体包裹起来,如同包裹我们羞涩的青春。
美人相轻,而我们两个校花级的女孩子却和平共处,这成了三中校园里一道独特的风景。上下学路上,总有男生来搭讪或者观望,连那个能写会画的才子沈煜也忍不住被吸引。当然,他绝不会搭讪,要不然他就不是那个酷而自信的才子沈煜。
只是,他的“忍不住”次数多了,早已被人看穿。有天放学,经过沈煜身边,芷苏跑上去堵在他面前:“喂,你要对我们说点什么吗?”
才子大概是受了惊吓,结巴着说没有,跑开了。连我都吓了一跳,这不像她的风格。
她拍着手哈哈笑:“这人真好玩。”
她太美,我在她身边就像一个陪衬
我们约定考一中,后来,我们果真都考上了。一起考上的,还有沈煜。
一中有几个三中那么大。那么大的一中,漂亮女生很多,成绩比我好的更多,再没人会错误地认为我是校花。可是她,芷苏,除去成绩的因素,她仍然是精英学校里无可争议的美人。
只是,她太美了,我在她身边就像一个陪衬。
这种严重的自卑随着让我转交纸条的男生增多而有增无减。直到有一天,我们又一次在校园里碰见沈煜。他像老朋友一样跟芷苏打招呼,融洽地一路交谈。芷苏矜持地笑,脸上带着欣喜的红晕。在她身边的我被当作了隐形人。
我不愿当电灯泡,而每次我要离开,芷苏总是能迅速地结束谈话。
等到告别沈煜,我终于发作了:“告诉那些传纸条的男生,够胆的话,就亲自把纸条交给你;还有,下次碰到沈煜,请你让我走,我不要夹在中间妨碍你们!”
“为什么啊?”芷苏眨巴着大眼睛困惑地问,“他终于肯与我交谈了,你知道吗我喜欢他好久了。我想和你分享这种感觉,怎么你不高兴啊?”
我羞愤难当:“谁会喜欢当电灯泡!”
真正的原因是,我喜欢沈煜。从他第一次开口与芷苏交谈开始,我的心里就藏了一只猫爪,挠得我很痛很痛,那些挠出来的伤口像点燃了一般,烧得我五脏灼热。
以后要嫁给沈煜
芷苏答应,下次再碰见沈煜,我爱走爱留,她不会勉强。
可那次之后,我们好久都没有看见沈煜。后来才知道,沈煜要参加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正在参加集训。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正在上数学课,讲解刚考过的数学试卷。我与芷苏半斤八两,我考72分,她考69分,但这不能成为我们认真听课的原因。我们天生不喜欢理科。我们小声在下面说话,消息是一个八卦的女生告诉我们的。
芷苏听后满脸崇拜:“才子就是才子,不但诗写得好,画画得好,成绩还好得一塌糊涂。我以后要嫁给沈煜。”
说完,她还把最后一句话写在试卷上。
虽然她说得很小声,可数学老师还是察觉了,敲讲台警告道:“下面几个女生注意了,这些题目都做过好多次的,还考不来,实在是不应该!”
他边说边走下讲台,走到我们座位旁边。那个八卦的女生很害怕,赶快撇清关系:“不是我!”
她害怕是有理的,我们是班上后几名,而她每次都考得比我们还差。她怕老师又找她谈话。
不过她脱了关系,我却倒霉了。老师批评我:“梨浅,要注意啊,你文科很出色,理科不行。数学是理科的重头,不跟上来不行啊!上课不听讲,不想考大学了?”
我觉得委屈,刚才明明是芷苏在说话,怎么批评我?凭什么冤枉我?就因为她长得比我漂亮吗?我恨起来,脑子一热,一个声音冲口而出:“不是我。刚才是林芷苏说,她以后要嫁给沈煜。还有证据呢,不信看她试卷!”
教室里忽然变得很安静。片刻,下课铃声尖锐地刺破了难堪的安静。芷苏尖叫一声,冲出教室。
她成了问题少女
芷苏变了。
那次事件之后,她不再跟我说话,也不理会任何人。
她之前穿着很保守,这之后吊带装露背装换着穿,裙子越穿越短,裤子短到只包得住臀部。
她抽烟喝酒,大摇大摆地与喜欢她的男生出去约会,晚上擦着熄灯时间回寝室,有几次女生楼都关门了她才回来。她开始旷课,同寝室的女生整天都见不到她人影。
漂亮女生一旦变坏是很招男人的。芷苏的爱慕者比以前更多了。不同的是,这回社会上的男人更多。有时会有打扮得很另类的男人专门跑到学校来看她。校门口多停了一些不属于学生家长的小车,那是有钱男人来接她出去玩的。
班主任找她谈过话,教务处对她发出了警告,可是没用,她一点都不在乎。
偶尔难得地在校园里遇见,她远远地走开了,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可是芷苏,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恨我吧。我错了,你不要折磨自己了。不要因为我的过错来让你承担后果好吗?我承认我有私心,可是我也不愿意被冤枉。换了你你也会不高兴的是不是?对不起,我真不知道那对你的心理会产生那么大影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如果我知道后果,我一定宁愿被冤枉。
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爱情的真相
芷苏再次转学了。
她在新学校变得很乖,据说是因为沈煜。流传的版本很多,大家能够接受的是她和那些男人疯了一阵,发现自己仍然很爱沈煜。
她跟沈煜在通信。
然而不久,芷苏与沈煜就不再联系了。那些曾经一起出去玩的男人来找她,到她学校闹事,她被学校开除了。
整个事件里,我是罪魁祸首。可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她的命。后来高二文理分班,渐渐没有人再关心离开的她。
和所有的人一样,我忙碌拼命,被高考搞得焦头烂额,最后上了一所很普通的大学。偏科的我无力扭转总分不高的现实,如同芷苏无法停止叛逆的步伐。
大一的某个假期,我从一个三中的老同学那里得知,芷苏在给人当二奶。
此后,不断有消息传来,她怀孕了,她堕胎了……
二十岁那年,我们开过一次同学会,芷苏来过。提起她“男朋友”——一个中年发福的有妇之夫——她满不在乎地说,有钱人,不在乎天长地久。
后来辗转得知,芷苏提到过我和沈煜。原来当年沈煜喜欢的是我,不知道怎么跟我开口。他装作喜欢芷苏,她比我漂亮,外人看起来是那么理所当然。或许也正因为芷苏漂亮,她受不了沈煜喜欢我的事实,他是她最后的精神支柱。她转校后再度堕落,就是因为知道了真相。她恨他。
可是芷苏你知道吗,你开除出校后,沈煜根本不敢跟我交往,他害怕众人把你的事归咎到他头上,他怕承受被指责的爱情——你看,你是个多么傻的姑娘啊,为这样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而堕落,是多么不值。
我意外地没有难过。但是我恨他,恨他不敢担当,更恨他残忍地说出了真相。我们都是傻瓜,原本多么要好的姐妹,因为这样一个男生,自此分道扬镳。
The end
二十一岁那年,芷苏嫁给了一个大她二十九岁的半老头子。
年轻的我们,有意无意犯下的以为是小小的过错和误会,竟然造就了迥异的人生。
亲爱的芷苏,你可有恨过我?当我写下这篇文字的时候,心里懊悔得无以复加,如果当初我没有在课堂上说出那句话,是不是结局就会改写?